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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陌寒隨手侍衛們住手,眼神之中滿是玩味地看着百里寒。

“哦?寒先生果然好氣魄,本皇子失敬失敬,寒先生請!”雲陌寒一個眼神,侍衛們緊忙退下,守在門外。上次自己就是聽了他百里寒的法子,沒事多做些事情引起父皇注意,只是父皇注意自己倒是當真注意了,誰曾想注意的都是那些芝麻綠豆上不得檯面的風韻之事。

這次鬼知道他又是這般突然出現,又是肚子裡面憋着什麼壞主意。

百里寒只是看透卻不說透,眼看着這二皇子還真是榆木疙瘩一枚,爛泥扶不上牆,若是那人真的只是心心念念他的錯處,又怎會只是隨口嘮叨幾句泄泄憤,兒子又不止他雲陌寒一個,直接無視任他放任自流便是,到時候新帝繼偉,再次也可以混的一個雲誠那般的閑散王爺。

只是若是他雲陌寒真的如雲誠那般有城府便好了,偏偏長了一顆不安分的心,如此很好,再他徹底淪為廢子之前,不妨再好生利用一番。

“這裡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寒先生不妨開門見山。”雲陌寒一心只想着趕緊向聖陵帝稟報誠王要有謀逆之心,哪裡有時間在這裡與這不懷好意之人有意消磨。

百里寒倒是不急,心中早已將雲陌寒捏得死死的,只看他能隱忍到什麼程度。眼看着他那如尿急一般,左右變換着姿勢。百里寒終於開口。

“我若是二皇子,今日之事只當是沒有聽到過,或是乾脆爛在肚子里,再或是與那誠王合作也未嘗不可……”百里寒小心地觀察着雲陌寒的反應。

只見雲陌寒猛地起身。要本皇子與他一個反臣合作,不可能。

百里寒面不改色,只是等待着雲陌寒的下一步動作,若是他當真這般愚不可及,自己只管再選一枚棋子便是。

雲陌寒這才覺得哪裡不對。若是誠王叔當真有這謀逆之心,那麼第一個想要除掉的自是太子皇兄無疑,而自己要想坐上那太子之位自然是要……

如此看來,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這百里寒果然是深不可測。

“寒先生還請見諒,終是本皇子莽撞了!”

刀文珏不知自己如何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岳仙居,只覺得整個人都失去了支撐,一顆心空蕩蕩的,無所依靠。

“刀施主請留步!”

刀文珏繼續垂直着頭向前,完全沒有聽到有人再叫自己。直到一個身影忽然攔在自己身前。

“太,太后……”

御書房

古玉樓只將探子剛剛送來的消息悉數稟報聖陵帝。

“哼!好一個將軍府,一個兩個朕還真是小瞧了他!”原本聖陵帝只擔心那刀霸天如那不知死活地上官飛虎一般,與南陵那裡牽扯不清,只是如今看來,他刀霸天之心只比那上官飛虎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只是覬覦我雲氏江山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勾結外敵,虧朕還一心想着如何補償他,戰場上負傷而歸。

都怪夜離那個多事之徒,怎麼就不讓他死在戰場上才好。

古玉樓自然看穿了聖陵帝的心思,只從那狠戾的眼神之中便可看出,這一日只怕是不遠了。

公主,奴才終於可以為你報仇了。

“寒兒在翰林院那裡近日可還安分?”聖陵帝猛然想到了什麼,如今眼看着參奏太子的摺子越來越多,這幫老東西,儲位之爭戰隊左右搖擺,莫不是真當朕老眼昏花是個死的不成。

“二皇子自然最是知曉皇上的一番苦心。”古玉樓名義上雖然看着是為雲陌寒說話,心中再清楚不過,一個終日留戀於煙花柳巷的廢柴,別說那皇位,就是能不能活到先皇駕崩還是個未知。

自己的兒子自己豈會不知,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是寒兒當真一夜之間浪子回頭,別說是別人不信,怕是他自己都信不過。只是也該是時候讓他收收心了,朕終有閉眼的那一天,朕活着可以包容你的肆無忌憚,胸無城府,只是朕若是真的死了,蘇兒可會當真容得下他這個骨肉至親的弟弟。

“那件事,可以動手了!”聖陵帝隨手一揮示意古玉樓退下,朕累了,是時候清凈一下了。

誠王府

雲誠最近忙的是焦頭爛額,一方面在想着百里寒之事,竟然自己生出了那不該有的心思,就不得不早做準備,私下裡開始派人暗中聯繫朝廷中的一些有影響力的老臣,還有自己的外家納蘭氏。

“什麼時辰了?”雲誠輕揉太陽穴緩緩地起身,來不及站直身子,只見管家那一臉為難欲言又止的模樣。

“可是有什麼事瞞着本王?”雲誠不知為何,心中隱隱的不安。

“是不是初塵他,他怎麼了?”

