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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它那麼多呢,竟然那瘋子如今顧不上本將軍正好,趁着夜離與古玉樓周旋的機會,李程安正想着脫逃。

“朕允許你走了么?”夜離猛然出手,李程安只覺得什麼東西絆住了自己的腳,低頭一看才知道自己的右腳已被鞭子纏住。

悠悠那丫頭別的東西倒也入不得夜離的眼,這拴畜牲的鞭子別說還真挺好用。

夜離怕夜悠悠出去生事,便將這軟鞭暫為保管,沒想到今日竟然能派上用場。

“你,你這反賊想將本將軍怎麼樣?”李程安不開口倒好,這一口一個反賊,還真是有娘生沒娘教。

夜離一個用力眼看着李程安四蹄朝天的被拖在地上扯出了好遠。

若不是身上穿着鎧甲,只怕是早已經後背磨沒了皮。

“將軍!”大陵士兵們正想着上前,古玉樓回頭瞪了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一眼。

本統領面對夜離那個臭小子且不敢輕舉妄動,爾等莫不是這般急着去送死。

李程安終於安生了,再沒有野狗出來亂吠,這青椒的傷,朕也該是時候討還回來了。

夜離猛地出手,古玉樓自然不敢如對戰青椒時那般漫不經心。

無羈既然祭出,古玉樓也不好在藏着掖着,原本古玉樓還想着對付這般蝦兵蟹將這圓月彎刀怕是用不上了,但是對於夜離這樣強大的對手,古玉樓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並非夜離這兩日有意拖延,只是在夜離稱帝那日,師傅莫祁忽然來到南陵。

“皇上既然心意已決,本道人沒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莫祁隨手將苗輕輕囑咐大弟子交給夜離的口訣交給了他,還有一枚剛剛煉好的丹藥。

“吃了它。”莫祁話音剛落,夜離想都沒想便將那丹藥吞了下去。

“傻小子,就不怕這是取了你性命的毒藥?”莫祁原本想着既然夜離一心求死,自己又何必再多管閑事,可是正想着放任夜離不管,心裡卻是做不到。

“師傅給的,即便是毒藥,慕辰也甘之如飴。”反正夜離滿打滿算最多還有一個多月的時日可活,若是師傅幫着如此便了結了這殘軀之身,對於夜離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這枚丹藥,可以恢復你的武功,如果不出差錯,最差也可以保你兩年之內性命無虞。”莫祁東西也帶到了,該說的夜都說了,正準備離去,夜離猛地跪地。

“徒兒謝過師傅!”

莫祁一甩衣袖。

“本道人沒有你這個徒弟!”白髮人送黑髮人送一次就夠了,真有第二次,莫祁只怕是自己也承受不住了。

生死有命,能夠如願以償又何嘗不是一種圓滿。

為師能為慕辰做得,僅此而已。

所以夜離這兩日都在運功調息,打通經脈,本想着用緩兵之計先搓一搓大陵將軍們的銳氣,哪曾想自己這才剛剛出關,險些若是出來晚些,只怕是這話嘮青椒就要變成青椒肉餡。

傷我夜離可以,傷朕想要保護的人,萬萬不行。

“恭喜南帝武功恢復如此迅速,並且比起先前略有長進。”古玉樓早先便聽聞夜離武功散盡,如今看來,這傳言有時候也並不可信。

“古統領萬不該重傷青椒!”夜離可沒有心思與古玉樓在這廢話。

古玉樓趁着夜離一個失神,一把將那無羈劍困在身前,夜離雙手根本動彈不得。

“本統領若是想要那莽夫的性命,不過是輕而易舉,如今只是重傷,已經給南帝留足了顏面。”古玉樓這話倒是沒錯。

夜離一個用力猛地將無羈收回,抵在古玉樓的頸間,圓月彎刀自然也沒有閑着早已橫在了夜離腹部。

二人心中再清楚不過,比起武功,只怕是再打個三天三夜也分不出個勝負來,而且夜離可以看得出,古玉樓從頭到尾根本就無心與夜離真刀真槍地打,不過是應付那些蠢貨罷了。

可是夜離又一時一刻想不通古玉樓如此行事的用意。

古玉樓看着打着無趣,許是累了,便正想着回到大陵陣營。

“古統領何不戰個痛快?”夜離不過隨口一問。

古玉樓也沒回地喃喃自語了一句,夜離卻聽了個真切。

“左右已是將死之人,何必本統領枉費這番力氣。”

