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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佩瑜一點兒都不願意摻和到二寶家的破事兒裡頭,可她也是真的心疼二寶和孫影,在面對二寶爸媽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她勸二寶爸媽多為孩子想一想,別老想着把孩子攥在手心兒里,孩子都二十多歲有想法了,根本不可能事事都聽父母的。

再說,父母說的也未必全對,憑啥要求孩子必須聽自己的啊。

話都是好話,可惜二寶爸媽根本聽不進去,還特別生曹佩瑜的氣,說了些不中聽的話。

二寶和孫影知道這些後非常內疚,好一頓跟曹佩瑜道歉,還說以後就不來這邊吃飯了,曹佩瑜卻勸道:“我沒事兒,倒是你們千萬別往心裡去。你們就想想看,往後你們真不過來吃飯了你爸媽就沒別的說道了嗎?咱日子照常過就行,該來的總得來。”

孫影想想也是,只要她不生孩子,她公公婆婆肯定會一直不滿意她。再往糟糕里想一想,就算她生了孩子,公婆對她肯定還有更多的期許,只要她一不順着他們就會不高興不滿意,那她還能次次都順着他們嗎?

那當然是不能夠,她嫁給二寶,不是賣到二寶家,誰都不能強硬的干涉她要做的事兒,二寶不行,二寶爸媽自然也不行。

想通這些,二寶夫妻就還會經常來吃飯。

人家兩口子這飯可不白吃,郭家的活兒他們也沒少幫着干。二寶去拉柴禾,從來都是自己家卸半車給郭家卸半車;他們弄到什麼好東西都會想着送一份到郭家,絕對不跟郭家見外。

平常二寶夫妻可以把郭家當家,然而春節這幾天,不管多忙多累多心煩還是得去爸媽那裡。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想整,二寶爸媽竟然一點兒年貨都沒準備,連對聯都沒買,多虧二寶年前過去問了一嘴,要不這老夫妻倆的年都不知道怎麼過。

孫影聽說之後挺來氣,跟二寶道:“他們就是故意的,故意啥的不整顯得可憐巴巴讓村裡人都說咱倆和大哥兩口子,以後都聽他們的話他們才不作妖。”

當著丈夫的面說公婆的小話並不是什麼好事兒,孫影也知道這一點,但她實在是忍不下去。

可忍不下去又能怎麼辦呢?那是二寶的親爸親媽,要是沒有他們就沒有她現在的丈夫,所以不管多氣多難受她都得吞下這口氣,樂樂呵呵的去到公婆家裡,詢問他們這個年有什麼安排。

不問不行,問了還不行!

孫影客客氣氣的說話,二寶爸媽卻來胡攪蠻纏一哭二鬧這一出,想要什麼不說,年怎麼過也不說,不是罵人就是哭,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孫影一氣之下乾脆不問了,跟二寶兩個人在外頭跑一天去了好幾個村的小賣店才把該買的年貨買齊全,送到公婆家裡去。

真的很難為這兩口子,要過年大集停了,去鎮上的車也停了,要買東西就只能去小賣店,然而小賣店裡的東西不齊全還特別貴,他們就只能一家小賣店一家小賣店的跑,真的折騰夠嗆。

