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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寶藏當真是真的?”雲陌寒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貪婪,誰說那寶藏只有皇兄他可以尋來,若是本王能將那寶藏弄到手,將來招兵買馬,捲土重來,到時候什麼江山社稷,還不都是本王一個人的。

“當然是真的。”百里寒心中暗自竊喜,若是先祖看到如今這不爭氣的不肖子孫,只怕是不氣得從墳墓中爬出來才好。

東宮  未央小築

刀飛飛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做到處事不驚,在岳仙居見了花憐之後,若說是完全不在意那是假的。

“殿下這是才回來?”如此大的落鎖的聲音若是刀飛飛聽不見,只怕是耳朵聾了。

靈兒跟着刀飛飛久了,也大概可以猜得出幾分刀飛飛的心思,眼看着那個花憐也真是的,自己不好也看不得旁人好,無緣無故地在小姐賣什麼嘴皮子,小姐如今與殿下夫妻一體,如此離心這日子只怕是比在將軍府的時候愈加艱難。

門外隱隱傳來一些動靜,靈兒一聽就知道是雲扶蘇正在與守衛說話。

“太子妃可是睡下了?”雲扶蘇站在門口,左右踟躇了半會,仍是沒有抬起手扣門。

守衛眼看着未央小築內燭火通明,殿下自己一看不就知道了么。

竟然殿下這般問起,或許是給自己尋一個心裡安慰,只是可憐了些守衛是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殿下與太子妃大婚已是三月有餘,若是一直這般僵着,只怕是引起居心叵測之人的胡亂猜測,原本殿下對太子妃也算是盛寵一時,就連守衛都搞不懂,為何二人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先前即便是殿下不來,太子妃或許還會偶爾去清心殿送些膳食,至少也會問上幾句殿下的事,如今可倒好,完全是各過各的,哪裡還像是一家人。

靈兒正想着去開門,卻被刀飛飛一把拉住,若是那花憐所言屬實,這便是本妃與殿下最好的結局了。

殿下他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果然沒過幾日,朝中一些言官們便耐不住性子上奏,殿下乃一國儲君,不可專寵,誰不知道東宮上下如今只有刀飛飛一位太子妃,且看着太子妃那品行,又沒有母家支持,將來母儀天下,難免有些不妥。

若只是一個兩個地冒出來,雲扶蘇完全不做理會便是,只可惜,有一個站出來,跟風這種事,任誰都恨不得跟出來,湊這個熱鬧。

雲扶蘇本就被哈爾查干之事惹得頭痛,再加上朝堂之上,這一群亂鬨哄的蒼蠅,正準備大發雷霆。

“殿下,老臣有事啟奏!”章太傅杵着拐杖踉踉蹌蹌地上前。

若不是章太傅自己冒出來,雲扶蘇險些將他給忘了,原本打算要他告老還鄉的聖旨剛剛擬完,奈何玉璽失竊,想頒布也頒布不下來。

不曾想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竟然站出來出幺蛾子。

章太傅畢竟是太子太傅,雲扶蘇不好太過冷遇。

“太傅有本但奏無妨!”雲扶蘇本能地覺得,章太傅這個時候站出來,奏得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對於章太傅而言,這卻是再好不過的時機。眼看着如今哈爾查幹部落自立為王,對大陵虎視眈眈,若是任由他隨意一個宵小部落都可以覬覦威脅我大陵江山,那麼大陵危矣。

若是有我護國大將軍在,他巴扎西便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如此。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眼看着章太傅隨手從衣襟中取出一卷明黃色的捲軸,不是聖旨又是什麼。

文武百官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便不約而同地跪下。

“奉天承運……”聖旨一下,朝中上下一片嘩然。

雲扶蘇雙手一直死死地摳在龍椅之上直到章太傅將聖旨宣讀完。

父皇為了飛飛她,還真是好一番算計。如此倒是了解決了一樁煩心事,如今任誰想要排擠飛飛,她如今世襲護國大將軍的身份,想要出手,也要看看軍中的那些兵士們答應不答應。

“小姐,小姐天大的好事!”靈兒得到消息便緊忙告訴刀飛飛。

刀飛飛眼看着靈兒眼眶中的細淚,靈兒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沒個分寸了,這東宮不比將軍府,關上門來,靈兒是哭是笑是鬧,本妃自然不會追究些什麼,只是在外面,若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去,只怕是不要招致不必要的麻煩才好。

“靈兒且慢慢說來!”刀飛飛也沒有怪罪,任誰還沒有個失態的時候。

靈兒咕咚咕咚一口氣連着喝下三杯茶水,這才上氣不接下氣地開口。

“皇上為將軍府正名了!”靈兒再忍不住,淚水不住地流下,這一日,小姐雖然嘴上不說,卻是等了太久,盼了太久。

刀飛飛猛地退後了幾步,一屁股險些跌落在地。

“靈兒說什麼,再說一遍?”刀飛飛只覺得鼻頭好一陣發酸,強忍着沒有讓淚水落下來,本妃應該欣喜不是么?

