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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這話音剛落,只聽聞酒罈碎地的聲音,自己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人一把扯住了衣領。

“凌風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青椒一拳猛地砸下,卻只落在一旁的石柱之上。

只見凌風怒紅着雙眼,若不是當真急了,又怎會失心瘋誤會世子。只是護主之心,人皆有之,自己這看不得世子受一絲一毫的委屈,若是當真如凌風所言,儘管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凌風適才的舉動也並非不得諒解。

“你們先下去!”夜離終於開口,若不是凌風憋不住事,是不是上官臨風這輩子都不會提及。

再深的感情,到底是可以禁得起多少的猜忌而逐漸離心,儘管上官臨風表面上不以為然,心裡又怎會當真沒有絲毫在意。

“夜離,我……”上官臨風本想着就將這件事永遠的爛在肚子里,不曾想自己一再阻攔,還是沒能攔得住凌風,如今自己雖然沒有做錯什麼,再面對夜離的時候,卻好像沒有那般坦蕩。

夜離不過一揮手的功夫,戲法一般石桌上不知何時且多了兩壇酒,隔着蓋子都能聞到那濃烈甘甜的香氣,不是南陵醉又有哪種酒竟可以如此香醇。

夜離素來講究,上官臨風先前還取笑他跟個娘們一般,便是喝個酒也要倒入小盅中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喝,再好的酒,也難免少了一些豪氣。

今日倒是難得見他豪氣一回,一把將兩個酒罈打開,沒有多說什麼,兩壇酒,各自一壇。

不等上官臨風反應,夜離先是將酒罈握在手中微微抬起,做了一個動作。

“干。”

酒是好酒,只不過不是這個喝法,眼看着這一口就快下了大半,上官臨風一把將酒罈搶了下來,按這架勢,怕是一頭老牛也扛不住。

“別再喝了。”上官臨風每次都是一口一個臭小子的,難得對夜離溫聲細語好言相對的說句話。

夜離雙眼微醺,這點酒還不至於醉,只是倒想着醉了倒也不錯。偏偏就這樣一直清醒着。

“我很抱歉……”夜離這才剛剛開口,只見上官臨風猛然起身,一把將其拎了起來。

“夜離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別在這跟我磨磨唧唧的,不就是芝麻綠豆點事么?本侯爺都沒有放在心上,你夜離的心是還沒有針尖大么?”上官臨風只看着夜離那滿是愧疚的眼神,本侯爺還沒死呢,用不着你在這哭喪。

“那就老規矩!”夜離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許是酒喝得急了,反應難免遲鈍。

夜離這話音剛落,一拳便重重地落在了自己臉上。

“砰砰砰……”

“你還真打啊?”

“不然呢?”

另一處,同樣在一起糾纏不清的兩人,青椒不知費了多大力氣才勉強將凌風控制住。

“你敢不敢先下來,你這樣騎着不嫌硌得慌,小爺我且要被你壓死了。”凌風不說還好,這一提,青椒才發現,眼下二人的動作未免有些不雅,若是被外人看去,只怕是別有一番滋味。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不等凌風開口,青椒搶先一步。

“若是換作我,只怕也是一樣的吧!”

誠王府

“王爺莫急,依奴才之言,那慕辰仙師還真是不識好歹,不如……”侍衛順手比了一個咔嚓的動作,不曾想卻將雲誠徹底激怒。

他若是死了,你們一個都休想活,眼看着九九八十一天將過,即便是綁,本王也要將那慕辰仙師綁來。

本王倒是等得起,只是初塵那裡怕是再等不起了。

“對了,本王只是聽聞那日慕辰仙師抵達大陵之際,只在那岳仙居隨手救下一個女子?”雲誠雙眼微眯,若有所思,管它傳聞是真是假,本王且將它坐實了又怎樣。

“來人!”雲誠這一聲令下,侍衛們忙着上前。

“全城搜捕那女子。”雲誠心中反覆的默念着那個名字,賽貂蟬,不過片刻竟只覺得胃中好一陣排山倒海,雖然本王未曾有幸目睹這賽貂蟬的真容,只是光是聽聞暗衛們回來稟報,便已不敢想象。

若是有此等女子可以為本王所用,倒也不失為一柄利器,最起碼關鍵時刻,還可以噁心死你。

東宮 未央小築

“小姐還想着哪裡去?”靈兒想到上次出宮,小姐就那麼尋了短見,心中仍是難免後怕,生怕這次出去且又會生出什麼亂子。

偏偏殿下這會又不在,怕是依着小姐的性子,沒有誰敢阻攔。

還好小姐如此妝扮便是哪個色膽包天的小賊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有命招架的住。

“小姐這就可以了。”再畫丑一點,只怕是靈兒都要扛不住了。

刀飛飛只看着靈兒在一旁強忍着噁心,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只是自己看着銅鏡之中的人兒,怎好還是這般天生麗質,女人生得太美本就是一種罪過。

不曾想刀飛飛這剛走出東宮,迎面便與雲扶蘇撞了個正着。刀飛飛忙着別過臉去,這樣一張臉,便是再深愛看得久了難免也會做噩夢的吧!

