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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西陵王究竟何方神通,竟敢讓閣主甘心做他的車夫?

眼看着刀飛飛這就要回到寢殿,夜離忙着追了上去。

管家又是一愣,這個丫頭又是誰,怎麼看着閣主對這丫頭明顯有些不同尋常?

折騰了這麼多日,刀飛飛也有些累了,這才剛剛躺在榻上,就看到那雙如水般清澈明亮的雙眸,好不驚悚詭異地盯着自己。

“你,就這樣看着本郡主睡覺么?”刀飛飛難免有些難為情。夜離卻是無動於衷,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本郡主的睡相可不太好!”刀飛飛轉過身去,不敢再對上夜離的視線。

夜離嘴角微勾,只將被子向上拉了拉。

“飛兒累了就放心睡吧!本國師在這裡守着就好!”睡相,飛兒再差的睡相本國師都已經見過了。本國師都不介意,飛兒自己還害怕什麼?

不過片刻功夫,寢殿之中便想起了輕微的鼾聲。

夜離只聽聞一陣異樣的腳步聲,這絕對不是府中之人。

夜離看着榻上之人睡得正酣,便小心地開門追了出去。

不曾想這歹人腳程還真是快,夜離這一追便是追了十幾里路。

“閣下引我至此,不會只是為了比腳程這般簡單吧!”夜離話音剛落,只聽“唰”的一聲,一枚暗器打散無處落葉中竄出。

夜離靈活一個飛身,便輕易躲了過去。

又跑,這一直追下去,累傻小子呢?

夜離這才意識到不妥,不曾想這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的拙劣的伎倆,本國師竟然也能着了道。

夜離忙着趕回西陵王府。

刀飛飛似睡非睡的,只覺得身旁之人無比熟悉。

“你這倒霉國師,都不會困的么?”刀飛飛隨手一個動作,摸了半會,只將一抹衣袍扯入了手中。

“不對!”刀飛飛暗叫了一聲不好。這人不是那倒霉國師且又是誰?

夜離如今只是個車夫,一身粗布麻衣,而這一身上好的真絲錦緞,又會是誰?

刀飛飛雖然可以判斷這人對自己並無惡意,又為何設計將那倒霉國師引出去。

刀飛飛大腦之中一片空白,為今之計,再沒有搞清楚對方想要做什麼之前,不可輕舉妄動,只得繼續裝死。

“飛飛還想裝睡多久?”榻前之人才一開口,刀飛飛猛然詐屍一般地坐了起來。

“四……”不等刀飛飛將話講完,被人用手輕輕地封在唇前,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飛飛若是再大些聲,只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如今大陵與羅萊形勢嚴峻,若是晚皇上知曉了本皇子竟敢無故脫逃,更有了發兵我羅萊的理由。

“柳兄怎會在此?”刀飛飛盡量將聲音壓的很低。

柳知白算計着手下之人怕是困不得國師多時,只得長話短說。

“飛飛可願信我?”柳知白不過一個眼神,就連刀飛飛已經都說不清,為什麼從見到柳知白第一眼起,就有種莫名地親切感。

看着刀飛飛點頭,柳知白便也不再耽擱,只撿重要的事與刀飛飛講了一遍。

刀飛飛整個腦子都是蒙的。原本他羅萊的死活且與本郡主何干?

即便是開戰,本郡主作為我大陵的門千總,表哥的太子妃,自然是要站在我大陵這一邊。

柳兄為什麼要告訴本郡主這些,什麼羅萊聖女,公主的,本郡主一個字都不信。

“飛飛不信我可以,可是飛飛要知道,身為我羅萊的聖女,是生是死,都要以我羅萊的利益為先!”並非柳知白有意威脅刀飛飛。

刀飛飛一看就是嚇傻了。柳知白聲音忽然變得溫柔起來,隨手勾了一下那映在刀飛飛眉心那抹耀眼的紅蓮。

“飛飛就是不信我,也該信這紅蓮,便是天選聖女,佑我羅萊之意。”柳知白猛然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不及與刀飛飛多解釋,便翻窗而出。

夜離推門而入,就看到刀飛飛只將被子踹了一地,完好地躺在榻上繼續睡着。

難不成是本國師想多了。人最怕有了牽絆,一旦有了牽絆,就容易草木皆兵,換句話說,就是總想給她這世上最好的,卻總擔心自己做得還遠遠不夠。

夜離輕步走到榻前,自己也有些乏了,便趴在那榻前,沒有多大功夫便睡熟了。

刀飛飛卻是再睡不着。若是柳兄說得都是真的?自己真的是那什麼羅萊聖女,母親是羅萊公主,那麼那被二皇子軟禁的羅萊王不就是本郡主的舅舅,柳兄他,不就是自己的表哥?

