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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扶蘇還有朝中政務要處理,眼看着刀飛飛這裡沒什麼事,便先去應付那些朝中老臣了。

刀飛飛隨手將那《百毒全書》從枕頭底下抽了出來,原本以為不過是那神棍師傅隨手寫來糊弄人的,只看着夜離他為了這本爛書如此煞費苦心,想必其中自有過人之處。

再好的東西不能為自己所用,不過是廢紙一張。

刀飛飛隨手將書丟到靈兒手上,示意靈兒交給非言今日天黑之前,務必送到曉月別院去。

本郡主已經將這毒經奉上,只願那人信守承諾才是。

幽蘭苑

“你說什麼,那個賤人竟然完好無損地回來了?”怪不得昨晚外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苗欽恨得牙痒痒,派出去那麼多人,難道都是吃閑飯的么,竟然就這麼讓刀飛飛這個賤人全手全腳地回來了。

一旁伺候的丫鬟忙着倒上杯茶水。

“夫人切勿憂思過重啊!眼看着小皇孫這就足月了,要是一不小心驚擾了胎氣,那可不得了!”丫鬟不過是好心提醒。

苗欽隨手將那茶杯摔在了地上。

“你是想燙死本夫人么?毛手毛腳地還不給我滾!”苗欽最近心中一直惶恐不安,眼看着就該到了產期,可是這腹中的胎兒滿打滿算才九個月,要本夫人如何生得出。

若是推遲一個月才將這孩子生出來,就是殿下他是個傻的,也該知道這孩子定不是他的。

真到那個時候,可有我們母子倆的活路。

偏偏這個節骨眼上,刀飛飛那個賤人自己撞上來,就怨不得本夫人了。

姐姐回來了,妹妹豈有不去請安見禮的道理。

未央小築

刀飛飛這才剛剛吩咐靈兒下去聯繫非言,不曾想四皇子府派了人來。

刀飛飛的心咯噔一下,柳知白他這個時候找上門來,怕是八成與母親她有關。

果不其然,剛剛接到傳訊,刀飛飛大氣都沒來得及喘,忙着奔向四皇子府。

雲扶蘇知曉刀飛飛最是怕暑氣,所以特意派下人冰了西瓜,正想着給送去。

侍女一直伏低着頭,小心地端着餐盤,一路向前。

苗欽這是緊趕慢趕生怕趕不上熱乎的。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詢問了下人之後才知道,刀飛飛剛剛出府了。

你這個賤人,今日且放你一馬。苗欽正想着回房,眼看着一個侍女雙手端着一盤冰鎮解渴的西瓜。

殿下他果然是偏心,憑什麼這西瓜刀飛飛那個賤人吃得,本夫人偏偏吃不得。

苗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隨口道了一句。

“就放這吧!”苗欽剛想伸手去取一塊的功夫,只見眼前一抹銀光擦過,一把亮閃閃的匕首便直奔着自己的要害而來。

苗欽想要躲避,奈何如今雙身子着實笨重了些,費了很大的力氣,那匕首雖是躲過了要害,還是刺透了左肩。

“來人,快來人啊!”丫鬟驚慌地大喊着。

那個行刺的侍女猛地抬頭,這才發現竟然刺殺錯了。

反正這東宮上下沒有一個好東西,就是死,我香菱今日也要抓幾個墊背的。

香菱一把抽出匕首,只將那喊人的丫鬟一把扯了過來,瞬間便抹了脖子。

苗欽癱倒在地上不住地後退。

“你,你是誰?本夫人與你無冤無仇……”苗欽眼看着那匕首再次揮下。

“殿下救命!”苗欽下意識的將手護在小腹之上。

“噗嗤!”眼看着一把寶劍穿腹而過,那個侍女一口鮮血湧出便倒在了地上。

“公主殿下,香菱來陪你了!”

“殿下,真的是你!”苗欽正想着起身,奈何小腹一陣鑽心的痛,再一看,地上已是一大灘的血。

雲扶蘇忙着將苗欽抱到榻上。

“還不趕緊請太醫!”雲扶蘇這才看了眼那橫在地上的香菱的屍體。

“拉下去,給孤剁了喂狗!”

“殿下不要,眼看着我們的孩子就要出世,殿下莫要妄動殺念。”

沒有多大功夫,東宮的丫鬟婆子們便將雲扶蘇推了出去,產房最是兇險,殿下可是萬萬見不得。

雲扶蘇這才剛剛從產房出來,管家便上前來報。

“那個侍女名叫香菱,之前是安雅公主的貼身侍女。”

雲扶蘇早就看着那侍女眼熟,不曾想竟是安雅的人,只是就算是報仇,誤傷安雅的是孤,又與飛飛何干。

雖然今日被刺傷的是欽兒,明顯香菱她是奔着飛飛去的。

雲扶蘇着實想不通,安雅與飛飛之間到底隔着什麼深仇大恨。難不成就因為飛飛她是孤的太子妃么。

即便飛飛她沒有鳳星的身份,孤與安雅之間還隔着兄妹之情,怎好如此有悖倫常。

雲扶蘇不等將這一切捋順清楚,眼看着知曉這其中利害的人如今只怕是都死光了,就是他想查,也無從查起。

差點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欽兒她為何如此湊巧,飛飛她這才剛剛回來,欽兒便前來請安,又恰好遇刺,動了胎氣。