管家見遲早瞞不住,只得將一切如實告知雲誠。

跟着刀侍郎的人一大早便傳話來,邀請王爺岳仙居一敘,只是太后她,她不知如何知曉了王爺與刀侍郎之事,管家這是左右為難,眼看着事情瞞不住了,若是刀侍郎那裡當真出了什麼事,只怕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雲誠也懶得與管家計較,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初塵解釋清楚才是。

雲誠一路上想過很多種解釋得理由,卻不曾想……

“佳敏見過王爺!”刀飛飛這正打算出門,剛剛走到府門口,便看到誠王府的馬車,原本還想着,這誠王對大哥還真是好的沒話說,這才幾步路的距離,還至於親子送大哥回來,只是左等右等了半會,也沒見到大哥的影子。

雲誠也不顧不上和刀飛飛閑聊,一心只想着找刀文珏解釋個清楚。誤會一旦產生,就會慢慢轉化為疏遠破裂,而本王與初塵之間,自己不許也不能這種破裂光是想想整顆心都要碎了。

“大哥他?”刀飛飛欲言又止,如此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公然說出誠王與自家大哥的事,會不會讓誠王有些為難。

雲誠這下真的慌了,莫不是初塵他不在府中。

“大哥他不在府中,一大早出去了,眼看着這會了還沒回來,佳敏還以為……”

雲誠哪裡還有心思聽刀飛飛在這裡閑扯,眼看着眼前平常,初塵早該回來了,即便是有什麼事也還差人先回府通傳一聲,眼看着這會還沒有回來,自然是出事了。

“來人!”雲誠轉身上了馬車,這才覺得有什麼不妥,忙着揚起帘子叫刀飛飛放心,有本王在,初塵一會完好而歸。

“去慶雲觀!”雲誠萬萬沒有想到,母后竟然會對初塵下手。虧得自己當真想着將初塵帶到母后面前,她自會喜歡,終究是自己將一切想的太過簡單了。

慶雲觀

“誠兒如此興師動眾,莫不是要拆了這慶雲觀不成?”

難得十幾年了,第一次聽聞母后如此稱呼自己誠兒而不是施主,不曾想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只是雲誠現如今卻沒有半點敘舊的心情。一心擔心着刀文珏的安危。

“還請母后放過初塵!”雲誠猛然跪地。

太后手裡只是不住地敲着木魚,只聽聞這噗通跪地的聲音,便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火氣。

“誠兒為了那個人,是不是連自己死活都不顧了?”太后終於起身,語氣之中雖有責備,只是眼神之中卻只如一個尋常母親一般,滿是慈愛。

“是!”

自己的孩兒什麼脾氣秉性,太后豈會不知,只是誠兒哪怕看上個風塵女子都行,為何偏偏是個男人。要是那瀟湘館的小倌只是隨便玩玩也罷,卻又真的動了真格。

若不是自己派人去調查,指不定誠兒且還要隱瞞哀家多時。到時候等到東窗事發,皇帝那裡可容得下他。

到時候怕是想做一對亡命鴛鴦都不成。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竟然誠兒狠不下這份心思,這個惡人便由哀家來做。

太后掐算着時間應該差不多。隨手扶雲誠起來,就知道是個死心眼的,自己也不再勉強,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

“他就在隔壁客房。”

雲誠忙着起身,來不及與太后拜別便慌亂地沖了出去。

好不容易走到客房前,卻又生出幾分慌張來,一心想着該如何與初塵解釋才是。手剛要敲門,便被人一把打開。

眼角着一個衣衫凌亂的妙齡少女自房內哭着跑了出來。雲誠再壓制不住火氣。徑直衝了進去。就看到刀文珏正在整理衣袍,榻上一片凌亂,房中那刺鼻的味道只將剛剛的一切又在雲誠的腦海中上演了一遍。

“王爺莫不是也想……”不等刀文珏將話講完,便被雲誠猛然逼到了牆上。

“告訴我,這一切就只是誤會!”雲誠聲音啞啞的,壓的很低,眼神之中滿是祈求。

刀文珏奮力地掙扎卻無果,只得冷冷地勾起嘴角。

“王爺何必自欺欺人,別說那女子的滋味還真是不錯,若是王爺不棄不妨將她叫回來……”不等刀文珏將話講完,雲誠狠狠地一拳砸下,只落在刀文珏的臉頰旁。

“初塵果然好狠的心!”雲誠踉蹌地退後了幾步,險些拌倒外門檻之上,侍衛們忙着上前攙扶,卻被他一把推至一旁。

刀文珏只覺得心酸心痛難忍,手狠狠地揪着衣襟,傻傻地跌跪在原地。

“雲誠,我們之間早就回不去了。竟然我捨不得恨你,那便讓你來恨我吧!”

七月十五,民間被稱之為鬼節,刀飛飛當然不信這個,一大早便起來給刀淼淼準備生辰禮物,不過一個糖人,對於一個資深吃貨來講簡直再容易不過。

只是不曾想這糖人還真是喜歡與自己為難,一連嘗試幾次之後,眼看着天亮忙到天黑,這糖人才勉強捏出個模樣來。

只是這偌大的將軍府除了自己,可還有誰記得刀淼淼的生辰。刀飛飛小心地將糖人包裝好藏在衣襟處,一心想着給刀淼淼一個驚喜。

御書房

“回稟皇上,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皇上一聲令下。”古玉樓等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

聖陵帝猛然停住手中的丹青,眼看着眉眼之間還是差一些神韻,飛飛那孩子,別說還真是越來越像你了。

別說這樣的日子出手還真是未免便宜了他們,這才剛剛死就可以過節。權當是朕送你們護國將軍府最後一個恩賞吧!

“動手,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