父親,爺爺,大哥還有我將軍府幾十口人命,如今終於有了一個交代。

門猛地被推開,雲扶蘇推門而入。

“飛飛沒有聽錯,父皇已經下旨為將軍府正名,還有……”雲扶蘇原本想親口將這天大的好事告訴刀飛飛,卻不曾想被靈兒這丫頭搶了先。

刀飛飛這才回過神來,正想着給雲扶蘇見禮,卻被雲扶蘇猛地扶起。

孤與飛飛之間何時竟是如此疏遠。

雲扶蘇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這才繼續將話講完。

“還有,父皇已經要飛飛襲護國大將軍位!”雲扶蘇的眼神之中所表現出來的欣喜就算是假的,那摳在刀飛飛肩上的雙手卻是實打實地牟足了力氣。

刀飛飛一時之間竟忘了吃痛,世襲將軍位與否,刀飛飛她並不稀罕,只要父親他不平白受辱,背負罵名,就是給刀飛飛,給整個將軍府最大的欣慰。

雲扶蘇眼看着刀飛飛這是高興壞了,一會哭一會笑地生怕她憋出個什麼毛病來。

“飛飛不怕,不管什麼時候,飛飛還有孤,只要有孤在,就是飛飛最大的倚仗!”雲扶蘇將刀飛飛緊緊地攬在懷裡,雙手卻有些不知所措,避開了腰間而是直接搭在了肩上。

西陵王府

巴扎西一手端起酒杯,另一隻手攬着坐在自己腿上的美人,邊欣賞着歌舞表演,邊想着將這美酒用口親自喂懷中的美人喝下。

眼看着本是好一副溫情的畫面,偏偏有哪個不知死活地來敗興。

“報!”大陵的探子這才剛剛上前,卻被巴扎西隨手扯下一隻靴子正好砸在了臉上。

“不長眼的狗東西,本王的這點興緻都被你敗光了!”巴扎西狠狠地瞪着探子,隨手將懷中的美人只如敝履一般地推開,懶懶地撐在王座之上。

“最好讓本王看看到底是有什麼天大的事!”要不然有你好看。

事出緊急,探子也顧不上那麼多,只得忙着到宮中復命。

“本王還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就憑她刀飛飛一個什麼狗屁不通的廢物鳳星,即便是襲了那護國將軍又如何?”難不成還想着一頭母豬也能上陣殺敵。

巴扎西這話說完,大殿之上的其他人簡直笑掉了大牙,這些探子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個弱智女流,讓她做將軍,大陵看來是真的無人可用了。

先前不是還有一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國師,可憐他一不小心也死了。

哈哈哈,還真是老天都幫我哈爾查干。看來本王再不能坐以待斃。

“無塵殿的那個女人怎麼樣了?”巴扎西忽然坐直了身子,面上帶着幾分說不清的情愫來。

竟然醒了,有些事本王就不得不問個清楚,莫非真當大陵皇室那點上不得檯面的事,真能瞞得過本王的眼。

無塵殿

榻上女子隱約聽聞外面有動靜,忙着別過臉去,繼續裝睡。

巴扎西一把將門推開,沒用腳踹已是客氣。

眼看着榻上那隔着厚厚的棉被映襯出來的姣好身姿,心中難免有些發癢。

先前的魯莽瞬間變得柔情起來。

“公主若是醒了,不妨同本王說說話。”巴扎西的聲音忽然變得異常的溫柔而有耐心。

榻上女子不為所動。

“公主不肯說,那麼就聽本王說,將軍府……”巴扎西這才剛剛開了一個頭,榻上女子猛地坐了起來。

“將軍府怎麼了?”榻上女子忽然多了幾分神采,一晃半死不活地在榻上躺了幾個月,既然沒死,就不能繼續在這裡苟且裝死。

巴扎西勾唇,只要有在意的就好,終於可以好好地說個話了。

雲夢蘿的手死死地摳在肉里,好不容易聽着巴扎西將所有自己昏睡這段時日的事講完。

“公主這是?”巴扎西眼看着雲夢蘿這神色有些不對。

“只要公主殿下您有需要,要本王做什麼,本王都是願意的!”巴扎西多少也摸索出來一些女人的心思。

錦上添花好,雪中送炭難,如今眼看着她一個本就死了的公主,除了本王還有誰能給她這般榮耀與禮遇。

巴扎西原本以為,雲夢蘿自然會識趣,一頭栽在自己懷裡,那溫軟的髮絲埋在自己的頸間痒痒的,頭在自己的胸前蹭來蹭去。淚水打濕自己的衣襟,向自己不住地哭訴着,然後本王自然要好生安慰,由內而外地……

“亂臣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