原本一切都說不通,如今卻又好像都說得通了。還有靈兒說過的,本郡主花燈節與父親走散,那個給本郡主糖人的貴公子,就是柳兄?怪不得當初本郡主與靈兒畫這糖人的時候,他竟然那般反應。

眼看着大陵與羅萊戰事如今一觸即發,即便是本郡主不是什麼羅萊聖女,又怎麼能置黎民百姓於不顧?

戰爭一旦開始,兩國百姓定是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本郡主到底能做些什麼,才能免去這一場戰事災難。

可憐這倒霉國師偏偏回來的不是時候,本郡主還沒有問清柳兄,本郡主到底應該如何做。

刀飛飛這才剛剛轉過身來,便對上夜離那好不嚴肅的神情。

“你是醒了,還是根本沒睡?”刀飛飛難免有些心虛。本郡主剛剛裝睡的事被他知道是小,若是柳兄之事被他知曉了,那才是麻煩。

夜離從進門就已經察覺到刀飛飛的氣息明顯不太對勁,人在睡熟的時候和裝睡的時候,氣息是不一樣的。

夜離原本以為,飛兒他不會騙自己,或許她過會就會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可惜夜離一等再等,仍是沒有等到刀飛飛一句解釋。

夜離猛然起身,一句話也沒說,只朝着那門口而去。

走到門口終是沒忍住。

“飛飛早些休息!”說完便將門小心地帶上了。

一連幾日,刀飛飛都沒有再見過夜離的影子。

就知道那人最是小氣,本郡主也不是不想說,可是在本郡主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又如何與他解釋。

大陵 曉月別院

“世子你可終於回來了!”青椒這些日子還真是苦不堪言,眼看着聖陵帝一日不知派出幾波人晝夜不分地盯着曉月別院。

便是青椒每日吃幾個饅頭,跑幾次廁所,都有人監視着。

盼星星盼月亮地終於是將世子盼回來了。

夜離顧不上與青椒閑聊,若不是大陵有一些自己不得不回來打探個清楚的事,夜離哪裡敢這個時候回來,指不定那個種豬趁着本國師不在,又對飛兒動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能夠故意支開本國師,並且還能讓飛兒幫他隱瞞的人,這世上怕是最多不超過三人。

第一當屬那倒霉太子了,飛兒信任他自然毋庸置疑,只是他那腦子怕是想破了,也想不到飛兒會在西陵。

如此看來,還真是本國師小瞧了他區區一個質子,眼看着皇上已經下令將那四皇子府上下圍得水泄不通,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他柳知白莫不是屬老鼠的,打洞爬出去的?

夜離豁然開朗,他四皇子在大陵多年,打通一條暗道倒也不費勁。只是這暗道的出口在哪,就不可知了。莫不是在將軍府?

心裡這般想着便猶如長了草一般。

“世子這是又要到哪裡去?”青椒眼看着夜離這才剛剛回來,怎好又要走,走倒是可以,這次能不能帶上青椒。

青椒忙着追了上去。

這才幾個月的功夫,將軍府哪裡還有半點模樣,隨處可見的蜘蛛網,只逼得人透不過氣來。

若是佳敏郡主在,世子來這比亂葬崗好不了多少的地方倒是好理解,如今這又是何意啊啊?

夜離哪裡顧得上青椒的心思,只在合府上下轉了幾遍。

清竹軒,會不會是那裡?

夜離眼看着就到了清竹軒的門口,卻忽然不敢進去。若是當真如本國師猜想的那般,那可惡的四皇子豈不是這將軍府他想來便來想又就走。

這當然不是重點,飛兒她幾時吃飯,睡覺,即便是洗澡,豈不都被他柳知白看了便宜?

夜離雙手死死地攥成拳,一把將門推開。

四下查探了半會,或許只是本國師想多了,正想着回曉月別院。

“世子,你看這是什麼?”青椒只將火摺子又靠近些。

夜離強忍着笑意,本國師就知道這丫頭傾慕於我,就連本國師這隨手一畫的種豬自畫像都是這般珍惜,每日掛在床頭,只怕是睹物思人。

“世子!”青椒正想着說什麼。

卻被夜離一個眼神攔了回去。不對啊,這畫像不應該在東宮才是么,怎麼會在這將軍府?

夜離還未來得及想清楚,猛然一個回神,便對上了那一抹青衣。

“知白見過國師!”

夜離回瞪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本國師這大半夜的過來,可不是與四皇子你敘舊的。

況且本國師與你四皇子也沒有什麼交情,若是非說有交情,就是本國師要你四皇子最好離飛兒遠點的交情。

“四皇子莫不是當這將軍府是你四皇子府不成?”

“國師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