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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將那非言拿下,小心侯爺收了你們!”凌風眼看着自家侯爺眼神好不灼熱的盯着自己,不斷地逼近,一把將自己抵在一棵大樹上。

在外人看來,還真是基情滿滿。

“要是再敢多嘴,本侯爺就先收了你!”

東宮 未央小築

林夕反反覆復,左手換右手為刀飛飛切脈了數次,那糾結在一團的眉心就沒有捨得分開過,看的刀飛飛感覺到自己好像病入膏肓了一般,着實是好不煎熬,就是判個死刑也沒有這般艱難。

“殿下,且先隨臣到外面說話。”林夕原本只是想着不打擾佳敏郡主休息,不曾想刀飛飛小臉忽然慘白慘白的,一把抓住靈兒的手。

“靈兒,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呸呸呸,小姐休要胡說,小姐那是有大福氣的人,小姐若是不在了,靈兒也不活了。”靈兒急得眼淚眼看着就流下來了。

“傻靈兒莫不是也成了那神棍,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胡言亂語這一套。”刀飛飛破涕為笑,不知道是誰,先前還取笑那聖女是江湖術士來着,如今卻把她這套令搬出來,別說,說得還真像是那回事。

靈兒也是急得緊了,哪裡有自家小姐這般彎彎繞繞的心思,只是眼看着那太醫故作玄虛,莫不是小姐當真有什麼隱疾。

書房

“林太醫不妨直言。”雲扶蘇看似雲淡風輕,卻只是故作鎮定罷了。

“正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郡主的心病依臣之拙見,眼下不過兩件事,一來將軍府慘遭滅門,郡主雖然面上不表現出來,心裡定是不好受,若是一日未能為將軍府證明,只怕是心結難消。”林夕故作停頓,這第二,想必不用自己說,殿下自然知曉。

如今皇上賜婚丞相之女之事聖旨還沒有下,殿下這又是金屋藏嬌,那番邦女子且又是怎麼回事。

郡主與殿下雖然還未大婚,只是換作任何一個女子,眼看着自己心儀的男子,左一個,又一個地娶來,左擁右抱,再怎麼大度,心裡只怕是都不會好受吧!

為臣者,點到為止,剩下的就只能靠殿下自己參悟了。林夕開了個方子,多說無益,正準備趕回宮中,不曾想被雲扶蘇猛然喚住。

雲扶蘇雙拳緊緊地握着,聲音之中竟有幾分顫抖。

“飛飛她,她是不是當真活不過二十?”雲扶蘇已經很努力的剋制了,只是心口還是忍不住的發疼。

林夕只是止住腳步,半晌沒有答話。

雲扶蘇猛然退後了兩步,徑直撞在了桌子上,原本以為靈兒不過是胡言亂語,為飛飛爭風吃醋的說辭,如今只看着林太醫這般為難的模樣,八成是真。

“殿下,殿下且要小心身子啊。”林夕前腳剛走,無憂恰好走了進來,只看着雲扶蘇一隻手扶着胸口,一隻手勉強撐着桌子。

雲扶蘇猛地站直身子,隨手擦去額間的細汗,緩了片刻,隨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引無憂落座。

“先生找孤這麼急,可是有要事?”雲扶蘇端起一杯茶,用了很大力氣才控制住茶杯不再左搖右晃。

“殿下今日為何沒有出手?”無憂自認為將雲扶蘇看得很透,只是有時候又覺得從未看透過。眼看着今日那慕辰仙師至大陵,多方勢力蠢蠢欲動,只有殿下如今還有這般心思,先是沉迷那男女情事,如今還有心思在這裡喝茶。

“今日出手?先生是想讓孤如誠王叔那般乾脆將人綁去,還是如老二那樣,恨不得將整個如意樓搬到那慕辰仙師的別院?”雲扶蘇這麼一問,看似說笑,卻是對無憂的一種威懾。

有些事,孤且聽先生的沒錯,只是有些事,先生看得過去看不過去,別說是先生,就是父皇也休想讓孤妥協半分。

雲扶蘇一心回想着林夕的話,說好的兩件事,卻是只說了一件,看來這另一件是在等着孤自己去決斷。

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是不知道,于飛飛而言,孤是不是那個系鈴人。

幽蘭苑

“聖女,聖女莫要氣壞了身子。”汀蘭只看着苗欽自看到殿下抱着那賤人回來,臉色就明顯不好了,好不容易妝扮整齊,髮髻扯了下來,那些飾品也都胡亂地丟了一地。

別說是聖女,換作誰,只怕是心裡也不會好受。那個佳敏郡主也着實可恨,看着冰清玉潔,骨子裡卻是下賤的狠,要不然怎好將殿下迷得團團轉。

“誰說本聖女生氣了,蘭兒可是聽到了那太醫怎麼說?”苗欽看着銅鏡中的自己,論相貌自己比那佳敏郡主並不差,論起家勢,我苗宗雖不入仕,若是母親願意,隨便當一個一品護國國師也不為過,哪裡比不上刀飛飛那個賤人。

殿下這般偏寵於她,不過是仗着她鳳星的身份罷了,刨去這層緣由,她刀飛飛還有什麼。

況且那太醫雖然沒有明說,只是也未否認,反正那賤人左右活不過二十,本聖女且由她再折騰個三五載,到時候別說是殿下,就是以後整個後宮,還不都是我苗欽的天下。

“欽兒這是做什麼?”

