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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合府上下都沉浸在護國大將軍凱旋而歸的喜悅之中。唯有醉心閣。

“你是要死了么?”玉瑤一把將錢強推至一旁,慌張而嫌棄地整理着衣袍。

錢強也不勉強,眼神之中難免有些玩味,不知是誰眼看着皇上下旨包圍將軍府的時候,好一句哥哥長哥哥短的,拼了命地往自己懷裡鑽,如今眼看着將軍全勝而歸,這便急着與自己撇清關係,瑤兒這果然打了一手如意算盤。

被錢強如此打量,玉瑤竟有幾分心虛,眼看着將軍這次回來,對自己的態度與以往大不相同,只怕是自己以後在這府中還要多多倚仗錢強,如此想來,剛剛之舉,着實欠缺考慮。

“哥哥莫怪,瑤兒也是怕外人看見,若是被將軍知道了……”後果玉瑤簡直不敢想象。不曾想錢強猛然在石桌之前落座,隨意自在地斟了杯茶,只如沒事人一般作飲着,只見玉瑤的那般模樣,傻愣在原地,怕是真的嚇壞了。

“他便是知道了,且又能如何?”錢強不過隨意地暼了玉瑤一眼,繼續自斟自飲着,玉瑤忙着上前,顫抖着雙手一把搶過茶壺。

“將軍若是知曉了,這天大地大,可還有你我二人還有這腹中孩兒的一條活路!”若是以往,玉瑤這般服軟,錢強自會萬般心疼,便不舍再與之計較。

只是這次錢強不想再任由她玉瑤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由她拿捏。

“他若是知道了,就了結了他便是……”不等錢強將話說完,玉瑤忙着伸手捂住了錢強的嘴。

屁可以亂放,話卻不能亂說,況且任自己心思再過歹毒,卻從未想過加害將軍。

錢強一把將人扯到懷裡,落在自己的腿上,聲音之中略帶幾分醋意與玩味。

“怎麼,瑤兒莫不是捨不得?”

玉瑤忙着點了點頭,卻又覺得哪裡不對,又是拚命地搖了搖頭,錢強不禁苦笑,瑤兒心裡可曾有過我錢強半點位置,心心念念的怕是只有他吧!

只是瑤兒哪裡知道,你我之間的事,只怕是再瞞不過多時,與其被動受死,不如主動出擊,竟然瑤兒捨不得,那麼這個惡人就由我錢強去做。

玉瑤心裡只當錢強不過是一句玩笑話,自然不會當真放在心上,奴才就是奴才,莫不是反了他不成,竟然敢有加害主子之心,若是當真如此,我玉瑤第一個不放過他。

只是要下當務之急,眼看着將軍對那小畜生眼神都不一樣了,淼淼顯然是指望不上了,上些日子,自己偷着找郎中把過脈了,還好自己腹中也是個兒子,老天也算是對我玉瑤不薄,要想我玉瑤的孩兒不如自己一般受盡欺壓凌辱,那個小畜生,他必須死。

清竹軒

“小姐可沒看到適才夫人那張臉,一陣紅一陣白,五官全都糾結在一起,簡直好不難看。”靈兒眼看着將軍這次回來,當真是變了個人一般,先前一直怕將軍對小姐這般冷淡,只怕是小姐以後的日子難免艱難,若是夫人那裡再誕下一個小公子,就連公子那裡也不好過。

刀飛飛不用想都知道玉瑤那副嘴臉,只是如今玉瑤擔憂的卻是另一件事,那毒婦與管家私相授受也罷,只要不做出影響將軍府利益的事,我刀飛飛只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是,若是他……

“姐姐!”刀淼淼蹦蹦跳跳只如一個孩童一般地突然跑到刀飛飛身後,險些嚇了刀飛飛一跳。

刀飛飛隨意找了個由頭便將靈兒支開,而後滿是玩味地看着刀淼淼。

“如今只剩你我二人,便不用這般端着了。”刀飛飛這話音剛落,眼看着刀淼淼這廝還真是不客氣,就連小黑的烤魚乾都不放過。

“父親果然最是偏心,就連姐姐這裡的貓糧都比我那得正餐要精緻得多。”

刀飛飛隨意地暼了刀淼淼一眼,別說,別說是你如今這般痴痴傻傻,即便是冰雪伶俐,只怕是也無法與這貓爺相比。

刀飛飛眼看着刀淼淼這大吃海喝的,自己險些忘了上次的事,虧得自己差點就與之交心了,她竟然跑到父親那裡編排自己。

“你,你……”刀飛飛猛然將刀淼淼手中的魚乾奪了過來,只看着小黑那明顯不太友好的眼神,自己這個時候動手還好,若是貓爺親自出手,只怕是刀淼淼這後果只比上次那太子親衛好不了多少,眼看着本就不怎麼發育健全的一張臉生生被撓成了土豆絲,滿臉是血,好不凄慘。

“怎麼,上次之事莫不是姐姐如此記仇,竟還記得。”刀淼淼只如沒事人一般,隨意地倚在桌前,懶懶地打量着刀飛飛。

我小氣,我記仇,你又大度多少。舊事重提也沒意思,況且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即便是被父親逮個正着又能怎樣,自己與那死太監本來就沒有什麼。

刀飛飛這才覺得哪裡不對,刀淼淼此行不善啊,自己與那死太監並無干係,只是她刀淼淼那是要做思晨侯夫人的人,莫不是來我這裡捍衛主權來了,只是那死太監一口一個郡主面首的,都是他一廂情願的胡謅,自己又能如何。