孫影見到申志蘭忍不住訴苦,不管公婆怎麼作妖,妯娌兩個的關係還一直都挺好的。

申志蘭心裡也賊不舒坦,公婆對他們一家子都不好,見面說話都要隔好幾米。

村裡人都知道並且相信乙肝這玩意輕易不會傳染,只有符合特定的情況才會傳染,所以對他們一家也不再像最開始那樣排斥。

可她的公公婆婆卻還是害怕、瞧不上他們。

兒子問她奶奶為什麼從來不抱他,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孩子解釋。

今年這個年他們一家四口還是不能跟公婆一起過,就算拜年也別想進公婆的門,申志蘭都不知道這老兩口為什麼會怕成這樣。

人不待見,錢倒是收的挺痛快。

距離過年還有十多天的時候大寶就說不跟爸媽一塊兒過年那就給爸媽一點兒錢,讓他們想買啥買點兒啥。

老兩口都沒說大兒子兒媳婦養兩個孩子不容易錢就不要了,那錢收的賊痛快,收完就變臉,讓大寶一家四口沒事兒就在家待着別遙哪兒亂跑。

大概已經習慣自己公婆這樣,申志蘭心裡雖然不痛快卻沒有抱怨太多,還勸孫影別難受,要是每回那邊一折騰就生氣難受,那往後那麼多年可咋整,日子都沒法過了。

聽了申志蘭的一番話孫影好受一些,再回去面對二寶爸媽她要從容許多。他們說話不好聽那她就不聽,他們不待見她她就裝不知道,只就做好一個兒媳婦該做的就行,她把該做的做了他們要是還不滿意那跟她也沒啥關係,問題又不在她這裡。

除夕那天凌晨開始下雪,早上起來的時候雪已經積的挺厚,曹佩瑜把家裡的孩子全都豁攏起來,讓他們穿的暖暖和和的出去掃雪。

小孩兒精力旺盛,天天吵吵鬧鬧的,不如讓他們干點兒活消耗消耗精力,白天還能消停一點兒。

曹佩瑜的想法很好,結果她完全低估了這幾個調皮的孩子。

這雪掃着掃着就變成了打雪仗,嗚嗷亂叫,家裡的狗都被他們煩的腦袋插草堆里直哼哼。

春陽冬梅他們起的稍微晚一點兒,收拾完自己都出去找活干,反正是一點兒都閑不住。

在郭家住了幾天,宋啟明融入的非常不錯。皮鞋西褲都不穿了,換上知恩平常在家穿的衣服,跟着一塊兒餵羊劈柴。

別看人家戴個眼鏡斯斯文文,干這些活兒還挺是那麼回事呢。

吃完早飯,春陽他們開始大掃除,要把家裡里外外收拾一遍。下午曹佩瑜熬好漿糊開始指揮孩子們去貼春聯。

春聯還沒貼完,李永剛便着急忙慌的跑過來,叫冬梅春陽趕緊跟他走,李桂蘭不行了。

李桂蘭不行了?

哪兒不行了?

她不是一直挺行的么!要說突然有事兒,那也是李廣柱吧,他的身體不好,李桂蘭的身體比他好啊!

知恩和宋啟明也跟着她們一塊兒去到李永剛家,還沒進門就聽到永剛媳婦在哭。

進屋去看,春陽和冬梅的臉瞬間慘白。

情況比她們來的路上想的還要糟糕。

她們根本沒信李永剛說的,只以為李桂蘭跟他們夫妻倆鬧起來,鬧的有點兒大,需要她們姐妹倆出面才行呢。

沒想到,李桂蘭是真的不行了。

屋裡很亂,李桂蘭就倒在亂糟糟的地上,身下是一攤暗紅色的血。

李廣柱也躺在地上,渾身都是酒味兒,酒味兒之大甚至蓋過了濃重的血腥味。

李桂蘭傷在脖頸子上,斷裂的酒瓶子插進她的脖頸里,這個畫面實在血腥!

春陽沒忍住乾嘔起來,冬梅趕緊扶住她,倆人先退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呢?

稍微好點之後,春陽問李永剛媳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永剛媳婦在他們來之前已經吐過,還是在屋裡吐的,這會兒除了驚魂未定一直抽抽噎噎外還算可以,至少能回答春陽的問題。

原來,李桂蘭是被李廣柱害死的!

李廣柱出去一趟買回酒來,說是除夕晚上喝一點,大過年的一點兒酒不喝怎麼行。

李桂蘭也沒說不行,只說他身體不行只能喝一點點。李廣柱答應的好好的,結果李桂蘭出去上個廁所的工夫,李廣柱就把酒打開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