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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府

“本宮知道了!”雲凱蒂眼見着一道白色身影自門前擦過,忙着叫侍衛退下。

“阿塵怎好這才剛來就急着要走,竟是一個招呼也不打么?”雲凱蒂懶懶地起身,光着腳便去尋站在門口一動亦不動的玉凌塵。

“殿下小心地上寒涼,凌塵這便退下!”玉凌塵恭敬地施了個禮,竟然真的說退下便退下,沒有半點流連。

雲凱蒂強壓着性子,眼神之中明顯有幾分不悅,卻只是微微地勾起嘴角。

阿塵還真是好不無情呢,如此恃寵而驕,本宮還真是越看越喜歡!

“來人!”笑意盡收,眼底之中滿是狠戾。

“既然那王家是個守不住事的……”雲凱蒂話不過說了一半,死士便已明白,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正準備去行事,卻被雲凱蒂猛然叫住。

“不管是誰在調查玉家當年之事,本宮只想要一個結果,玉家男丁七十二口,當年已經全部伏法,無一生還。”雲凱蒂眉心一皺,只不過片刻思考。

“那個前幽靈郡郡守王逸,別忘了給本宮捧回一抹灰!”本宮才不要什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鬼話,本宮要的是,他必須死!

護國大將軍府

玉瑤這一覺睡得好不難安,反反覆復地重複着一個夢,猛然驚醒,一身冷汗浸透。

“啊……”不等玉瑤喊出動靜,已被一雙有力的雙手緊緊捂住嘴巴。

“你個狗奴才,是想捂死本夫人嗎?”

見玉瑤安生下來,身旁之人這才放下手來,一屁股坐在榻上,不忘將玉瑤向床榻內側推了推,隨即躺下,只跟自家炕頭一般隨意自在。

玉瑤先是踹了這人兩腳,卻不見反應。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要是被別人看見,不要命了嗎?”玉瑤滿心驚懼地四下望去。已是深更半夜,怕是自己喊破喉嚨,都沒有人能聽到。這守夜的小蹄子也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

“瑤兒莫要白費力氣,搞定區區一個丫鬟,對於你強哥哥來講,不過是輕而易舉。”錢強終於被磨沒了性子,一把將玉瑤扯在榻上躺好。

玉瑤豈是那輕易安生的主,手蹬腳刨了掙扎了半會,奈何只是徒勞,眼看着錢強的臉色不再好看,這才安分了下來。

玉瑤猛然想到了自己適才的夢,管它到底是不是個夢,在我玉瑤這裡夢就僅僅只能是一個夢,眼神之中,瞬間閃過一絲凶光,不過片刻,便倚在錢強的懷裡,小鳥依人一般,眼神之中滿滿的柔情蜜意,聲音軟得只叫人發酥發麻。

“好哥哥,瑤兒好怕怕,你摸摸,適才又是魘住了,都怪那多事的郎中……”玉瑤有意話說一半,小心地觀察着錢強的反應。

錢強自然知曉玉瑤慣會耍一些小心思,雖然上不得檯面,卻也是可控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便任由她偶爾利用,只當是夫妻情趣,倒也無妨。

“瑤兒不怕,有哥哥在,自然不會捨得委屈瑤兒半分。”說話間,錢強的手已經不安分了起來。

“哥哥好壞呀!人家是想,是想……”不等玉瑤將話講完,自然又是一番輕憐蜜愛。待雲覆雨收,玉瑤一臉嬌羞地將頭埋在錢強的胸前。

“哥哥萬不可再如此,瑤兒如今有孕在身,且剛剛足月,若是一個不小心,我們的孩兒便……”玉瑤話未說完,便被錢強狠狠地按住肩膀。

“瑤兒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錢強這才意識到,自己激動之下竟然沒有控制好力氣,只看着玉瑤那明顯吃痛的神情,忙着撒開手,在那肩頭輕揉了片刻。

