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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離的心跳彷彿漏掉了半拍。只等着刀飛飛那脫口而出的一句。

“我可以做你的小侍女啊!”

夜離不等反應過來,這小侍女跑得還真叫快,只聽叮叮噹噹廚房之中好一陣亂響,夜離不用看都能猜得到,場面定是不忍直視。

夜離緩緩地移步至涼亭,只坐在石桌旁,一邊喝茶,一邊想着,做本世子的小侍女,到底哪裡比世子妃好了。

本世子且要看看這丫頭到底要裝傻充愣到什麼時候。

別說刀飛飛雖然笨手笨腳的,這伺候人的活計自然是做不來的,但是好在殷勤。

眼看着都快三更了,刀飛飛左一個哈氣,又一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就是這傢伙怎麼還不睡。

夜離也是扛不住了,本以為刀飛飛只是三分鐘熱血堅持不了多久,不曾想一連三日了,這知道的是在本世子房中拍蚊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孤男寡女的不要太不知道節制才好。

畢竟本世子可是要名聲的。

夜離眼看着刀飛飛這半點沒有要回房的意思,悄無聲息地向著刀飛飛靠近。

刀飛飛跟磕頭機一般,正單身撐着頭打着瞌睡,哪裡注意到夜離這個傢伙,三更半夜的竟然有這個心情。直到耳根有些發癢。

“這個時候,本世子的小侍女還不回房休息,是想做本世子的通房丫頭不成?”夜離俯下身來,只在刀飛飛的耳旁吹了口氣,果然那玲瓏的小耳朵唰地一下就紅了個徹底。

刀飛飛這會倒是精神了,忙着從桌前跳了起來。

“哪有的事!世子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奴婢這就下去了。”刀飛飛低着頭不讓夜離看到那一張紅透了的臉。一時走得急了,竟也忘了看路。

眼看着就要走到榻前了,夜離這才好心提醒。

“門,在那邊!”夜離隨手一指,刀飛飛強忍着沒有發火,走反了,你不早吱聲。

直到刀飛飛回房很久,夜離一個人躺在榻上,聞着榻上那沒洗凈的皂粉的味混合著刀飛飛身上特有的香氣,正想着入睡,一陣罡風刮過。

“誰?”夜離猛地起身。這紫衣蒙面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老夫只是來好心提醒一下,距離老夫約定的期限,還有不到半月,若是世子你言而無信,到時候,莫怪老夫翻臉無情!”

夜離正想着領教一番,到底是怎樣一個翻臉無情法,奈何刀飛飛還在,若是真的動起手來,夜離原本就勝算不大,要如何照顧得了刀飛飛的安危。

待蒙面人消失在夜幕中,夜離小聲地推開刀飛飛的房門,別說這丫頭還真是沒心沒肺的狠,外面那麼大的動靜,她倒是睡得香甜。

夜離隨手扯起地上的被子小心地為刀飛飛蓋好。剛想回房休息,奈何被刀飛飛一把扯住了衣袖。

“慕辰別走,要走帶上我一起,好不好!”不過是刀飛飛的一句囈語,夜離的心竟然說不上撕裂般的疼。

“飛兒乖,我就在這,哪也不去!”夜離看着刀飛飛睡熟了,自己竟不知不覺也躺在榻邊上睡著了。

第二日一大早,刀飛飛下意識地伸了個懶腰,猛地瞪大眼睛,對上眼前那一張俊臉。

隨手在那眉眼之間輕輕地划了下,只將那精美的輪廓勾勒得好不清楚。

然後是鼻尖,嘴唇,看着那人還沒有醒,便仗着膽子想要去摸一摸那比女子還要修長卷翹的睫毛。

不曾想正對上夜離那一雙迷離而說不出是什麼情愫的睡眼。

夜離繼續躺在榻上半會,也不見刀飛飛接下來的動作。

“怎麼這就完活了?”夜離終於壓制不住好脾氣,臭丫頭,不知道晨起的男人最不能撩撥么?

直到刀飛飛感覺到哪裡不對,臉已經紅了個徹底。

反正都被這丫頭看了看了,摸也摸了,夜離也沒有什麼好害羞的。

況且哪個男人在自己心怡的女子跟前當真可以做到坐懷不亂的。

刀飛飛大大的眼睛不停地眨着,長長的睫毛劃的夜離的臉痒痒的。

夜離故意的將頭緩緩壓低,眼看着二人鼻尖相觸。刀飛飛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竟然平白生出了幾分乖巧。

“怎麼,我的小侍女好像很期待本世子對你做點什麼呢!”夜離似笑非笑地看着刀飛飛。

刀飛飛猛地起身,不是好眼神地看着夜離,明明故意做那些曖昧動作的是他,中途叫停的是他,現在撿了便宜賣乖的還是他,怎麼他倒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憑什麼。