刀淼淼只看着刀飛飛明顯有些心虛,自己哪裡有那閑心顧念着那個臭男人的事,是本小姐的跑也跑不掉,不是本小姐的,只要本小姐想,任他天王老子也休想逃。

“母親與那狗奴才之事想必姐姐自然已經知曉。”

刀飛飛只看着刀淼淼如此淡定且從容地說著自己母親與別人的姦情,只如與自己毫不相干一般,刀飛飛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果然是女人心狠起來,世界也要顛三顛。

刀淼淼眼看着刀飛飛那滿臉的疑惑,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只怕是自己的反應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姐姐是在想着淼淼是如何知曉的。”刀淼淼故作停頓,原本刀飛飛當真沒有關注這個點,只是被刀淼淼如此一提,就真的勾起了興緻。

“若是我說,是我親眼撞見的呢。”

刀飛飛說不清心中是何意滋味,總之並不好受,而且沒有半點的幸災樂禍。

“而且,母親的事若是我有意傳出去的呢?”

刀飛飛忽然有些害怕,刀淼淼一個不過十四歲的少女,在21世紀剛上初中,哪裡會有這般多彎彎繞繞的心思,而生在亂世,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如今眼看着在那毒婦那裡,淼淼是她的親生骨肉且如何,早已是一枚廢子。

只是如今刀飛飛要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刀淼淼如此在自己身前,將一切坦白出來,到底是何用意,難不成是想藉著自己的手,將那毒婦與姦夫除去,她又是哪裡來的信心,斷定我就一定會幫她。

刀淼淼彷彿看穿了刀飛飛的心思,只是一個口哨,不曾想小黑竟然跳到了她的懷裡,還撒嬌一般,將頭在她的懷裡蹭了蹭。

刀淼淼順手捋了捋小黑的毛,而後不疾不徐地開口。

“若是母親她準備對大哥出手了呢?”刀淼淼就料想到刀飛飛是這個反應。

“她敢!”刀飛飛雖然話說的硬氣,只是那毒婦的手段自己是領教過的,簡直防不勝防。大哥偏偏又是個心實的,只怕是躲不過也不屑去防她的算計。

“你想怎樣?”竟然是合作,自然是都要亮出自己的誠意來,刀飛飛鬼使神差地當真信了刀淼淼的鬼話。

“我要做侯爺夫人!”

刀飛飛一拍桌子,猛然起身,就看到靈兒不早不晚地恰好趕回。忙着整理一番形象。

“這事只怕是我幫不上你。”不是刀飛飛不想幫忙,只是強扭的瓜不甜,若是尋常平頭百姓,她刀淼淼看上了誰,哪怕是有婦之夫,自己只管心一橫將其綁來便是,只是他上官臨風是誰,豈會當真中了自己的算計。

刀淼淼隨手起身,只將那黑貓小心地丟到桌子上。

“姐姐會幫忙的,要不然,淼淼就將大哥與那誠王之事……”說出去,不等這三個字說完,便被刀飛飛一把捂住了嘴巴,也不知道她才大自己不到兩歲,哪裡來的這般神力,險些將自己捂死。

“好,我答應你!”倒不是刀飛飛想妥協,自是若是事關自己,任由她刀淼淼母女怎麼折騰,只管放馬過來便是,我刀飛飛若是眼皮眨一下,就跟她刀淼淼一個姓,只是如今牽扯到大哥與那人,自己不得不小心謹慎。

眼看着好不容易將刀淼淼這不好伺候的主打發掉,這剛剛沒走出個三五步,猛然回頭,刀飛飛只覺得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要得寸進尺,在姑奶奶這裡便宜找慣了是不是。

刀飛飛這眉頭才剛剛蹙起,只見刀淼淼對着自己只如孩子一般純真的一笑,不摻半點虛情假意。

“下個月是淼淼生辰,姐姐可不可以送我一隻姐姐小時候吃得那個帶棒棒的糖果?”

刀飛飛本能地點了點頭,不過一個區區棒棒糖而已,阿爾卑斯還是真知棒,自己見得多了,只是這他媽是在古代,要自己去哪裡買?

刀飛飛正想着與刀淼淼解釋一番,眼看着這刀淼淼是狗在後面追還是怎地,怎好跑得這般快。

刀淼淼只好求助於靈兒,一個棒棒糖倒是不難,自己只是不知道,刀淼淼口中的棒棒糖,是何樣子。

那都是小十年前的事情了,靈兒也只是隱約記得,那棒棒糖應該是小姐與將軍花燈節出去看花燈不小心走散,而後就小姐一人在大街上慌張痛哭,不知道哪裡來的一個好心小少爺,只將自己手中的糖果分給了小姐,小姐拿着糖果,邊吃邊等到將軍找到她,而後不知怎麼的,回府正好碰到了二小姐,小姐口中的糖果應該就是那個吧!

刀飛飛哪裡有心思聽故事,眼看着自己竟然應下了這生辰禮物,自然咬着牙買不到也要親手做出來。想想她刀淼淼也是可憐,不過一個糖果而已,刀飛飛猛然想到了自己,又何曾不可憐,自己打記事之起就在孤兒院,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更是連自己是哪天生日都不知道。

“小姐,小姐我畫好了。”竟然小姐要親手去做那棒棒糖,自己自然要全力幫忙,腦海中努力地回想着那糖果的樣子,只是畫在紙上,難免有些……

刀飛飛猛然回神,只將靈兒好不容易畫出的圖紙拿在手中。

“你確定你的美術不是體育老師教的?”刀飛飛說完便後悔了,與靈兒說什麼美術體育的無異於對牛彈琴。

未曾想靈兒還真是天賦異稟,竟然當真對答如流。

“小姐莫不是想說,靈兒這是用腳丫子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