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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亦也是徹底沒脾氣,好在他的物資和喻正西沒放在一起,都是各帶各的。

畢竟只是半路搭夥,能不能一直合作下去,還得另說。

不過跟着喻正西和這些喪屍,的確是更安全。

喪屍等級都很高,每次都能為他們清掃喪屍群,甚至有危險也會身先士卒,所以他是傻了,才會拋下這些人,一個人去冒險穿過一座座被喪屍佔領的城市,尋找安全基地。

喻正西帶着兩個小孩兒,有五隻喪屍保駕護航,想要尋找能夠果腹的物資應該不難。

再不濟,還有小喪屍呢。

木系異能,甚至能催生蔬菜。

……

服務站內忽然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正在吃東西的唐果和蘇栗川唰的一下就站直了身體,韓亦將手中的煙扔在地上,從背後抽出了一根棒球棍,戒備地看向玻璃碎裂的服務站。

喻正西安撫住兩個驚醒的孩子,將車窗全部升起來,轉身時看到從服務站內衝出一個龐大的身影。

余爸爸和余媽媽均被那道龐大的身軀從裡面掃了出來,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水系喪屍明顯更靈活,更聰明,速度也非常快,快速跳到了一輛大貨車車頂,佝僂着身體,右手抓着車頂的繩子,才沒有因慣性被甩出去。

直到服務站大門被擠開,那道身影從屋內鑽出來,幾人才看清了那隻怪物的模樣。

不是人,也不是喪屍。

就是只怪物。

高大約四米,體型成梭,又一根很長的尾巴,上面附滿了黑色的鱗甲,雙頭,粗短的四肢,脊背上也覆蓋著厚而堅硬的鱗甲。

唐果盯着那兩顆腦袋,感覺有些玄幻。

這不是末世位面,為什麼還有變異怪獸?

棗棗也想吐槽,但這在設定中還真有。

在最初白川市的小區時,他們其實就已經見識過體型畸形變異的喪屍。

那隻喪屍長着很長的尾骨,尾骨堅硬鋒利,總是能夠出其不意地攻擊敵人,殺傷力極強。

棗棗點開檢測:“這是一隻變異的喪犬。”

“喪犬?”唐果覺得它更想變異的穿山甲。

“這個服務站應該有一隻形體變異的喪屍,和一隻形體變異的犬類,兩者實力相當,吃掉服務站里其他活着的人後,就像吞食彼此。”棗棗看着眼前已經徹底變異的怪物,感慨道,“那隻喪犬應該沒能徹底吞噬掉形體變異的喪屍,所以慢慢扭曲成這種雙頭模樣。”

一顆顱頂有些尖的男人的頭,尖牙利嘴,灰色的豎瞳,左邊沒有耳朵,右邊只剩半隻耳朵。

另一顆腦袋是獵犬腦袋,變得很大,眼睛都是紅色,狂躁又憤怒,時不時還會憤怒咬身邊另一顆腦袋。

……

韓亦和喻正西嚴陣以待,唐果讓蘇栗川守在後面,已經衝上去幫水系喪屍的忙。

水系喪屍的攻擊能力真的一般。

唐果隨手將掌心貼在水泥地裂縫中冒出的雜草上,雜草突然開始瘋長,破開了堅硬的水泥地面,瞬間抽長成近三十米的粗壯藤樹,四根藤蔓,每一根都有小桶口那麼粗,趴在地面張牙舞爪,隨着唐果手指落向異變的喪犬,一根藤蔓已經雄赳赳氣昂昂地抽了過去。

韓亦抱着棒球棍,長着嘴,實在沒忍住:“我靠!”

“有這麼強的保鏢,還有我們什麼事?”

喻正西看着半空中興奮搖擺的藤蔓,又看向站在藤蔓寬葉子下的小喪屍,心緒很複雜。

這種變異植物在她手中很聽話,可一旦離開她的控制,對人類和喪屍都非常冷酷無情,見到移動的東西就會用藤蔓狂砸猛抽,一輛小汽車也經不起這東西砸上幾下。

而每次催生這些變異植物,小喪屍並沒辦法讓它們再變回原來無害的模樣。

這是個隱患。

人類或許會在未來有一天會像城市進攻,清掃這些威脅人類安全的動植物,到時候這些植物就會成為敵人。

喻正西還是希望她能儘早學會徹底控制變異植物,他希望小喪屍永遠是友軍,因為她對他來說,是朋友,是恩人,是夥伴,於他的人生而言意義重大。

……

“那兩隻喪屍不會出什麼事吧?”

韓亦看着還沒從坑裡爬起來的余爸爸余媽媽,回頭往車裡看了眼。

兩個小孩兒早就醒了,這麼大的動靜,就算再沒心沒肺也不會忽略。

余川川扒着窗戶,小臉貼在玻璃窗上,眼眶發紅,但沒敢哭出聲音,豆大的眼淚從小臉上滑落,看着那個大坑張嘴無聲地喊着“爸爸”,余早早也趴在車窗上,小姑娘沒哭,握緊了拳頭,眼睜睜盯着那個方向,希望爸爸媽媽站起來。

只要站起來就好。

他們就知道爸爸媽媽還活着。

“站起來啊……爸爸!”余早早聲音顫抖着。

韓亦深深嘆了口氣,亂世之下,沒人能成為誰的港灣,永遠庇護對方。

這個世界是充滿危險的,隨時隨地,生命都會消失。

生命。

喪屍也算生命嗎?

韓亦在恍惚間忽然意識到了一件極為震撼的事,他之前一直將喪屍視為非人類,他們已經死透了,沒有呼吸和理智,連動物都不如,他們都是一群行屍走肉。從什麼時候開始,喪屍竟然在他的意識里,也被稱之為生命體?

他的手輕輕顫了下,看向那只身高一米五的小喪屍,又看向將零食塞進兜里,小心翼翼往余爸爸余媽媽靠近的二傻子治癒系喪屍,最近目光定格在貨車頂上的那隻水系喪屍身上,他跟掉進了湖裡一樣,身上濕漉漉滴着水,但背後是冉冉升起的驕陽,她身上蒸發的水汽,在陽光照射下隱約折射出一道彩虹。

突然出現在半空中的三隻水箭驟然凝結成病,眨眼就射進了那隻狂躁的異獸身上。

巨大的藤蔓砸在異獸的身上,將其掄倒在地,地面都被砸得震動不止。

一簇鋒利的金屬箭頭忽然從地面射向異獸那顆梭形腦袋的眼睛。

“啊吼——”

雙目被刺中,那顆人形的腦袋發出痛苦撕裂的哀嚎,而另一顆腦袋不滿地撞了過去,想要控制身體去碾死那幾隻小螞蟻。

可是異獸只有一副身體,兩顆腦袋誰支配,意見並不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