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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寒啊百里寒,早就知道你下不去手,何苦剛剛故意那般逼他做出決定,劃清界限。

今日雖然誰也下不去手,若是有朝一日,寒親手了結了蘇兒那個臭小子,到時候師兄又該如何?

溫寧宮

“皇后她怎麼樣?”雲扶蘇隨口問了身旁伺候的宮女一嘴。

宮女怯生生地搖了搖頭,和前幾日差不太多,就是一直這樣躺着睡着,今日倒是稍微有些反應,不知是做了什麼夢魘住了,眼角滲出那麼幾滴清淚來。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雲扶蘇端坐在榻上,心中竟是說不出個什麼滋味來。

朕管她到底是誰,只要朕想,她就只能是朕的飛飛。

“靈兒!”刀飛飛猛地驚出一身大汗來,從榻上詐屍般地坐了起來,一雙眼睛瞪着雲扶蘇。

刀飛飛來不及反應,眼看着眼前不是溫寧宮又是哪裡。怎麼尋了半會不見靈兒在一旁伺候。

“靈兒呢?靈兒她在哪?”刀飛飛雙手垂在雲扶蘇的肩上。

雲扶蘇只將刀飛飛的雙手捏了下來,而後將人重新安生地躺在被子里。

“皇后才剛剛醒過來,身子骨還虛弱得狠,不宜操勞,還是多休息些好!”雲扶蘇起身正打算離開。

“靈兒她到底在哪?”刀飛飛心中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雲扶蘇止住了腳步,早晚飛飛她都會知道的,與其旁人告訴她,不如朕自己來說。

“靈兒她已經去了!”雲扶蘇話剛說完沒有半點留戀甚至是安撫,負手而去。走到門口之時還不忘叮囑宮女們幾句。

“皇后她心緒不穩,一個個都好生伺候着。”

“去了,去了哪裡,靈兒她分明本宮離開的那日還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去了,你們告訴我,靈兒她到底如何去的?”刀飛飛發瘋一般地赤着腳一把將宮女抵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眼睛之中滿是血絲,紅的嚇人。

“娘娘還請好生回榻上修養,奴婢也是剛剛入宮的,着實不知道娘娘所說的靈兒姑娘是怎麼回事。”

刀飛飛一把將這宮女推到一旁,本宮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如果是皇上他吩咐任誰都不可以提及靈兒之事,一個區區宮女,又怎麼敢開口。

刀飛飛這才想到了一個人,這宮中大小事,就沒有誰能比他更加清楚。

“來人,傳……”不等刀飛飛將話講完,外面那一抹扎眼的鵝黃,不是鳳遲遲她且又是誰。

“遲遲給皇后娘娘請安!”刀飛飛這個賤人,她怎麼就不死在那苗宗才好。鳳遲遲死死地攥着帕子,指甲恨不得摳進肉里。

“下去!”刀飛飛哪裡有心情應付鳳遲遲,眼看着本宮這才剛剛醒來,她就這般迫不及待地來了,能安得什麼好心。

“娘娘怎麼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呢,臣妾可是一番好心!”鳳遲遲說是好心,別說還真是一番好意。

靈兒那個臭丫頭終於死了,而且死得那般凄慘,本貴人怎好讓皇后娘娘她蒙在鼓裡呢。

“本宮說叫你滾,你聽不見么,來人!”刀飛飛不想再與鳳遲遲有半點糾纏。

奈何鳳遲遲如今正得寵,宮人哪個敢得罪。

“娘娘這可就真的是誤會臣妾了,臣妾此行只是想要娘娘知曉靈兒那丫頭還真是……”死得活該。

“靈兒她怎麼了?”刀飛飛忽然上前死死地瞪着鳳遲遲。

“靈兒這丫頭也算是對娘娘盡了衷心,到死都沒有說出那本手札之事。”鳳遲遲就是想看着刀飛飛這般生不如死的模樣。

她刀飛飛不是最是寵愛靈兒那個死丫頭么,想當初那個死丫頭就連本貴人都沒有放在眼裡,如今怎麼了,只怕是那屍體早已經被惡狗分食。

手札,刀飛飛下意識地摸了下胸前,那手札哪裡還在。

只是那手札且與靈兒何干?靈兒只當是話本子,上面的內容根本一個字都不知道。

皇上他又為何非要遷怒於靈兒。

“娘娘可知這人心最是難測,可不是每個人都如臣妾這般好心,有些人巴不得落井下石,等着看娘娘的熱鬧呢,靈兒之死,有些人可是功不可沒。”本貴人可是什麼都沒說,至於皇后娘娘她如何理解,就與本貴人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了。

既然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鳳遲遲站了半會也覺得腰間乏累得狠,夜裡還要伺候皇上,萬不可因小失大。