“你,我,誰期待了,鬼才期待呢!”刀飛飛忙着整理一下衣袍,剛將外袍系好,沒走出半步,腰便被夜離一把攬了過來。

夜離只將頭輕輕地埋在刀飛飛的鎖骨間。雙手不由得收緊。像極了一對新婚的小夫妻,纏綿而甜蜜。

刀飛飛剛想着掙脫,如此突如其來的親密讓刀飛飛難免有些不適應。

“乖,再抱一會,就一會!”夜離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勾得人心痒痒。

刀飛飛一把掙脫了夜離的束縛,頭也不回地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再不準備早膳,我們就要喝西北風了。”刀飛飛一把將門關好,站在門口喘了半會粗氣這才恢復平靜。

夜離只聽着門外沒了動靜,心裡跟小時候偷吃了蜜糖一般欣喜而甜蜜。

左等右等眼看着一個時辰過去,這早膳便是隨意糊弄個仨瓜倆棗也好,那丫頭莫不是去準備什麼山珍海味去了,夜離心中暗叫不好,難不成是那蒙面人。

夜離猛地起身,果然刀飛飛並不在院中。夜離忙着四下相尋。終於眼見着一汪清水旁,一個傻丫頭挽着褲腿,將衣裙掖在腰間,還真是像個糙老爺們一般,絲毫不顧及形象。

“這裡……”夜離本想着說水至清則無魚,這丫頭是不是傻,眼看着這水裡就是幾個石子都是清晰可見。

“噓!”刀飛飛隨手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眼看着剛游過來兩條大鯉魚,可別被他嚇跑了。

夜離眼看着刀飛飛緩緩地彎下腰,雙手蓄勢待發。就在出手的那一瞬間,夜離忽然有些不忍直視。

“哈哈,抓到了!”刀飛飛欣喜地雙手攥着大鯉魚,給夜離看。

夜離從小最是怕腥氣,所以這魚,別說是捉,就是煮熟了,碰都不肯碰的。

“還在那傻站着幹什麼,還不趕快來幫忙。”

“哦!”夜離隨口應了一聲,不曾想刀飛飛倒是個心實的,一把將那大鯉魚丟給了夜離。

夜離眼看着那大鯉魚在自己懷裡又蹦又跳的,是捉也不是,不捉也不是,猶豫之間,那魚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一頭便栽進了水裡,好不悠哉地遊走了。

夜離正想着補救,就看到刀飛飛雙手叉着腰,好不凶神惡煞地看着他。

“這下早膳吃你么?”

夜離看了看那當空的烈日,隨口回了一句。

“確切地說這應該叫午膳!”夜離不說話還好,這一還嘴,刀飛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本事不大,脾氣還不小。

刀飛飛也懶得理會夜離,繼續向著那兩條逃跑的大鯉魚摸去。

“也未嘗不可!”夜離嘴角微勾,自言自語般,隨手撿了一些乾柴。

果然不過片刻功夫,刀飛飛一手提着一個處理好的大鯉魚,便上了岸,別說剛剛用匕首處理鯉魚的一套 動作,還真是好不嫻熟。

若是夜離先前不認識刀飛飛,難保會以為她家沒準是個販魚的。

沒多大功夫,兩條魚已經烤得色澤金黃,鮮美的氣味很快飄了出來。

宮廷御宴,夜離自然是吃過不少,只是如此原汁原味的,還真是第一次。

“怎麼不敢吃?怕扎到?”刀飛飛隨手比了一下魚腹的位置。

“這裡刺比較少,放心吃便是!”刀飛飛話音剛落,早已餓得飢腸轆轆,便也顧不上夜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夜離眼看着刀飛飛吃得香甜,手中的魚瞬間沒味了不少。向著魚腹的位置小心地咬了一口,別說味道還真是美極了。

“原來我的小侍女不僅會吃還真的會做!”夜離眼看着刀飛飛一條魚已經吃得差不多,就把自己手中的遞了過去。

刀飛飛眼看着那彷彿一根刺一根地,吃得比貓都整齊。這哪裡還是個人。

“也沒什麼,就是小時候經常挨餓,便什麼能吃的,都胡亂往肚子里塞。”

夜離忽然有些心疼,若是真如那前羅萊王與柳知穆所說,飛兒她竟是那個老皇上的親生女兒,那麼刀叔叔為何對飛兒如此冷淡,倒也解釋得通。

刀飛飛不願在別人面前提起自己孤兒院的事情,就連畢夏也沒有提起過多少。

畢竟將自己痛苦的過往撕開給別人看,傷痛並不會因此而少一點,只會讓原本已經結好的疤再次裂開,滲出血來。

“對了,我還有一個好基友,她和我性子差不多,都愛吃,會吃!”刀飛飛不過隨口一提,夜離卻是一臉茫然。

何為好雞友?還有好鴨友什麼的么。

“咳咳!”刀飛飛險些忘了,自己與夜離之間還隔着古今呢,這並不是三言兩語便可以心領神會的。

“就是我有一個好朋友,她叫畢夏,除了吃,別說還真不好在她身上找出別的特長來!”

飛兒這般虧人還真是好不別緻啊!夜離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小師妹慕白來,別說這倆人還真有些驚人的神似來。

“那她現在在哪?”夜離不過隨口一問。

刀飛飛隨手丟着石子,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

“誰知道呢,或許是喂鯉魚了吧!”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