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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給陳可過完生日,兩個人就再沒有見過面,這已經十年了。第二天張宇航帶着陳可玩了一天,給她買了些衣服,第三天一早便送陳可踏上了回家的列車。

在張宇航心裡時間過真快,還沒等親熱夠的,就又一次離別了。當然這種不舍只能化作眼淚,只有眼淚才能證明張宇航的心真的痛了。

而且痛的這麼徹底,沒有了陳可,他好像失去了一切,天空突然在內心深處就黑了,深不見底的黑暗。無助而失落。

那種感覺如同秋日裡的一陣風吹過,將樹葉帶向遠方。不知道自己離開了樹枝,會被帶去何方。哪裡才是歸宿,哪裡才是自己該停靠的港灣。

那絲絲的悲涼,深深戳痛着每一根神經,直到刺痛內心深處的那一抹憂傷,化作了我為你留下的眼淚!

沒有了她,就像失去了靈魂,如同行屍走肉。做什麼事情都無精打采。張宇航自從陳可離開以後就成天魂不守舍。

如果一個人中了愛情的毒藥,那麼這個人只有時間可以淡化情傷。只不過張宇航中毒太深,以至於十年來還沒完全痊癒。

不知道為什麼,陳可自從離開以後,就再沒有了音信,張宇航多方打聽依然一無所獲。

突然間就人間蒸發了一樣,電話打不通了。聯繫方式也被拉黑了。這讓張宇航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

這十年來也成了他的一個未解之謎,十年來張宇航一直想去問問陳可為什麼人間蒸發。可是他一直沒找到機會去問。

從此張宇航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辭職回到了a市。這個熟悉又感覺陌生的城市,走到哪都有曾經陳可的影子,他想努力忘記可他卻做不到。

他慢慢的學會了酗酒,因為只有酒精可以去麻痹他內心的痛苦。

李梅那裡成了他常去的地方,一喝就是一夜,直到爛醉如泥。

“梅姐,拿酒來。”張宇航醉醺醺的招手,讓李梅拿酒。

桌子下面已經擺滿了空酒**,張宇航已經連續喝了二十多**啤酒了,還嚷嚷着喝。

李梅有些看不下去了,從屋裡生氣的走了出來,坐在張宇航旁邊,拍着桌子。

“還喝,喝,喝,喝……非得喝死才罷休嗎?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你就決定這麼頹廢墮落下去?”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你們都不要管我,讓我喝死才好,我現在沒有了陳可,你感覺我活着有意思嗎?啊……有意思嗎?”

氣的李梅,撇了她一眼。瞪大了眼珠:“你這麼下去,早晚得出事兒,不就失戀嗎?你一個男子漢,就要死要活的,還像個男人嗎?”

“梅姐,你不知道,我心裡難受,難受啊。再給我拿**酒來!”張宇航醉的搖頭晃腦,身體都不由自己控制了,但是他醉人不醉心,眼淚來的很真實。

他說話的聲音帶着哭腔,李梅看了都有些難過,唉!被愛折磨的青年,你又是何苦呢?她也同情張宇航現在的遭遇。可是又能怎樣呢?

“拿什麼酒?不能在喝了,我們也要關門了。你說說你何苦這麼折磨自己,你這樣子陳可就能回來了?”

氣的李梅轉身進了屋,牛二坐在屋裡的吧台上計算着今天的收入,他一邊算賬一邊抬頭看向在外面一個人難過的張宇航,對他老婆李梅說道:“他也挺可憐的,你就別再對他吼了,唉……”

牛二無奈的搖搖頭,繼續計算着今天的收入。李梅生氣的坐在屋裡的餐桌前:“都幾點了?他還喝,這麼多客人都走了,他還要喝。行了,我先回去了,你看着他點,別讓他做什麼傻事。”

李梅解下自己身上的圍裙,放在一邊。換了換衣服,捋了捋頭髮:“那我先回去了,好好看着他點。”

臨走之前,李梅還不忘再叮囑一遍,她生怕張宇航再想不開,再做什麼傻事。喝了那麼多酒,真說不定張宇航一時想不開,就尋了短見。

“知道了,快回去吧媳婦!路上注意安全”牛二擺擺手。

等李梅走了,他才敢跑到張宇航面前坐下,男人更懂男人,牛二也很同情張宇航。

“我說宇航,你這麼喝有意思嗎?陳可能回來嗎?折磨自己有用嗎?”

張宇航醉醺醺的搖搖頭:“沒用!”

“既然沒用你喝這麼多幹嘛呢?”

“我不知道”。

張宇航此時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你現在跟他說什麼,就相當於對牛彈琴。

牛二實在沒辦法:“我扶你回家吧!”

牛二用盡渾身力氣將張宇航扶起來:“唉,你慢點,哎呀!你可真沉……”

張宇航走一步歪一步:“不用你送我,我能走……”

“還是我扶着吧!”牛二擔心的說道。

“不用!”張宇航推開了牛二的手。

一個人東倒西歪的走了,牛二看着張宇航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唉……”

然後回屋,收拾東西準備關門。

張宇航一路東倒西歪,琅琅鏘鏘的不知走了多遠,他現在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有些模糊:“我艹,這是哪?”

他明明到了,自己住的附近,他卻找不到回家的路:“家呢?家在哪呢?家呢?我的家呢?我還有家嗎?”

“呵呵……我沒有家。她走了……她離開了……”張宇航是真喝多了滿嘴胡話。說起話來也沒有邏輯,想起啥就說啥。

幸虧在晚上,根本沒人。如果白天喝成這樣,估計別人會以為他是傻子或者神經病。

反正他喝成這樣子也找不到家了,乾脆不找了,這條胡同黑咕隆咚的,連個路燈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

路還不好走,張宇航自從回到a市以後便找了個比較偏僻的地方,租了一間破舊的平房,就這麼住下了。

他現在都頹廢成了乞丐一般,臉也不洗頭也不梳。成天就知道喝酒。現在的他因為陳可的離開早已經放棄了自己,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在酒精的麻醉下,他意志並不清醒。身體也不由自己控制,感覺走在路上輕飄飄的,重心也不穩。

一不小心就摔倒了,他想爬起來。可是身體根本不聽他的話,努力了幾次都是白費。

而且頭上胳膊上都磕出了傷,還流着血。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也沒有一點的疼痛感。只有天旋地轉,胃裡翻江倒海。

這種感覺真的生不如死,其實他現在已經感覺他什麼都沒了,已經感覺活着沒什麼意思了。他已經麻痹了自己的七情六慾,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死他還沒有勇氣,他也只有用折磨自己的方法,來和內心的痛苦作抗衡,這樣他會好受點。

反正自己也爬不起來了,乾脆就躺地上不起來了。把地當床,就這麼睡吧。

第二天醒來,他才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租住的房間門口,找了一晚上家,結果在門口都沒找到門口在哪。可想而知他喝成了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