刀飛飛怎是輕易就會被人利用的人,只是事關靈兒便一時沖昏了頭。

“娘娘,您這是要哪裡去?”宮女太監們忙着追了上去。

長生殿

章沉魚這才剛剛喝完安胎藥睡下,只聽見外面吵鬧非常。

“本宮且看,今日誰敢攔我?”刀飛飛一把將守門的宮女推到一旁。

章沉魚聽到是刀飛飛的聲音,忙着起身見禮,奈何這五六個月的身子着實有些蠢笨,就這一個起身的動作或者是迅猛了,一個不小心竟滾到了地上。

“臣妾恭迎皇后娘娘!”章沉魚也顧不上其他,忙着跪好。

刀飛飛哪裡知道章沉魚剛剛跌了個跟頭,那鳳遲遲雖然肚子里沒安什麼好心,但是也定不是捕風捉影,平白污衊了章沉魚。

“本宮只想知道靈兒之死的真相。”刀飛飛眼看着章沉魚雙手忽然攥成拳,眼神之中有些閃爍。

靈兒死前,章沉魚確實去過那凈室,原本章沉魚是想着如今皇后娘娘不在,如此便處理了她最是寵愛的侍女未免有些不妥,想着在花無影那裡求個恩典。

不曾想落入有心之人口中竟是完全變了一個樣,章沉魚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眼見着皇后娘娘這般陣仗,明顯是來跟自己索命來了。

若是只是章沉魚一個人,章沉魚自然不怕,可惜腹中的孩兒。

章沉魚下意識地雙手覆在小腹上,不知為何竟有些隱隱作痛,可能是剛剛起來得急,那一個跟頭摔得,章沉魚為沒有多想。

御書房

“皇上,皇后娘娘去了長生殿!”花無影收到消息這就忙着來報了。

“你說什麼?”雲扶蘇一把放下手中的奏摺,直奔着長生殿而去。

雲扶蘇不是沒有想過刀飛飛要是發起瘋來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不曾想她竟然會對沉魚出手。

長生殿中,章沉魚正想着將靈兒之事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刀飛飛,不曾想小腹處一陣陣疼得厲害,額間很快便騰出了細汗來,章沉魚猛地向下一看,隨手摸了把裙擺之間,已是殷紅一片。

刀飛飛這才意識到不妥,忙着起身,吩咐身側之人。

“來人,傳太醫!”刀飛飛話還沒說完,便被雲扶蘇攔了回去。

“不必了!”雲扶蘇上前一把將已經昏厥面色慘白的章沉魚抱了起來。

太醫院幾乎全部出動,很快趕來。

“若是貴妃與小皇子有半點差池,爾等一個都別想活!”雲扶蘇在榻前一直死死攥着章沉魚的手。

太醫們只顧着上前哪裡顧得上傻站在一旁的刀飛飛。險些將刀飛飛撞了個跟頭。

秦夕忙着用銀針護住要害,眼看着如今羊水早破,雖然還不足六月,但是或許這小皇子吉人自有天相還能活。

產房兇險,太醫婆子們忙着將雲扶蘇推到了殿外,雲扶蘇這才騰出手來,不斷地逼近刀飛飛,刀飛飛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

“皇后可還有話說?”雲扶蘇自己都不知道是心中盼着刀飛飛解釋些什麼,哪怕她說就是容不下肚子里的孩子也好。

還是壓根就沒給過刀飛飛解釋的機會,心中早就已經有了定論不是么?

刀飛飛一陣苦笑迎上雲扶蘇的視線。

“臣妾無話可說!”如今不管章沉魚為何早產,本宮只怕是全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

“來人,將溫寧宮的宮人全部杖斃!”刀飛飛雲扶蘇處置不了,主子犯錯都是做奴才的沒有盡好本分,處置幾個宮女太監,朕還是有這個權利的。

那個新來的宮女慌忙跪地。

“皇上,皇上饒命啊!都是皇后她對貴妃娘娘早就心存記恨,今日存心來找貴妃娘娘不快,貴妃懷着身孕還罰跪大半個時辰,奴婢們着實不是不想攔,眼看着娘娘她發了瘋,我們做奴才的真的攔不住啊!”

刀飛飛不得不高看這個自稱是新來的宮女一眼,還真是好一副伶牙俐齒,竟然她是新來的,又怎會知曉本宮與貴妃她積怨頗深。

如此拙劣的設計,虧得本宮竟然真的中了招。

“拖下去!”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雲扶蘇只盼着章沉魚和腹中的孩子沒事就好。

“娘娘你再加把勁啊!”產婆幾次將昏厥的章沉魚用銀針刺醒,若是貴妃娘娘再不使些力氣只怕是小皇子就保不住了。

“啊……”隨着章沉魚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喊,產婆們很快滿手是血地跑了出來,跪在了雲扶蘇的身前。

“奴才啟稟皇上,貴妃娘娘她誕下了一個小皇子。”眼看着那產婆戰戰兢兢的模樣,皇上再得一個皇子本應該是件好事。

雲扶蘇正想着去查探章沉魚母子的情況。

產婆忙着在地上磕着頭。

“可惜是個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