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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陌寒一路上這顆心就沒有平靜過,原本只是擔心會不會有歹人出來生事,後來的幾天又在想着國師那裡竟然收到了消息為何遲遲不見回信。

眼看着就在距西陵王城還有二十公里的一處山崖下,馬兒突然像發了瘋一般的嘶鳴着,此地易守難攻,若是有人在山頂上設伏,到時候光是滾石雷木的,就憑雲陌寒那酒囊飯袋的武功,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夜離這才想到,此山崖不遠處,不正是他哈爾查幹部落,這巴扎西虧得本國師小瞧了他,竟敢在本國師眼皮子底下蹦噠,這份見面禮,本國師收了。

雲陌寒剛想着掀起帘子來看看怎麼回事,奈何被刀飛飛一把攔住。

這還用看,不愧那倒霉國師說,雲陌寒還真是頭豬。虧得這群人忍了一路才動手,這個時候腦袋伸出去,是等着人坎嗎?

“王爺不要!”蕭如筠一把攥緊了雲陌寒的衣袍,幸好父親早有準備就知道這一路不太平,特意吩咐府中暗衛一路跟隨,只想着在我與夫君為難之時可以出手相救。

“哈哈哈,藏頭藏尾,只比那烏龜王八蛋強不了多少,算什麼英雄好漢?”來人說著嘰里呱啦讓人聽不懂的話,但是從那囂張的笑聲中可以判斷,定不是什麼好話。

是可忍孰不可忍,侮辱本王可以,侮辱我皇家威嚴卻不行,雲陌寒猛地撩起帘子,剛剛探出頭,就看到眼前這陣勢還真是好不壯觀。

如今把頭再縮回去,還來不來得及?

夜離雙眼微眯就在一旁看着,這領頭之人,相貌就別提了,一臉的橫肉,恨不得要剝開肉才能看清那眼睛是睜是閉,身材無比魁梧,說是能裝下夜離兩三個一點不誇張。

“王爺怎麼辦?”夜離如今只是個車夫,自然什麼事都要聽雲陌寒的吩咐。

雲陌寒着實為難,問本王怎麼辦,本王哪裡知道怎麼辦。本王若是什麼都知道,還用爾等何用?

蕭如筠果然女中豪傑,這個時候還可以如此沉着冷靜,只探出頭來,對準對面之人喊話。

“爾等莫要猖狂,若是識趣地最好讓開,要不然擋了王爺大駕,小心爾等擔待不起!”

夜離嘴角微勾,強忍着笑,本國師敬你是條漢子,不愧能和那丫頭玩到一處,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說辭,莫不是用腳趾頭想出來的么。

果然,蕭如筠這話音剛落,對面之人險些笑得跳下馬來。

那橫肉男隨手一指蕭如筠,然後回頭看向自己的兄弟們,好像在謀划著什麼。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待本首領玩夠了,就賞給兄弟們。”話音剛落,一陣歡呼聲響起。

刀飛飛隱約地好像可以聽懂他們在說什麼,畢竟我刀飛飛怎麼說也算是考古工程系的高材生,什麼知識還不得涉獵點。

他們的口音雖然是奇怪了點,但是和蒙語有些像。

刀飛飛將他們的算計全部聽了進去之後,忽然靈機一動。

這群蠢貨,不過是想看看這新上任的西陵王是個什麼貨色,今日且給這西陵王一個下馬威,至於以後的事,相信他西陵王吃了這次的教訓之後自然知曉該怎麼做。

可憐了雲陌寒。哪裡知道他們的這番心思,眼看着敵眾我寡,不用真刀真槍地干勝負已分。

本王好不容易保全了性命,可不想留這麼死啊。

眼看着雲陌寒的臉色不要太難看,渾身上下不住地顫抖着,就差沒有尿在馬車上。

蕭如筠在一旁小心地安慰着。

“王爺無須擔心,父親大人早已派了人暗中保護!”蕭如筠這話剛說了一半,只見雲陌寒的眼中忽然多了幾分神采。這一欣喜便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吾乃新任西陵王雲陌寒,識趣地趕緊讓出一條道來,要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氣!”雲陌寒這般底氣十足,差一點就真的將哈爾查幹部落之人嚇到了。

