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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府用過午膳,雖說沈大人極力再挽留,季雲流與陳氏依舊坐馬車回了季府。

馬車上,季六見陳氏瞧着自己欲言又止,坐了些過去,挽上她的手臂,笑道:“母親是否有話要問女兒?”

陳氏這一路都在想自己該如何開這個口。

適才季雲流與沈大人從後堂出來,沈大人雖還是面色蒼白,那精神頭卻瞧着全完不一樣,適才沈夫人在堂中問沈大人可是解了蠱術,沈大人只笑着說,“正是,六姐兒曾在宮中得了秦羽人相贈的道符,她孝順至極,幫我解了身上的蠱術。”

紫霞山的秦羽人在京城可謂家喻戶曉,就算沈夫人在外已有九年之久,也是知曉的,此刻一聽是秦羽人相贈的道符,頓時沒了顧慮,拉着季雲流一口一個六姐兒,待她真真如親女兒一樣。

陳氏心中高興沈大人與沈大人對季雲流的親近,但同時對適才季雲流使用的道符也越發疑惑起來,那樣無火自燃的景象,真的是人拿張秦羽人給的道符就能用了?六姐兒真的不會道術?那莊子外頭的兩年,六姐兒是怎麼過的?

此刻見季雲流自個兒挑起話題,陳氏也不在藏心底,輕聲問道:“六姐兒,你說秦羽人在宮中見你頗為有緣,贈了你幾張道符可是真的?”

季雲流知曉陳氏必定是要問這個,點首道:“是真的母親,當日秦羽人路過長公主府外的山,在刺客手上救了女兒一命,後又與我一道在宮中相見,秦羽人說女兒與道有緣,就在那時指點了女兒幾句,贈了女兒幾張道符以作防身之用,我適才見舅舅十分危難就用道符試上一試,不想正好解了他中的蠱術。”

用紫霞山的老神棍做為她會一些“道法皮毛”的借口,那是最讓人信服不過,沒有人會去宮中求證當初的事實真相,若去紫霞山相問秦羽人有沒有贈過道符教過法術之類的,季六相信,憑她師兄那好很說話的模樣,別人去問他,估計也是會配合自己的。

“那你的道符”陳氏欲言又止了會兒,見季雲流眼神亮亮的瞧着自己,嘆口氣道,“六姐兒,秦羽人贈你的道符你可要自個兒保管好,莫要再拿出來給別人了。”

季雲流看陳氏面相倒是沒有什麼異常,但她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哪裡看不出她神色的不妥,於是抓出幾張道符道:“母親若是想要道符,我這裡還有,母親可是遇到了何事?”

陳氏感動,拍拍她手:“好孩子,這些道符你都留着,母親不需要,當日那些刺客在長公主府外頭都對你狠下毒手,這這樣的東西你莫要再拿出來贈給他人了。”

季雲流不問到底不罷休:“母親不如告訴我可有何事罷,若是重要至極的事兒,自是要把道符給母親,母親莫要擔心,秦羽人待女兒如師妹,女兒若是上山求道符,他定然不會拒絕的。”

不用他拒絕,自個兒畫兩張符就搞定了。

不過看陳氏模樣,應該也不需要道符去解決罷。

陳氏一聽果然心動,於是開口道:“是你的大姐姐,你姐姐在余伯府中有些不如意”

“大姐姐怎麼了?”

季府的嫡長女季雲卷嫁的是余伯府世子爺,入府兩年後生下了一個嫡長子,理因說著人應是春風正得意才是,怎麼就不如意了?

“她近日裡總說自己身子有些不利索”陳氏見季雲流眼睛亮亮的瞧着自己,終於實話實說道,“余伯府是百年世家,在先祖那一代就有從龍之功而被授予爵位,正是如此,余伯府便從來都是規矩極嚴,因先祖定下規矩,官不從商於是”

陳氏沒有講完,季雲流看着她的神情,明白了,余伯府奉行官不從商,但這麼大一個府邸,這麼多的人,什麼吃穿用度加起來,百年後,必然就坐吃山空,窮了!

富不過三代,倒也真是有些道理的。

季雲流道:“母親是想幫大姐姐攢一些私房錢?”

陳氏欣慰季六的一點就透:“我也曾給過你大姐姐兩家鋪子,只是玉石鋪子到了你大姐姐手中,財運也一直不好,余伯府又這番模樣,你大姐姐私房也就所剩無幾了”

說著重重一聲嘆息,人都羨慕她各個女兒嫁的好,其實曾經的百年世家,若娶朝中新貴的女兒,不是家中落魄了,又會是何原因呢?

風光外頭其中心酸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季雲流聽出陳氏的滿心擔憂,收起道符笑道:“母親放心罷,咱們有空就去余伯府瞧一瞧大姐姐,因女兒怕日後與七皇子成親生財無道,那時候在宮中頭一件學得便是生財之道!”

可不就是生財之道么,21世紀中,因崇尚科學緣故,絕大多數人不行世間的鬼怪之說了,反而各個來尋她解惑的都是要發財發發財的,這讓人有運道,聚財的風水對她來講可真的是不要太順手!

陳氏大喜,臉上都透出光來:“這可是當真?”

“算命的能騙您個十年二十年,這樣的風水擺陣不就立竿見影的事兒,母親莫要擔心,有沒有效,咱們去大姐姐那兒瞧一瞧不就知曉了?”六娘子輕淺一笑,彷彿她真不是個騙人十年二十幾年的,算命的

陳氏連連點首,恨不得此刻就讓車夫調轉馬車往余伯府裡頭去。

礙於余伯府的自視甚高,古板又守舊,大夫人決定先回府中遞了拜帖,選個好日子再去余伯府,許是觀風水也是要擇吉的。

二皇子自從知曉寧慕畫把霧亭之事要推給張二郎之後,真是不遺餘力的幫他完成這栽贓嫁禍。

到底是誰主謀這場事兒,玉琳是不知曉,大理寺查不出來,他也查不出來,但如今他就算懷疑這事兒是玉珩也沒有證據拿到皇帝面前給自個兒伸冤,七哥兒可以先放一放,當務之急還是要洗清了自個兒的冤屈,讓太子讓皇帝不再懷疑他,於是一聽張二郎要做替罪羔羊之後,他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