“哼!古統領何不剛剛一刀劈了那南陵小兒?”李程安被救回來這會倒是有本事了,不知道誰剛剛像個畜牲一般被夜離綁着,可是好不難看。

古玉樓一腳跨上馬,暼了李程安一眼。

“有本事李將軍自己去,駕!”古玉樓夾緊馬腹便朝着大營回去。

“你,你簡直無法無天!”別忘了在這戰場之上到底誰說得算。

“將軍別急,末將這就去將那南陵反賊拿下。”說話的功夫參將已經忍不住躍躍一試。奈何被李程安一巴掌便拍到了腦門上。

“哪都有你,你怎麼那麼欠?”本將軍都不能將夜離那廝怎麼樣,就憑你,還嫌我等今日丟人不夠。

“撤!”李程安看着古玉樓的身影,皇上猜得果然沒錯,這古玉樓心裡果然憋着別的主意,眼看着剛剛戰場之上與夜離眉來眼去,明明可以趁機取了夜離那廝的性命卻遲遲沒有出手,若是他古玉樓肯乖乖聽話,本將軍還可以讓他多蹦噠幾日,眼下怕是再留不得他了。

“你,過來!”李程安叫來自己的心腹,簡單嘀咕了幾句,那心腹便拱手散去。

皇上那裡此刻應該已經有了動靜了吧!

大陵皇宮

雲扶蘇還沉浸在昨日傳回的捷報中喜不自勝,這眼看着第二份戰報已經傳回。

花無影忙着呈上去,只見雲扶蘇這臉是一會紅一會白,明顯不那麼好看。

“哼!”雲扶蘇只把那戰報幾下扯的稀碎。

“皇上息怒啊!”花無影忙着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起來。

“李程安那個廢物!”雲扶蘇就知道李程安那個看東西養尊處優慣了,要他去戰場只不怕是靠不住,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沒用。

這才兩日的功夫,二百萬精銳竟然已經折了一半。就是送人頭,一個個將脖子伸出去坎也不該這麼快才是。

這其中若說是沒有什麼貓膩,雲扶蘇自然是不信,若只是戰敗也就罷了,李程安書信中提到的要護國大將軍出戰,別以為朕看不出他骨子裡憋的是什麼壞主意。

雲扶蘇被李程安氣得在地上左右不知轉了多少圈。

“還是姐姐最有福氣,如今誰不知道兵部尚書在外浴血奮戰,屢獲奇功,皇上自是欣喜非常,給姐姐的那些賞賜只怕是都要堆成山了。”有女人的地方從來就不缺是非。

可惜李貴人可不是什麼聰明的,還以為這話真的是在誇讚嫉妒自己得寵,如此好的機會怎好不炫耀一番。

“妹妹這是哪裡的話,戰場上刀劍無眼的,我這在宮中雖然深得皇上寵愛,時刻不擔憂這父親的安危。可惜了,若是護國大將軍還在,那南陵反賊豈敢如此囂張?”禍從口出的道理,李貴人哪裡知道。

雲扶蘇本想着來御花園透透氣,恰好聽到了護國大將軍幾個字。

“臣妾見過皇上。”

李貴人還來不及見禮,便被雲扶蘇扯着衣領一把拎了起來,抵在一旁的柱子之上。

“將你剛剛的話給朕再說一遍!”雲扶蘇目光之兇狠着實嚇了李貴人一跳。

“臣妾是說皇上皇恩浩蕩不忍父親戰場廝殺還顧念臣妾……”不等李貴人將話說完,已被雲扶蘇手上一個用力打斷。

“不是這句。”

“臣妾日夜擔心父親安危,嗯!”

雲扶蘇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看來不給她點顏色看看,是不會長記性了。

“臣妾是說護國大將軍要是還在,他南陵反賊豈敢如此囂張。”李貴人脖子突然被鬆開,被雲扶蘇如敝履一般丟做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一個個都在逼朕,雲扶蘇好一陣冷笑便朝着冷宮而去。

冷宮

“臣見過皇上。”刀飛飛忙着見禮,這次卻自稱是臣而非臣妾。

雲扶蘇早已被氣得炸毛,哪裡顧得上剛剛刀飛飛說得是什麼。

雲扶蘇一把撩起龍袍坐在了桌前。

“南陵的事,飛飛可是都聽說了?”這冷宮雖然是冷點,好在消息還不算閉塞。

何況征討南陵,就算是刀飛飛想裝作不知道,這明裡暗裡的,不知是受誰指使的,刀飛飛這耳根就沒有清凈過。

“皇上不妨明示。”刀飛飛早已猜到了雲扶蘇的來意,便沒有必要再打啞迷,之前自己一心想着先皇能為將軍府正名,自己能夠襲了這護國將軍之位,如今竟不曾想,會是此情此景。

雲扶蘇死死地捏着手中的杯子,時至今日,飛飛難不成都不能與朕說一句軟話,哪怕是誆騙朕,利用朕也好。

我雲扶蘇就是再怎麼陰險算計,心中一直守護的那點善念,不過是想着飛飛可以如先前在東宮時那般信任朕,依附朕。

可惜那雪人化了可以來年落雪之時再堆一個便是,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便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飛飛心裡,可曾當真有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