雲扶蘇嘴角微勾,只將那彆扭的人兒拉向懷間,傻飛飛,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都是孤的飛飛,孤又哪裡捨得嫌棄你半分。只是孤是真的以為,飛飛下次出門,可以裝扮得再丑一些才好。

雲扶蘇自知刀飛飛是個有主意的,竟然她不願意說,孤便不問就是了。

“保護好飛飛。”

暗一得令忙着跟了上去。還好上次郡主墜樓之事,自己只是簡單地幾句帶過,生怕殿下追問起來,自己可要如何解釋郡主與那白衣男子糾纏不清之事。

畢竟郡主與殿下,哪一個自己也不好得罪。還是嘴巴閉得嚴實一些得好,非禮勿視,非禮勿言。

刀飛飛好不招搖大搖大擺地在街上走着,只怕是皇上出宮都不一定有這派頭,但凡經過之地,行人本能地退讓。

刀飛飛好不得意地暼了眼一旁臉羞得通紅的靈兒,精神着點,應該用不了多久,自己便會被人盯上。

這般漫無目的地走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刀飛飛猛然想到了那岳仙居,倒不是貪戀那些味道好極了的飯菜,念及此,只覺得口乾舌燥,心裡痒痒的,隔着挺老遠,彷彿都聞到了那梨花白的味道。

岳仙居

“二位樓上請!”大老遠的小二便看到了這兩個祖宗,心裡只想着莫要進店才好。忐忑不過片刻,眼看着這主僕二人走了進來,若是任她們坐在大廳,只怕是不噁心走了所有客人才好,只得忙着將人安排至樓上雅間。

長得丑不是罪過,只是出來嚇唬人便是你的過錯了。

小二這才剛剛將人引上樓,回來只見面色鐵青的掌柜,雙手扶着桌子好不容易地支撐着。

“掌柜這是怎麼了?”涼水心裡想着,掌柜么莫不是遭人暗算,要不要儘快派人知曉閣主。

“快,趕快將那二人看好!”掌柜的喝了幾口茶水這才勉強可以說出話來。

“好酒好菜只管抓緊上,這頓飯錢就算本掌柜請她們的了,打探清楚那女子與小店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苦這般揪着我岳仙居不放?”

刀飛飛左等右等了半會,就知道這做生意的人最精明,第一次好酒好菜上得倒是痛快,眼看着這回頭客便不那麼在意了,有意拖延。

不過片刻功夫,酒菜便全都一股腦的上來,話說本小姐臉上莫不是寫着四個字,人傻錢多。這麼多菜便是兩頭豬都吃不完,本小姐的銀兩可不是那麼好賺的。

只是這小二,上次躲得那般快,難不成一回生二回熟,這次竟是免疫了。

倒真不是涼水願意杵在這,別說是看到那張臉,光是身上這一身亂七八糟的只比那茅廁好聞不了幾分的氣味,自己便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奈何掌柜有吩咐,自己豈敢不從。

涼水只看着那女子的吃相,若是換作旁人,點上這麼一大桌子的菜,當真是人傻錢多,只是換作是她,不知為何腦子裡只能想到一個字,丑,很醜,非常丑。

刀飛飛哪裡顧得上小二的心思,這好酒好菜難道不香么,更顧及不到什麼吃相,那個東西本小姐有過么?盤腿大坐,胳膊恨不得掄圓了,眼看着還沒忙活個半飽,隱隱聽聞樓梯上有動靜。

來得倒是夠快。

刀飛飛心裡一直在想着,想必那慕辰仙師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呢,那日自己與那慕辰仙師雖然只是幾句短暫且親密友好的交流,只怕是早已引起了有心之人的注意。

自己無權無勢的想將那狗屁仙師挖出來自然不知要多費上多少力氣,只是有些人就不一定了。

刀飛飛怎麼也沒想到,這人不是別人,竟是……

刀飛飛忙着別過臉去,心裡默念着。

“看不到我,看不到!”

直到那人隨手將長袍揚起,只在自己對面落座。

“大膽刁民,見到……”不等侍衛將話講完,雲誠一個眼神示意其閉嘴,眼看着千辛萬苦才尋來的妙人,莫要將人嚇跑才是。

眼看着這人來也來了,坐也坐了,自己再躲下去只怕是不好。反正如今自己這般模樣怕是親媽都認不出。

刀飛飛猛然回頭,呲牙一笑,齒縫間的菜葉子清晰可見。

“我吃飽了,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