“好哥哥沒有聽錯,瑤兒腹中的胎兒自然是哥哥的,要不是那日瑤兒頭腦靈光,險些被那郎中說漏了嘴,只是那郎中不知是否會守口如瓶,若是哪個多嘴的將話傳到將軍耳朵里,瑤兒倒是不怕,只怕是我們的孩子……”玉瑤不禁別過臉去,以帕掩面,隱隱地抽噎着。

“好瑤兒不怕,有哥哥在,定會保你和孩子安穩。”難得錢強沒有再繼續流連,若是換作尋常,只怕是雞不打鳴天不亮,不會捨得從這榻上爬起來,今日倒是利索。

玉瑤眼看着錢強離去的身影徹底淹沒在茫茫暮色之中,只看着榻上好一番凌亂不堪,滿屋子那令人作嘔的男女交、歡之後的味道,雙手死死地摳着被角。嘴角扯出一抹僵麻的笑意。

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折騰了這麼一遭,難得玉瑤竟是睡得好不香甜,只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一大早便鬧了起來。玉瑤被吵醒,難免有些不悅,只聽着門外吵吵嚷嚷個沒完,便叫人上前詢問。

“回稟夫人,是二小姐……”夏兒遮遮掩掩,欲言又止,很是為難的模樣。

玉瑤心頭一緊,自己竟然昏了頭將這茬給忘了,只恨那條死狗,偏偏被它壞了事,要不然……玉瑤猛然從榻上起身,丫鬟們忙着上前伺候。

“還不讓那死丫頭趕緊給本夫人滾進來,這般鬧騰,還不嫌丟人?”玉瑤一個眼神,丫鬟們卻是為難,只是看着二小姐那般呆傻模樣,怕是和大小姐一樣,落水之後,傷到了腦子。思來想去,夫人之命,哪敢不從,只得將門打開。

這門剛打開,一個圓滾滾的物件便華麗麗地滾了進來,不是刀淼淼是誰。先前一直奮力地砸着門,誰料門忽然被打開。

“娘親!”只看着刀淼淼嘴裡裹着手指,砸吧作響,口水橫流,好不香甜。只比巷子里那小兒痴呆怕是好不了幾分。

玉瑤再明顯不過的嫌棄,抄起帕子捂着嘴,強忍着好一陣噁心。

刀淼淼大步流星地走到玉瑤身前,將那嘬得發紅的手指遞到玉瑤身前。

“這個糖果好甜,淼淼都捨不得吃,都留着給娘親吃,娘親要是再不吃就化了。”刀淼淼憨憨地笑着,當真像極了那三五歲的孩童。

玉瑤心頭忍不住好一陣發酸。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淼淼不過還是個穿着開襠褲的孩子,只看着刀飛飛那小賤人不知從哪裡弄來的好不稀奇罕見的糖果,便扯着自己的衣襟哭鬧個沒完。

可憐自己那時只是個不招人待見的姨娘,平時的月例,便是上下打點府中的關係都是捉襟見肘,不得不省吃儉用紮緊褲腰帶,哪裡還有閑出的銀兩給淼淼買什麼稀罕物件。眼看着刀淼淼哭鬧不止,要得緊了,只得隨手蘸了些蜜糖,塞入淼淼口中,騙她是糖果,這才勉強糊弄過去。

玉瑤怎麼也想不到,淼淼竟然至今還記得。玉瑤只覺得眼眶有些發燙,淚水不住地打轉,不過片刻,只將刀淼淼攬在懷裡。

“好孩子,也許這樣也挺好,至少你還活着!”

刀淼淼在醉心閣這一鬧便是半日,自己倒是精力滿滿,只是刀霸天剛剛散朝歸來,便聽聞了刀淼淼大鬧醉心閣之事,慌忙趕來。

“我刀霸天竟是造了什麼孽,兩個女兒如今一傻一呆,原本還指望着,指望着她們,唉!”

