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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內絲絲涼意,一行人在洞中正自商量回京的打算。

那株美人蕉已經被季六娘子從七皇子的腋下抓出來,一腳踹到了洞口,萎萎的待着,美其名曰:守門。

“寧世子說江夏郡的知縣隻手遮天,官商勾結,他們才進客棧,便受到了追殺……”秦二娘子把自己從寧慕畫那兒得知的事兒全講了,“寧世子還說那兒有個槐樹娘娘與虛空真人,槐樹娘娘被當地百姓奉為神靈,虛空真人被看成仙佛之人……”

玉珩掏出一塊皇帝的令牌,接上道:“單賢說江夏郡的縣衙中有軍營中才會有的九曲槍。”

“穆王殿下,你如何得來這令牌?”秦二娘子面色大變,立即猜道,“你見過單賢?”

這塊令牌乃是“如朕親臨”的欽差令牌,寧慕畫跟她說過,單賢帶着令牌趕回京中向皇帝稟告了,而如今這令牌卻在七皇子手中……

果然,聽的玉珩道:“在尋你們的路上,由美人蕉帶路,路上,我遇到了單賢,他正在被人追殺……”

當時出城後不久,美人蕉突然枝葉一指,讓他換方向行駛。

他雖疑惑,也沒有多問,出聲讓寧石改換方向,可照着美人蕉給的方位一路行駛後,他們的竟遇到了之前他派出去的人馬,滿天黑雲下,兩幫人馬持劍持槍,嘩啦作響的激斗正酣。

兩方人為的就是一個單賢。

玉珩與寧石見此景象,自然不會作壁上觀,皆是持劍加入打鬥中。

待把所有的賊人全數斬殺在劍下,單賢也已經支撐不住了,他看見玉珩,掏出寧慕畫交代的令牌,提着最後一口氣囑託的寧慕畫的託付與他重傷所在的位置,知曉秦二娘子已經趕去救寧世子之後,含笑而去。

眾人沉默的聽完七皇子講的這一切,皆是轉首凝視躺身在被褥上迷昏不醒的寧慕畫。

高高在上的皇權,下頭疊加的是多少人的白骨。

這樣的性命付出,時過境遷,又有多少人記得。

得得失失,盡歸黃土。

玉珩收了令牌,向季雲流道:“你與秦二娘子先待在這兒,我的人再過半日也能抵達這兒。”他伸手撫摩她的黑髮,眼中的關愛之情袒露無疑,“屆時你與他們一道回京,不然我不放心。”

“我與他們一道回京?”季雲流眉一攏,“七爺,你要去江夏郡?”

玉珩點了點頭,道:“寧慕畫未見到裡頭到底如何,我得進去看一下,那瘟疫已經傳播開了沒有,還有江夏郡裡頭的私養重兵之事,有證有據才能父皇下令出兵圍剿。”

“如今裡頭風聲鶴唳,寧表哥與單賢進去才入一頭一日便被追殺,你這樣進去……”他這樣過去,若落得和寧慕畫一樣下場……

季雲流遲疑一下,“我與你一道去!”

玉珩把她神情看在眼中,沉默半響,喃喃一聲:“雲流……”再過半響,終是點首,“好,你與我一道去罷。”

心中的皇位執念似乎也越來越遠,原來歌舞昇平的京城下頭是這樣的暗流涌動,整個大昭如此不太平,他上一世活在小小京城之中,毫不知情的奪權奪位,還以為這是俯瞰了整個天下,如今想來真真見識短淺,想法天真。

玉珩在路上遇到了追殺單賢之人,這會兒出門在外,大家都不敢大意半分,季雲流會道法之術,但秦二娘子等人卻都不會,所以商議了一會兒,季雲流打算把美人蕉留在這兒,以保她們安全。

美人蕉一聽說要離開玉珩,那枝幹好似長藤一樣,繞着七皇子的小腿戀戀不捨的一直往上纏,大有把自己身體都嵌進去的架勢。

季雲流面無表情看着美人蕉“抱大腿”模樣,靜立當地,淡定的掏出一張道符來……

美人蕉看見道符,嘩啦一下,縮下纏着玉珩的枝幹,往季雲流腿上纏過去,慫了。

嚶嚶嚶,神仙姐姐,我會乖乖的,帶上我罷,帶上我罷!

季雲流把道符放在秦二娘子手中:“切記遇到危機就燃掉它,若打不過……”她又指着腳下的美人蕉,“把它往敵方群裡頭隨便一丟就成了。”

美人蕉:……

卧槽!辣雞道人!還我七十年青春!

季雲流聽見她心聲,微微一笑:“咦,你還會我那兒的網絡用語?看來你上次在我入幻境中被你探去了不少隱私嘛。”說著又掏出一張道符按在秦二娘子手上,“它若裝死不出手,記得拿這符貼在棍上揍它一頓,打不死的,不用手下留情。”

美人蕉:……

好累,好想回家。

“不要哀怨了,”季雲流把它從腳上扒拉下來,“你若把事情辦好了,我讓我男人抱着你睡一夜如何?”

美人蕉大喜,縮了藤蔓,一“臉”精神的挺在那兒,把枝幹挺出了松柏的挺拔。

玉珩:……

為何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

七皇子與六娘子一路從會稽山騎馬駛到江夏鄰郡,這裡同樣遭受了乾旱的天災,這兒未像江夏郡一樣守衛森嚴,不過從兩旁的來往的捕快可以看出,最近也是加強了戒備。

民以食為天,若民眾吃不飽,就有可能發生搶劫之類的暴亂。

兩人尋了一家來往人最多的酒樓吃飯休息,再出來時,幾人都換了套尋常百姓的衣裳,寧石已經又買了一輛半新不舊尋常人家的馬車,藉著玉珩與季雲流乃夫妻,要去探親為借口,駕車往江夏郡去了。

同樣的,山道守衛攔下馬車,謹慎問了玉珩等人來江夏的原因。

寧石說著外出做生意好些年,回鄉探親的借口,而後有眼色的偷偷地上的幾塊碎銀子。

守衛掂着手中銀子,滿意手中重量之後,頗為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如今天災乾旱,知府大人請了虛空真人在仙家村前頭做法,你等亦可去求個平安。”

寧石學那些小人模樣,點頭哈腰謝過。

待到馬車駛過,守衛的幾人瞧着馬車方向嘿嘿而笑:

“車中的倆妞長的真水靈。”

“尤其那個年紀小的,比起咱們知府的女兒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