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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巷子里陰暗骯髒,空氣中散發著腐臭味道。

羽衣輕撫哭泣女孩的秀髮,將她攬入懷內,用輕緩柔和的聲音和動作安慰她。

“這就是戰爭。不僅發生在外面,自己家裡同樣會你死我活。毒害爺爺的幕後黑手這麼急着要殺我們滅口,不惜把毒害爺爺的罪名加在我們的頭上,目的很明顯,因為我們手裡掌握着對於他們來說致命的的東西。”

“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啊?”謝慧越想越委屈,也越迷茫,眼淚也就越發的止不住。但不敢哭大聲,怕驚動旁人,只能捂着嘴,默默流淚。

“不,我們肯定有,慧兒,我們好好想想最近發生的事情。在爺爺被毒害之前。我們去過哪兒,都發生過什麼,經歷過什麼,見過什麼人,都好好想想,肯定能想起來有用的東西。”

她們兩個現在也摸不着頭緒,一路上光顧着躲避追兵逃跑了,一直沒有靜下心來好好想想。

謝慧小女孩性格,善良的如同一張白紙,此刻已經六神無主,但羽衣自己給自己打氣,不能就這麼崩潰,要堅強。否則身上的冤屈就永遠也洗不清了。很多事情要捋順,要想清楚。

她看了看四周,這裡不適合久留,先找到安全地方再說。

拉起謝慧,快步跑進了窄巷深處。

……

一個星期前,西南戰區司令官,聯盟一級上將金雀翎?明翰將軍被人下毒謀害,現在仍舊沒有脫離危險期,戰區一切大小事務暫由副司令安博爾上將全權負責。

三天前,查出下毒的兇手是現任戰區情報局特搜官金雀翎?羽衣和科研院首席程序師謝慧所為。因為金雀翎?羽衣是明翰上將的嫡親孫女,這份指證遭到其家人在內的很多人質疑,但在搜查部門提供的大量證據之前,質疑的人縱使心裡仍舊不願意承認這種荒謬至極的弒親悲劇,但也無力反駁。

聯盟總統是明翰上將的多年老友,得知這一消息後,大為震怒。當即放下了身邊的所有事務,反覆調閱相關證據,最後在複雜的心情下,親自簽發了針對忤逆親情,大逆不道的兇手,金雀翎?羽衣和謝慧的追殺令。

其實追殺令並不叫這個聽上去江湖氣息濃郁的名字,這份命令的正式名稱為第一號手令。而在聯盟的歷史上,凡是經由總統親自簽署的第一號手令,就等於是無須經過審判的死刑命令。從令下的那一刻起,對追緝的目標格殺勿論。

羽衣和謝慧之所以能輾轉三個星球,最後逃到這裡,其實是在很多人的幫助下才走到現在的。那些人仍舊不相信她是兇手,因為明翰上將對羽衣的寵溺,整個西南戰區無人不知,而且羽衣也是極其孝順的女孩子。雖然有大量證據指明她是兇手,但仍舊很多人不信。

而且總統簽署的第一號手令,無論怎麼看都有過於倉促的嫌疑。但命令已下,他們不能明面幫助倆姑娘,但暗地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可以的。

負責具體執行追緝行動的執行局特勤中隊的隊長高孟林少校,除了他自己本人在職權能力範圍內想幫助那個青梅竹馬的女孩以外,還曾經接到過不少人的暗示。否則,單憑他個人的能力,也做不到可以安全的把兩個女孩子送出境。

他感覺到,現在的西南戰區上空籠罩了一層看不見的陰雲。除非明翰上將能從醫院裡醒過來,否則西南戰區遲早會大亂。不,現在已經出現預兆了。

晚上九點多鐘,他準確的找到了躲在一家民居內的兩位姑娘。這一次,他還是孤身前來。

因為他知道,現在的羽衣就是驚弓之鳥,受不了任何刺激,懷疑所有人,包括他在內。

這讓高孟林非常傷心。他也出身不凡,本人更是軍事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參軍入伍不到三年,就已經官至少校。而且這些全憑他個人努力走到今天的。而且整個西南戰區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父親就是參謀部的現任參謀長高季猛中將。

他喜歡羽衣,從小就喜歡。可現在,命運卻把他們推向了不同的方向。

如果不是他還算得上理智,不想連累家裡人,早就拋下一切和羽衣她們一起跑了。

男人有男人的責任,不能為了愛情就盲目的捨棄一切,包括家人,親情。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讓羽衣心裡減少對他的怨恨。這樣一來,今後或許還有重逢的一天,他的感情或許還會有几絲希望。

送羽衣他們離開的是一條走私船。正常的空港口岸都是她們的通緝令。

等走私飛船升空以後,高孟林才神色黯然的離開。

這一次分別,下次重逢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他縱有千萬分不舍,也只能等待。

至於未來,一切看天意吧!

……

船艙里亂糟糟,到處都是赤膊大漢。

男裝打扮的羽衣和謝慧在一處窄小的房間里不敢隨意外出。

登船時,船主就告誡過她們。船上沒女人。平時就呆在房間里,吃喝的東西他會按時按點的送來,千萬不要隨意出去。一旦被外面的船員看到,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長途航行,寂寞難耐。一群靠走私為生的男人堆里如果出現兩個漂亮女人,那將會是什麼樣的麻煩,豬腦子都想象得出來。

兩個女孩龜縮在不到十平米的窄小房間內,像是囚徒,但沒辦法,她們只能熬。熬到伊斯裡布星域就好了。

平時還好說,最麻煩的是她們想方便的時候,都得趁着三更半夜時偷偷的去。每一次提心弔膽的方便完事後回來,都會後怕。

日子雖然難熬,但倆女孩也不是無事可做,她們在想被污為兇手的整件事情的原委。

一人智短,兩人智長,而且倆女孩在智商方面都極其的優秀出色,一團亂麻,都能被她們兩個慢慢捋出線頭來。

上船第三天的時候,她們猛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因為那件事情在她們當時看來,並不出奇,但現在仔細回想起來,才感覺到不一般。

“惠兒,你仔細想想,顧茂生教授臨死前,都對你說過什麼?”

“羽衣姐,我想了呀,可是真的沒什麼呀?”

“別急,你再好好想想。既然你也覺得這件事情值得懷疑,而顧教授又沒有交給什麼遺物,那只有在你們的談話中找到蹊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