玉瑤小心地上前,輕輕地拍打着刀霸天的後背。

“將軍莫急,將軍還有瑤兒。”玉瑤眼看着刀霸天轉身,便抄起帕子做嘔吐狀。

刀霸天小心地將人向懷裡拉近了幾分,手溫柔地探向玉瑤的小腹。

眼看着這兩個女兒怕是不中用了,還好天不亡我刀家,這腹中的孩兒,或許就是我護國將軍府的指望。

是夜,刀飛飛晚膳用得多了些,只覺得有些腹脹難忍,便隨處溜達消化食。只聽聞身後隱隱有些動靜。四下望去,忙着尋一件趁手的傢伙事,只是自上次自己一不小心誤傷了那死太監之後,這院子里便是一根柴火棍也不見,不得不說,自家老爹還真是防火防盜防飛飛,這一招高,實在是高。

“長姐可是在尋找這個!”

刀飛飛只覺得心頭一驚,猛然回頭,眼看着一個木棒便朝自己揮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你,好話好說,你別過來!”刀飛飛眼看着被逼到假山處,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只怕是再跑下去,沒被刀淼淼一棒子拍死,先被自己累死。

刀飛飛的話貌似起了作用,只見刀淼淼當真將那木棒扔做一旁,雙手扶着膝蓋,死命地喘着。

“你,你不是傻了么?”正所謂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只是她刀飛飛是誰,打人不光要打臉,還不能偏心,打完左臉再打右臉。

難得刀淼淼沒有惱怒,只是緩了片刻,終於呼吸平穩了幾分。這才直起身來。

“長姐不也是一樣。”姐妹二人相視一笑,這笑容之中,卻不知飽含着怎樣的深意。

“所以,你並不是真的傻了?”二人背靠着假山,靠緊坐着。

刀淼淼倒不是計較刀飛飛左一個傻子右一個傻子的叫着,只是那天那個狗屁還魂針是真疼,還有自己好不容易疼醒了,剛剛睜開眼,又是一巴掌拍了下來,險些將自己拍死。這一針一掌之愁,自己自然是要好生償還。

刀飛飛這才知曉原來刀淼淼竟是在計較着這個。忍不住放聲大笑,只是片刻便再笑不出。

“淼淼或許還應該謝謝我,至少謝謝老黃。”想到老黃,刀飛飛難免有些神傷,若是換作尋常人家,活着尚且可以一日三餐剩菜殘羹怎麼也能喂它個飽,死了至少還可以掉個湯給主人留個念想。只是這焚心草的滋味,刻骨穿腸,只怕是不好受吧!刀飛飛這才想到了什麼。

“長姐有什麼話,直說便是!”死過一次,難得刀淼淼頭腦竟然真的靈光了不少。不用刀飛飛問,自己大概也算準了她大概想要知道什麼。無非是自己為何落水,為何醒來非要裝傻而已。

“若說是母親指使將我推入冰河,無論如何,便是淼淼當真是傻的,自然也是不信的。”刀淼淼神色之中忽然平添了幾許淡淡的憂傷。

“只是那焚心草,那焚心草確實是母親混入水中的無疑,先前,先前那本是為……”刀淼淼話說一半,刀飛飛便猜出了大概,這麼高級狠毒的玩意,自然是那毒婦好心為自己準備的,只是那焚心草千金難求,虧得她下了血本,還真是捨得。

“所以,不管先前是不是母親授意,她是真的想過要置我於死地!”刀淼淼沒有痛哭流涕,平靜地彷彿只是在陳述着別人的故事。

“接下來,淼淼就打算這樣一直裝瘋賣傻下去!”刀飛飛不過隨口一問,只覺得牆角處窸窸窣窣明顯有幾分異動,想來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小賊。

“自然不,本小姐要嫁入侯府!”刀淼淼話音剛落,只聽聞一聲異響。

“噗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