“奴婢見過殿下。”汀蘭忙着行禮,只是自家聖女卻是賴在椅子上,半會也沒有動作。

雲扶蘇只看着這胡亂丟做一地的飾品便猜了個七八,都說女子善妒,這滿屋子的酸味還真是有些嗆人。

雲扶蘇緩緩地走向苗欽,只將雙手輕輕地按在苗欽的肩上,頭緩緩下壓,只看着那銅鏡之中好不委屈可人的一張臉。眼眶中還泛着幾許晶瑩。

汀蘭識趣地退下,小心地將門合上,只在外面守着。

“欽兒可是委屈?”雲扶蘇將聲音壓得很低,隨手捏了下苗欽那發紅的耳唇。

苗欽只覺得心裡痒痒的,全身酥麻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有些害怕卻又更多的是期待。

“欽兒不委屈,欽兒哪裡敢和姐姐比。”苗欽嘴上說著不委屈,那淚水卻是不住地落下,眼看着梨花一支春帶雨,還真是哭得好不惹人憐愛。

“欽兒若是再哭,孤的心都要碎了。”雲扶蘇一個用力將人帶向懷間。

苗欽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被雲扶蘇一把打起橫抱,直奔榻上。

“殿下,殿下不要……”苗欽假裝掙扎了不過片刻,再明顯不過的欲拒還迎,雲扶蘇也不做理會,只當是別有一番情趣。

眼看着苗欽終於安生下來,剛剛將那外袍衣領扯開,人便受不住了,那臉只比那櫻桃還紅,情動中泛着幾分羞澀。像一朵任君採擷的花兒。

雲扶蘇猛然起身,只是一把握住苗欽的手,滿是深情地說了一句。

“欽兒不委屈,孤自會給欽兒一個名分。”

“恭喜聖女。”汀蘭眼看着太子殿下離開之時,衣衫有些不整,適才在門外,自家聖女呼吸那般凌亂,再加上榻上已是一團糟,便知曉發生了什麼事。

苗欽的心終於恢復了平靜,哪裡還有適才那般乖巧可人,只如變了一個人一般。

“連你也敢取笑本聖女,還不趕緊給本聖女滾下去。”名分,本聖女若是想要這正妃的名分,殿下你可是願意給。

御書房

“太子殿下覲見。”

聖陵帝正與古玉樓商量着如何接待這慕辰仙師之事,不曾想這不早不晚的,什麼風竟把太子吹來了,朕這還沒有找他算賬,他到上杆子找上門來了。

聖陵帝一個眼神,古玉樓忙着退到一旁,安靜地如一座雕塑,不發一言,便是喘氣聲都聽不到。

“兒臣給父皇請安。”

聖陵帝不過是隨意地在雲扶蘇身前喵了一眼,懶懶的有意將聲音拉長。

“起來吧!”聖陵帝只當是雲扶蘇不存在一般,繼續看着奏摺。

雲扶蘇先是緩了一會,只是半會也沒有說話,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父皇的眼皮底下,況且知子莫若父,雲扶蘇正在等着聖陵帝先開口。

好一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朕沒有去尋蘇兒的錯處順便處置了那番邦女子已是朕法外開恩,莫不是蘇兒還想着為那女子求一個名分,簡直是白日做夢。

雲扶蘇見聖陵帝半晌沒有動作,終是耐不住性子,走至聖陵帝身前,端直跪下。

“兒臣是真心喜歡欽兒,還請父皇為兒臣賜婚。”雲扶蘇這話音未落,只見聖陵帝回手就是一個耳光。

“放肆!”竟然蘇兒執迷不悟,朕就讓你清醒清醒。

眼看着手臂又是揮起,還沒來得及落下。

雲扶蘇好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父皇今日就是打死兒臣,兒臣也要請父皇做主,給欽兒一個名分。”

聖陵帝最是討厭別人威脅他,就連先皇都不成,更何況是自己的兒子。

“執迷不悟,來人!”聖陵帝這一聲令下,侍衛們已然上前,只將雲扶蘇架起。

“父皇若是不同意,今日不妨將兒臣打死算了。”

“你,好,很好,朕看你這太子也是做到頭了。”朕倒是要看看區區一個番邦女子,到底有哪裡值得蘇兒這般,若說是他一時色迷心竅倒也無妨,只是那女子也不過就是兩隻眼睛一張嘴,比那蕭如筠也沒有出色幾分。

“想讓朕准了這門婚事,不可能!”

雲扶蘇一個用力掙脫了侍衛們的束縛。

“兒臣斗膽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