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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琳是我很小時候的小夥伴,那時候我,小宇和琳琳,我們三個人一起整天瘋跑着玩,直到有一天晚上在家吃飯的時候。

“你知不知道,咱後門開車的老李剛剛出車禍死了!”我和媽媽,姐姐正吃着飯,爸爸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跑回來對媽媽說道。

“真的假的?”媽媽放下了碗筷,一臉吃驚的說道。

“我這不剛聽他們一起出車的回來了說的,好像是開車困得迷糊了,撞到高速隔離帶上,車翻了給壓在裡面了,人找出來的時候就不行了!”爸爸說的有些傷感。爸爸也是常年開大車的,所以身邊一起開車的出事了難免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再說兩家離着這麼近,都是街坊鄰居,說不難過是假的。

我和姐姐只是知道琳琳她爸死了,感到不可思議,並沒有其他的感覺。

“那他們家人通知了么?”媽媽問道。

“沒敢通知呢,現在家裡就剩下老人小孩,正找人通知他媳婦呢,估計得等明天了!”說著爸爸瞪着我,“冬冬,你別給我出去亂說啊,敢亂說我抽你!”

“哦……”我低着頭怕怕的說道。

第二天

“小宇,你知道不,琳琳她爸被車撞死了!”大早起我就在後院碰到了小宇,鬼鬼祟祟的跟他說道。

“知道啊,昨晚上我爸跟我說了,還讓我別出去亂說!”小宇也偷偷摸摸的說著。我倆好像地下黨交換情報似的。

“我爸也這麼跟我說的,真可憐!”我若有其事的說道。

“你倆偷着嘀咕啥呢?”琳琳突然從她家走了出來,好奇的看着我倆說道。

“你爸死了你知道不?”小宇話一出口,我差點栽倒在地。果然,琳琳本來還開開心心的,聽到這話後臉白的不成樣子,淚水在眼眶裡打晃。

“你騙人!你爸才死了呢!”琳琳指着我們罵道。

“真的,昨天我爸說的,不信你問問你爺爺?”我好心的解釋道。

“爺爺,他們說我爸死了,是不是啊?”琳琳抹着眼淚向屋裡跑去。

“混賬玩意,看我不打他們!”我看琳琳的爺爺拿着木頭棒子就跑了出來,嚇的我和小宇一溜煙跑回屋了。

我跑進屋關緊門,靠在門上呼哧呼哧的喘着。

“兒子,咋着?有狗咬你啊?”媽媽正收拾屋,看見我說道。

“不……不是,是……是小宇把琳琳,把琳琳她爸死了的事告訴她了!”我一邊喘一邊說道。

“缺心眼吧你們?”媽媽聽我說完,手都沒擦一巴掌呼我腦袋上了。

我捂着腦袋,眼含着淚,委屈的解釋道:“不是我說的,小宇說的!”

“別跟我扯,跑不了你!你說說人家爸爸死了,你們還跟着起鬨,長不長心啊?沒教養的東西,今天別給我出門了!”媽媽用指頭戳着我胸口說道。

我站在門口,也知道好像是闖禍了,低着頭不敢言語。

下午的時候,後門就傳來了哭喪的聲音,我扒開門縫小心的看了一眼,琳琳家門口掛上了白布,門口來來往往的人臉色陰沉,我沒敢出門,怕琳琳她爺揍我,也怕見到琳琳。

就這樣,從那天起,我就沒再見過琳琳。我問過媽媽,媽媽說琳琳被她媽媽帶到外地生活去了,現在只剩下他爺爺自己在這。

沒想到,一晃過去十來年了,今天竟然又看見她了,當年的事讓我愧疚不已,我看她的眼光躲躲閃閃的,不敢直視。

“是韓冬吧,你長大了!”琳琳笑着喊了我一聲。

“嗯,有十年沒見了吧?你也長這麼大了!”我略有些尷尬嗯說道。

“是呢,都這麼久了,要是在路上碰到都不一定能認出你來!”琳琳笑道,她笑起來很陽光,看的人心裡暖暖的。

“那以後有機會咱們要好好聊聊啊,我先回屋幹活了!”我找個借口想逃離這尷尬之境。

“嗯,行,有機會再聊!”琳琳說著還對我揮了揮手。

我送了口氣,轉身準備進屋。突然,“叮鈴……”一聲響,讓我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叮鈴……”清脆的鈴聲又一次響起,好像就是我身上發出來的聲音。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從兜里掏出鑰匙鏈,上面掛着的那個小鈴鐺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上面的花紋更加深邃,而聲音就是它發出來的。我想起那天張龍山說的話,猛然的回過頭,看到琳琳也一臉震驚的看着我,她的手上也拿着一個一模一樣的鈴鐺,同樣在散發著光芒。

“你是天命之子?”琳琳眼睛瞪得老大,吃驚地開口說道。

“看來……咱倆是該好好聊聊了!”我收起了鈴鐺,望着琳琳無奈地說道。

回到屋我看見爸爸正在收拾豬大腸,屋裡瀰漫著一股極其噁心的氣味,爸爸也皺着眉頭不太舒服的樣子。

我捂着鼻子,強忍住乾嘔,“爸,我同學找我有點事,我先出去一下啊!”說完我就跑了。

“你給我滾回來,天天也不知道干點活!”爸爸在身後大聲地喊道。

當然,我肯定是不會回頭的。我從前門繞了一圈,跑到了琳琳家的門口,看她還在那裡站着,似乎在等我。

“咱去哪?”我看着她,迫不及待地問着。

“額……我想想……”她用手指撓了撓耳朵上的秀髮,“去咱們小時候經常玩的那個水塔那吧!”

我怪異的看着她,“那裡很髒的,小時候去那玩還沒啥,咱倆去萬一被別人看到,沒準會以為……”後面的話我沒好意思繼續說。

她好像也想到了什麼,臉頰微紅,嬌羞之意伴隨着陣陣花香,柳眉微蹙,罵道:“你從小就事兒多,這毛病怎麼還沒改啊?”說完拉上我的手“快點跟我走吧,我師父有事要交代給你!”

“你師父就是張龍山啊?”我被她拽着一邊跑一邊說。

“嗯,一會兒再細說!”

童年記憶裡面的水塔如今已是殘破不堪,周圍荒草叢生,塔上銹跡斑斑,我倆踩着荒草尋找着稍微平坦點兒的地方走過,水塔底下有個小門洞,可以鑽進去,裡面更是骯髒至極。

“要不……咱們換個地吧?”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她這麼一妙齡少女走進這個破地兒。

“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你以後也會慢慢習慣的!”她好像已經司空見慣了,無所謂的說道。

“嗯?”我被她的話驚到了,這些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不過一女孩都這麼說了,我一個大男生也不能瞎矯情,我跟着她就走了進去。

裡面有種乾乾的腐臭味,倒是還可以忍受。因為水塔已經荒廢多年,所以腳底下的土已經開裂,再無水的痕迹。

我看也沒有坐得地方,兩個人就干站在那裡。

“當年的事……對不起啊!”這些年我一直對那件事耿耿於懷,一直想道歉卻一直沒有機會,今天終於能說出來了。

“沒事,人死不能復生,那時候我們還小,也不懂事兒,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琳琳顯然也不想再回憶那段悲慘的經歷,含糊地說道。

“那你之後去了哪裡?還有你怎麼成為張龍山的徒弟的?張龍山到底是什麼人?”我看着她,問出了我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