若說是這只是湊巧,雲扶蘇自然是不信的。

管家原本還在猶豫着,這事到底該不該報,眼下這湊巧的事一樁接着一樁,就是管家想瞞怕是也瞞不住了。

東宮上下,再不能有人出事了。

管家只將一直為苗欽請平安脈的太醫鄭懷仁突然藉著家中老母突然重病為由,辭去了太醫院的差事,只回老家開了一家小小醫館。

若是單是這些也就罷了,偏偏這鄭太醫前些日子差人向苗欽那裡送了一些草藥來,只說是做安胎用。

小皇孫最是金貴,管家哪裡敢亂用藥,只將那三副葯送到幽蘭苑兩副,自己偷偷地留下來一副,請了一個靠譜的郎中確認一下這其中成分。

不問不知道,這一問之下,着實是驚了管家一身冷汗,這葯之中竟然有着一味催生葯。

眼看着苗夫人本就產子在即,這催生葯豈不是畫蛇添足,他鄭懷仁就是再醫術不濟也不好犯下此等錯誤。

雲扶蘇拳頭攥得咔咔作響。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將管家得話聽完。

管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便要苗欽的丫鬟小心地觀察着苗欽的一舉一動。

果然在今天一大早,苗欽便要小廚房熬了那副安胎藥。

雲扶蘇眼神之中滿是一片赤紅,正想着衝進產房,不曾想一個婆子滿手是血地匆忙跑了出來。

“殿下不好了,苗夫人她血崩了,還請殿下早做決斷!”

雲扶蘇心一橫,面上忽然緩和了許多。如此倒是省了孤的力氣,但是孤定要親眼看着苗欽她這個賤人上路,這才安心。

雲扶蘇一個眼神,產婆便已確定其用意,自然是保小皇孫了。

直到門外傳來嬰孩的一聲啼哭,雲扶蘇一腳將門踹開,便沖了進去。

“恭喜殿下,是個小皇子!”

雲扶蘇看都看看過那孩子一眼,隨手示意產婆將孩子抱下去,將其他的丫鬟婆子們也都趕了出去。

眼看着床榻之上滿是一片血腥氣,苗欽那一張臉上已是青紫色,不過靠着最後一口氣吊著。

“殿下救救欽兒!欽兒不想死!”刀飛飛那個賤人那裡不是有上好的丹藥,區區一個血崩而已,只要殿下願意,肯定有法子保住欽兒性命。

苗欽死死地抓着雲扶蘇的一角。

雲扶蘇一把將那滿是鮮血的手甩開,如今再多看苗欽這賤人一眼,都會讓他忍不住噁心。

“殿下,一日夫妻百日恩,就是殿下不看欽兒,也該看在我們的孩兒的份上……”苗欽哪裡知道,自己這一句話成為了徹底激怒雲扶蘇的催命符。

“好一個一日夫妻百日恩,竟然如此,還請欽兒告訴孤,那個姦夫他是誰?”雲扶蘇的眼神之中,三分恨意,七分全是殺意。

苗欽知道,自己是如何也逃脫不了這一死了,便只得保護好自己的孩兒。

“殿下你聽欽兒解釋!”苗欽原本還抱着僥倖心理。

“不必了!”管他是誰,如今都不重要了,反正苗欽這個賤人這就要死了,待孤騰出手來,就送那個廢物太醫與她團聚。

“殿下,孩子他必定是無辜的!”苗欽眼看着雲扶蘇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想要掙脫,奈何全身上下再沒有半點力氣。

雲扶蘇忽然雙目赤紅,眼前忽然浮現出自己小時候無意中瞥見父皇他也是這般掐着母妃的脖子,然後冷冷地道了一句。

“放心,朕自然會好好對待蘇兒,朕還會封他為太子……”

雲扶蘇同樣冷冷地開口,嘴角帶着一抹瘮人的笑意。

“欽兒放心,孤自然會好好對待稷兒,孤還會要他做太子……”雲扶蘇話音剛落,手上的力氣突然加重,只聽咔嚓一聲,苗欽便再沒了動靜。

從今以後,任誰也別想着負孤!

“苗夫人她去了,產後血崩而死!”雲扶蘇冷冷地說了一句。

管家多嘴問了一句。

“這屍體要如何處理?”

雲扶蘇頓了一下,無意暼了眼那孩子,眉眼之間與老二還真是像極了。

“丟去亂葬崗!”孤還真是小看了苗欽那個盪 婦。

“表哥!”刀飛飛這從四皇子府回來便覺得東宮上下明顯不對勁。

雲扶蘇勾唇一笑。

“飛飛沒事,真好!”雲扶蘇一把將刀飛飛攬在懷裡。

“飛飛不要騙孤,永遠都不可以騙孤!”

刀飛飛被勒得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騰出空隙來,這才看到,那草席中卷着的不是苗欽且又是誰。

“苗欽她……”不等刀飛飛將話講完,已被雲扶蘇猛然止住。

雲扶蘇只將那剛出生的嬰孩一把抱過丟到刀飛飛的懷裡。

“以后稷兒就是飛飛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