橫肉男一個手勢之後,眼看着人群之中被推出來,五花大綁的那些人,不正是丞相府的暗衛們。

“你們要找的,可是這些?”橫肉男好不得意地勾起嘴角,在我巴扎西的地界,可是任誰阿貓阿狗的,都可以如此猖狂。

雲陌寒猛然退後了幾步,想要再回到馬車上怕是不成。

夜離正算計着時機出手,若是就是這種豬,就是他死一萬次,又與本國師何干,只是車上還有那丫頭,本國師決不能讓她有半點危險。

“首領還真是好手段。”輪椅上,百里寒拍着手,就知道他巴扎西自然不會安生,就是沒有算計到,會如此按捺不住。

“呦,本首領還當是誰呢?原來是百里軍師這條喪家犬啊?”巴扎西死死地瞪着百里寒整個人都不好了。

若不是百里寒這個臨時倒戈的王八蛋,他宇文老兒廢物是廢物了些,也不至於如此輕易地便被人取了性命,西陵也不會是如今這般境地。

“虧得軍師你還有臉滾回來,就不怕西陵百姓一人一口吐沫淹死你?”巴扎西原本只是想嚇他雲陌寒一下,沒想到他雲陌寒好死不死地偏偏與百里寒這賣主求榮的喪家犬攪在一起,這便怪不得本首領了。

巴扎西等人正準備動手,眼看着那山崖之上,弓箭手已經全將弓箭瞄準了自己。

怎麼會這樣?我們的人呢?

百里寒一個響指,埋伏好的弓箭手們已將割下的那群酒囊飯袋的人頭在巴扎西他們眼前一晃。

“寒以為,首領應該知曉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百里寒一個眼神,似笑非笑,卻是再明顯不過的威脅。

百里寒最討厭的,一是有人說他背信棄義,二是有人罵他是喪家犬。

不得不說,恭喜這位首領,兩樣還真是佔全了呢。

百里寒再沒有好脾氣,隨手一個動作示意崖上之人,動手!

巴扎西又不是個傻的,自知討不到便宜。來日方長,我們且走着瞧。一個手勢示意兄弟們,還不快撤。

就這點本事,還真是半點長進也沒有。百里寒這才轉過身來。

“寒來晚了,給了這群歹人時機驚擾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百里寒恭敬地拱手,伏低着頭。

雲陌寒忽然挺直腰板。

“嗯,哼!莫要再有下次!”雲陌寒上車,一干人等繼續趕路。

“剛剛那群人?”蕭如筠心裡不禁泛着嘀咕。

這寒先生本就高深莫測,眼下這群人是幫了王爺大忙,可是這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蕭如筠便是個無知婦人倒也看得清。

這西陵原本就都是他百里寒的勢力,如今再加上這一群並非良善之輩,知道的王爺才是西陵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西陵王莫不是那寒先生不成?

蕭如筠這還沒開口,便被雲陌寒攔了回去。

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用人之道。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是沒有寒先生,本王的腦袋只怕是早早地就搬了家。

如今愛妃這般猜忌,可是會寒了寒先生的心的。

西陵王府

早就聽聞宇文少恭那個老頭是個奢靡慣會享受的,別說若不是親眼所見,雲陌寒還真是難以想象,眼看着這西陵王宮,比皇宮只怕是還雄偉了許多。

他宇文少恭還真是該死,這土皇帝做得簡直不要太舒坦。

府中的老人早已被聖陵帝下令全部處死,現在的管事,家丁,丫鬟婆子們,都是聖陵帝提早要夜離安排好的。

“奴婢,奴才恭迎王爺王妃!”眾人忙着跪了一地。

雲陌寒只當是沒看見一般,直奔着寢殿而去。這一路真是累死本王了。

這府中之人還算妥帖,熱水早已備好,雲陌寒這一個澡洗得未免有些久,眼看着這麼大的湯池,一個人沐浴自是無趣,蕭如筠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把拉了進去。

“飛兒可以聽懂剛剛的話?”夜離算計着,那個種豬這一個澡肯定沒有那般容易洗完,藉機湊到刀飛飛身前,說幾句話。

“一點點!”刀飛飛心裡想的卻是,怎麼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這倒霉國師。他又是如何知曉,本郡主可以聽得懂的。

夜離心中原本還泛着嘀咕,很快便釋然了,我夜離的女人自然與旁人不同。別說是飛兒她只是精通這蠻語,便是飛兒說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本國師也願意相信。

夜離這一個失神,竟然被刀飛飛看穿了心思。

“此言當真?”刀飛飛小心地試探。

夜離忙着回過神來。

“什麼?”難得飛兒主動與本國師開口,飛兒想要說什麼都好。

不知為何,刀飛飛一看到夜離這般含情脈脈的眼神就會莫名其妙的心慌,甚至有些隱隱的心疼。

“沒,沒什麼。”若是本郡主當真告訴他,本郡主是不小心穿越過來的,怕是他又以為本郡主在說什麼夢話。

他能相信,信他個大頭鬼啊!

“閣,閣主……”管家這才剛剛湊上前來,沒等開口,便被夜離攔了回去。

“那些東西應該擱在哪,你們看着辦就好了,哪裡是我一個區區車夫可以做得了主的。”夜離一個眼神示意管家。

若是將本閣主的身份泄露出去,小心你的腦袋!

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