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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峰有一種明悟。

一直以來,他能活下來,還真不是靠自己的實力,包括之前遇到其他鬼物,例如高源,能擊退對方,可能還不只是鐵指的威力,很重要一個原因是因為青銅油燈。

再仔細想想,每一次自己應對鬼物,在望川樓地下室,在家裡,實際上都拿着青銅油燈,或許這才是自己每一次都能剋制鬼物的原因。

之所以這麼想也是很簡單,那個年輕修鍊者修鍊的日子絕對比自己長,可遇到這種失控的二級靈體,也是輕而易舉丟了性命,也是剛才,姚峰才意識到這些鬼物有多麼危險和恐怖,殺人如碾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這才合理,不然修鍊了二十年《青銅令》的崔延卿,豈不是應該比自己還厲害,滅鬼屠魔應當是信手捏來,可實際並非如此。

青銅令的威力,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厲害和牛叉。

右臂還是疼的厲害,但姚峰現在已經顧不上這些,他讀過《旁門役鬼》,知道要對付惡靈鬼物,最好的法子除了重創它們,就是封住它們的寄靈之物。

這種寄靈之物,可能是任何一樣看上去很普通的東西,一幅畫,一個玩具,眼下這個小孩鬼的寄靈之物,就是那個撥浪鼓。

要封住它們也容易,可以用符篆,也可以用其他更強大的靈體,或者如果修鍊者本身修為夠高也是可以的。

姚峰打算用青銅油燈試試。

這東西來歷神秘,威力不俗,即便沒了燈油,也有壓制邪物的力量。

當然如果姚峰猜錯了也不打緊,大不了耗着,看誰能耗過誰。

黑氣之內,姚峰開始四下尋找,好在剛才對方丟掉撥浪鼓的位置姚峰還記得,找了一會兒,終於是看到前面有一堆碎磚,他記得當時對方就將撥浪鼓丟在那邊。

上前查看,姚峰眼睛一亮。

找到了。

在一堆碎磚塊中,姚峰看到了那個撥浪鼓,立刻上前伸手抓過去。

這個過程,姚峰提防那個小孩鬼偷襲,如果有情況,他立刻就能揮舞青銅油燈攻擊,但直到他拿起撥浪鼓,也沒有情況發生。

用青銅油燈接觸撥浪鼓,就感覺撥浪鼓抖動不止,瞬間周圍黑氣快速收縮,眨眼之間就鑽入到這個撥浪鼓內。

周圍的一切恢復正常。

能看到路燈的光亮,遠處汽車的轟鳴聲也是顯得比平時更加悅耳。

姚峰繼續在周圍尋找,很快,他撿起一張黃紙符,正是之前從撥浪鼓上扯下的那一張,萬幸的是,黃紙符沒有破損,姚峰將黃紙符重新貼在撥浪鼓上,移開青銅試了試,撥浪鼓沒有任何反應,這才鬆了口氣。

想想剛才的事情,姚峰恍如隔夢。

“那個修鍊者呢,不可能真的消失了吧?”姚峰喃喃自語,他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一個大活人真的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這個時候姚峰想起來對方說的一句話。

鬼物創造的結界,沒有人知道連通着什麼對方,換句話說,年輕修鍊者的屍體,留在了某個神秘的空間。

更多的姚峰不敢想了,幸虧當時他沒有亂跑,不過想想也是好事,對方的屍體真留在這了,自己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呢。

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這個點地鐵也停了,姚峰打開手機約了個網約車,等他回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

撥浪鼓他帶了回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總不能留在原地,況且這玩意兒價值一百八十多個靈幣,姚峰考慮,要不要改天拿到俱樂部賣了?

這一天太累了,姚峰將撥浪鼓放在一個盒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又用青銅油燈壓在上面,之後他直接趴在床上,不一會兒呼嚕聲起。

一夜無話,第二天,姚峰依舊是按點起床,收拾東西的時候,看了看撥浪鼓,他猶豫了一下,沒有帶走。

有黃紙符壓制,裡面的鬼娃不會跑出來,反倒是帶在身上,萬一出個什麼事自己怕應付不來。

到了公司照常上班,不過只要一有時間,姚峰都會拿出《青銅令》或者《旁門役鬼》研究。

雖然姚峰已經知道《青銅令》是真的屬於入門級修鍊功法,但現階段,他也沒有別的選擇,況且已經入門了,總不能放棄吧?

