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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開一面四個字雲扶蘇還來不及說,便被聖陵帝一聲令下。

“來人,將太子押回東宮,三日之內,不得踏出東宮半步!”聖陵帝憤而轉身,懶得再看雲扶蘇一眼。

“父皇,父皇不可啊!”雲扶蘇話未說完,便被侍衛們帶了下去。

如意樓

“依寒先生所言,此乃攻打大陵的最好時機,只是……”宇文闕欲言又止,雖然知曉父王對寒先生百般倚重,只是雖然父王早就有意與大陵決裂,一直缺少個契機,如今西陵也算是兵強馬壯,糧草充足,先前自己離開西陵之時,父王只說是一切謹遵寒先生教誨,或許只是自己優柔寡斷想多了,總覺得此時出手,絕非良機,難免有些欠缺考慮。

百里寒怎會看不出宇文闕這點小心思,幾乎全掛在了臉上,眉心緊緊地皺着,生怕別人看不見一般。

百里寒用手狠狠地按了一下輪椅,薩圖在一旁自然看出了其用意。

“先生,先生這是何故啊!都怪闕兒心思不定,完全沒有半點質疑先生的意思。”宇文闕忙着上前解釋,眼看着薩圖推起輪椅便走,自然是這寒先生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雖然解釋也有些蒼白無力,但總好過什麼也不做。

自己這才第一次和寒先生出來,便將其得罪個徹底,若是傳到父王的耳朵里,定會怪罪。不得不降低姿態,心心念念着依他寒先

生之人品,自然不會與一個年輕後生計較。

百里寒一個眼神示意薩圖先行退下。宇文闕忙着上前,好不殷勤地將輪椅推至桌前,又斟滿了一杯茶,恭敬地遞至百里寒身前。

“先生請用茶,若是闕兒有冒犯之處,還請先生見諒。”宇文闕雙手托着茶,伏低着頭,也算是誠意十足,算是給足了百里寒面子,任憑你再有才能,終究不過是我宇文家的一條狗,識趣的話最好見好就收。

百里寒半會才伸手將那茶水接過,只是放在唇間敷衍的抿了小口。

“世子哪裡的話,小的不過王爺府上一個小小的謀士,幸得王爺重用,這才有個安身立命之處,百里寒對王爺和世子無不感恩戴德,誓死效忠,哪裡還敢有委屈抱怨,更談不上什麼怪罪不怪罪的,世子此言便是折煞小的了!”百里寒雖然言語中有所妥協緩和,只是神色之中卻沒有半分卑微討好之態。

“哼!果然是恃寵而驕,都怪父王平日里對他百般客氣忍讓,才會助長此人囂張的氣焰,簡直是目中無人。”宇文闕也就是在心中埋怨幾句泄泄憤,面上自然不敢當真表現出來。

“竟然先生說此刻正是一舉拿下大陵之際,闕兒這便傳訊父王,想來最多不過三五日外,我西陵大軍便會集結至幽靈郡。”宇文闕正準備差人下去傳訊,只見百里寒忽然撿起那茶杯,頭微微揚起,喉結滾動,眼看着那一杯茶水一飲而盡,這才雙眼微眯,緩緩地說了一句。

“世子不必如此麻煩,三日前小的已經差人傳訊於王爺,想必最多不過兩日,幽靈郡必亂。”

宇文闕眼見着百里寒又是自斟自飲了一杯,只當是這行軍打仗就跟鬧着玩一般,難不成真當是他每日在那棋盤上舉棋不定的那盤永遠下不完的爛棋一樣。

宇文闕只是暗自白了百里寒一樣,這人是殘疾的,這心果然也是殘缺的。有本世子坐鎮,什麼時候輪到你一條狗去傳什麼消息。做奴才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偏偏一個狗奴才卻想着做着那主子該做得事,忘了自己的本分,莫不是真當本世子是個死的。

宇文闕正想着發作,侍衛突然上前來報。宇文闕的臉色簡直不要太過難看。自己這父王也不知道被這百里寒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要本世子萬事聽從他的調遣,父王是不是老糊塗了,到底誰才是他的親生兒子。

兩日後,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們簡直急若熱鍋上的螞蟻。眼看着西陵大軍壓境,平日里一個個喋喋不休個沒完,此刻便是一個有用的屁都放不出來。

聖陵帝難免頭痛,這忠義侯先前信誓旦旦地說什麼,若是有外敵來犯,臣雖然老邁,但可一戰,如今可倒好,這戰勢方起,忠義侯府一早便來人為忠義侯告假,說是這眼看着春夏交替,夜裡便沒蓋好被子,這不早不晚的關頭,他忠義侯竟然中風了。

聖陵帝又不是真是傻的,本想着差人去他忠義侯府,便是抬也要將他忠義侯抬來,只是念及皇后還有二皇子云陌寒,面上總不好做得太難看,聖陵帝便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只是如今我大陵危矣,誰來抗敵。

散朝之後,聖陵帝忙着傳古玉樓覲見。

暗獄

“刀侍郎可是有什麼要交代的?”古玉樓本想着他刀文珏不過區區一介文弱書生,便是微微用刑,便可以問出個一二來,沒想到這張嘴還真是硬呢。任由自己用了一些外表上看不出有何損傷,實則有傷內里的刑罰竟然都讓他生生地扛了過去。還真是自己低估了他。

刀文珏本就箭傷未愈,加上多日以來的嚴刑拷打,整個人看起來毫無半點神采。對於這金衣衛統領每日不知多少次的問話,早已見怪不怪了,倒不是自己不想交代,只是不知這古統領或者是那高位之上的人,到底是想自己交代些什麼才肯罷休呢。

若只是想自己扛下了那禽獸不如草菅人命的滅門慘案,逼着自己認罪伏法,能保我將軍府無虞倒也罷了,腦袋落地不過碗大一個疤,只是眼看着如今這架勢,我刀文珏即便是個傻子也看得出,這次王家滅門之事,再明顯不過的栽贓陷害。任由黃口小兒都可以看得出,那古玉樓披上毛比狐狸都精,又豈會看不出。

雖然他古玉樓也算有所顧慮,所以沒敢對自己施重刑,只是這上不得檯面的刑罰自己也沒少領會。這暗獄果然是名不虛傳。

“古統領這車軲轆話反覆說,難道自己不覺得累么?”刀文珏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卻自始至終沒有抬起頭看過古玉樓一眼。

“若是刀侍郎早些交代了,對你我來說都好不是么?一來你刀侍郎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二來我本統領這裡也好對上面有個交代。”古玉樓雙眼微眯,手中的烙鐵已經燒得通紅。

“嘖嘖嘖,這如此俊美非常的臉,若是烙下個印跡,還真是暴殄天物。”古玉樓隨手抄起烙鐵,放在嘴前吹了吹,大老遠的都被熱氣熏得喘不過氣來。好像也不心急,只是慢慢地逼近刀文珏。

一把扶起刀文珏的臉,眼看着烙鐵不斷地靠近。

刀文珏終於有氣無力地抬起頭來對上古玉樓的視線。

“呸!要殺要剮只管給個痛快,莫不是古統領也跟那小娘們一樣磨磨唧唧的,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刀文珏這一口塗抹已是拼盡了自己最後的力氣,恰好落在古玉樓的臉上。

難得古玉樓也不惱怒,韓信且受得那胯下之辱,區區一口口水而已,又能如何。只把那烙鐵遞給身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