旁門役鬼得加緊修鍊,惡靈鬼物是修鍊者最好用的‘武器’,剛好,姚峰手裡就有一個小孩鬼,姚峰打算找時間,按照役鬼之法控制那個小孩鬼,到時候自己的實力會有質的提升,再遇到麻煩肯定會從容得多。

也是因為這段時間公司里的事情不多,他們的遊戲項目已經敲定上架日期,目前就是修修補補,一天抽出一兩個小時足夠了,剩下的時間,姚峰是埋頭修鍊。

午飯依舊是和曲玲吃,最近一段時間,對方似乎習慣了和姚峰共進午餐,談論的也都是工作上的事情,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私事。

“那個叫張梅的女孩還沒有醒。”曲玲說了一句。

姚峰愣了愣:“玲姐,你怎麼知道?”“我去醫院看過她。”曲玲回答,姚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以玲姐的性子,這倒是正常。

姚峰沒接話,這個話題他顯然不想繼續探討下去。

張梅為什麼醒不過來,姚峰之前不知道,但他研究役鬼之法後,知道那多半是本身魂魄不見了。

魂魄不在肉身,人當然醒不了。

從某種角度上說,現在的張梅,就是一具空的軀殼罷了,用醫學的角度說,就是植物人。

當然讓她醒來的法子也簡單,把她魂魄找回來就行,問題是,誰知道她的魂魄在哪兒?

對面曲玲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道:“姚峰,你不覺得這個事情很奇怪嗎?我和張梅根本不認識,最多就是偶爾在樓道里遇到過,混個臉熟而已,那晚她為什麼要去我家?”

姚峰搖頭。

實際上他知道,但他不說。

“她父母從老家趕過來,整天守在醫院以淚洗面,如果她一直不醒過來,真不知道那老兩口怎麼活下去。”曲玲嘆了口氣。

姚峰倒是挺理解曲玲的現在的想法,不外乎就是因為張梅是在她家裡昏迷不醒的,雖然警察那邊已經調查出來,這件事和她還有姚峰都沒有關係,是張梅自己偷偷跑進去的,但總歸還是在她家裡出的事。除此之外曲玲也一直懷疑她之前‘撞邪’,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係。

下午沒什麼工作,姚峰依舊研究《青銅令》和《旁門役鬼》,有件事他挺在意,昨天晚上他被那小孩鬼抓住手臂,到現在右手都有些發麻,用另外一隻手摸上去,冰冰涼涼,一點溫度都沒有。如果撩開袖子,還能看到上面殘留的手印,不過要比昨天淡多了。

有的時候如果麻的利害,只要運轉青銅令就能極大的緩解,這也是姚峰不打算放棄修鍊的原因之一。

下班之後,姚峰先找了一個地方吃了口飯,這才回家。出了地鐵口走到每天回家必經的一條小巷子的時候,姚峰心生警覺。

他看到前面一輛車停在路邊。

走近之後,章經理從車上走了下來,跟着他下來的,還有一個看上去五十來歲的矮小漢子。

“姚先生,請留步。”章經理上前笑着攔住姚峰。

姚峰看到章經理是眉頭一皺。

這人來做什麼?

他和章經理是不認識的,更談不上什麼交情,只是昨天因為鬼畫的事情跟蹤過對方罷了,姚峰當然不會表現得認識對方。

“我認識你嗎?”姚峰故意說了一句。

他的目光掃過章經理,瞟了一眼站在幾米外的矮小漢子。

這才是讓姚峰感覺到危險的原來。

後者滿臉橫肉,左眼還是瞎的,從眉骨到臉頰被一道傷疤貫穿,顯得極為猙獰。

只是一眼,姚峰就知道對方和自己是同一類人。

修鍊者。

這人身上有靈氣纏繞,似乎故意不加隱藏,就像是以前的混混上門找麻煩還故意讓你看到他腰間別著的兩把西瓜刀一樣。

夠囂張。

看樣子是專門來找自己的,且來者不善。

矮個子沒說話的意思,那一隻獨眼緊盯着姚峰,倒是章經理八面玲瓏的樣子,很是和善。

“我是咱們辦公樓里的物業經理,平日里姚先生也肯定見過我,今天來找姚先生,是因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知道姚先生有沒有時間,咱們找個地方聊聊?”

姚峰沒有立刻回應。

這姓章的肯定不會無緣無故來找自己,姚峰也不傻,他稍微一琢磨就知道,十有八九是因為那一幅鬼畫。

鬼畫肯定是姓章的掛在廁所的,但姚峰沒有從對方身上感覺到絲毫靈氣纏繞,這個人就是普通人一個。

這說明姓章的背後還有人。

姚峰又看了一眼那個矮個獨眼男,會不會是這個人?

“咱們不熟,有什麼事,在這裡說就好了。”姚峰沒有必要和對方客氣,他不會跟着對方走,萬一他們圖謀不軌怎麼辦?

章經理一看姚峰‘不識趣’,也是眉頭一皺,但很快就笑了笑,上前靠近,用略帶威脅的聲音道:“姚先生,你最好跟我走一趟,佛爺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