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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副統領立即替寧慕畫開罪道:“皇上,皇家獵場乃是御林軍的操練之地,寧統領左右不了這裡的一切的,還請皇上明察!”

皇宮三千御林軍,統領就有六人,全是皇親國戚,這六人之中,寧慕畫當初橫空降臨,資歷最淺,皇帝讓其管轄的範疇一直也是京中治安。

“容將軍自從從西北邊塞回京……”

寧慕畫一眼掃去,那副統領知自己上峰惱怒了,只好垂下眼,閉了嘴。

皇后轉首一瞧四周樹林,道:“皇上,臣妾記得年年打理獵場的是容家?”

皇帝瞧了皇后一眼,有些不悅,皇后這樣的出聲,明擺着也是為寧慕畫脫罪。

容家,容家可是前皇后的娘家,安王的嫡親舅舅府中,難道安王的親舅舅還會謀害安王不成?!

真是混賬!

“且先回營中!”孰是孰非,皇帝這會兒也無心力去追究,一切還需等到回到營中再做定奪,手一擺,駕着馬往來的路上奔去。

眾人堪堪跟上去,驀然,前頭忽的從四面八方竄出了一群狼!一目望去,還是一群眼睛都綠的發光的大狼!

“狼!”

“小心!”

“護駕!護駕!”

“狩獵場怎會有這多狼!”

一眾侍衛瞳孔驀地收縮,下意識往皇帝那邊聚攏。

這狼群有近百隻大狼,可他們這裡被帶走了兩隊人馬,這會兒加上皇帝、皇后也才只有二十人不到。

這樣的對決,若沒有援兵,他們想要護着皇上出去需要付出傷亡慘重的代價。

皇帝瞪着惡狼,咬牙切齒,握馬韁的手青筋暴起來,到底是誰在謀劃這次狩獵陰謀!

狼似乎被餓久了,看見這麼多人與高大的馬匹,竟也不怕,為首狼王仰首嘶吼一聲,後頭那群狼紛紛向著前頭侍衛迅速飛躥上去“嗷!”那一聲聲嘶吼,聲勢甚是驚人。

“護駕!”

“保護皇上!”

“先射殺狼王!”

好在這些侍衛都是訓練有素的,心中雖有懼意,手下動作全然沒有半分移遲,前頭那一隊人馬,揚起馬腳,踹飛兩隻野狼,直接抽出弓箭開始射殺飛撲來的野狼。

“皇上,此地不宜久留,下臣護送您回營!”寧慕畫射了兩隻狼,瞥見皇帝亦抽了弓箭在一道射殺,直接收弓指着前頭小路道,“皇上,這邊走!”

“皇后,你要跟緊朕!千萬不要跟丟了!”身在狼群,皇帝倒是不怕,他自小擅馬術,會騎馬這東西就跟男士會游泳一樣,一下水,照樣仰泳狗爬式使出來。

皇帝雙腿一夾馬腹,跟着寧慕畫後頭沖了出去,皇后緊隨其後,手抓韁繩,面上嚇的雪白,在後是後頭一隊侍衛護隨。

“莫讓狼群跟着皇上!”

“掩護皇上與皇后娘娘!”

“射殺前頭狼群!”

“……”

這一隊人馬護着皇帝往營地奔跑,馬上摔下多個侍衛統統不能伸出援手去相救,只能看着同伴慘死在狼口。

四名刺客蹲身在草叢中盯着寧慕畫,見他首當其衝飛奔而來,離自己等人越來越近……再見他抓起弓,又想射殺一隻惡狼,相互頭一點,雙足在地上一點,終身一躍,騰空躍出草叢,飛身撲向了最前頭的寧慕畫。

他們的東家早早吩咐好了,不必對這個寧世子手下留情,首當其衝,要剷除了他!

四名刺客拔劍離鞘,森寒劍氣,席捲而來,把後面皇帝的頭皮都怒到炸開。

先是刺殺安王來了一招調虎離山,後是狼群讓侍衛死傷慘重,現在又是刺客埋伏在必經之路。

把自己狩獵路線摸的如此熟悉,現在說御林軍沒有叛軍,他都不信了!

但如今,自己可有命能活着回去查出幕後黑手?!

“寧統領小心!”

被四個刺客的縱身一躍,後頭的侍衛防止衝撞,紛紛止住了馬,僅僅瞬息功夫,後頭的狼群又是飛撲而來。

簡直是一場混戰!

寧慕畫雙眼快速掃過四周,見如今再無多餘人手去保護皇帝,只好高喊了一聲:“皇上,您自己小心!”扔了手中弓箭,抽出腰中佩刀,以一抵四衝上去迎戰刺客。

他必須要把刺客與皇帝、皇后的距離控制在十丈範圍!

周邊全數滾滾散散,斗在一塊兒,狼群也罷,刺客也好,全是招招斃命的出擊。

皇后心裡一寒,眼淚不自覺從眼角溢出來:“皇上?”今日能逃此一劫嗎?安王遇刺,自己與皇帝遇刺,她的七哥兒呢?現在在哪兒?

皇帝抽出腰中佩劍,嚴陣以待,也來不及轉首瞧皇后一眼:“皇后,跟在朕左右,不可離了朕兩尺範圍!放心,朕必定保你我平安出去!”

皇后早早就扔掉了手中弓,這會兒手握鑲玉匕首,注視着自己前頭的皇帝。

她入宮為皇后這麼久,從來也沒有覺得皇帝與自己是心意相通的,太子蠢笨,景王陰毒,皇帝卻一直視而不見一樣的照樣偏愛着,她一直以為皇帝心中所牽掛的只有那一個碩皇后,可如今,生死關頭卻被皇帝的這番舉動給打動了心。

她含着雙眼的淚,應了一聲:“是,臣妾會一直跟在皇上左右……”即便死,也跟着。

……

白狐躥的飛快,季雲流一路在後頭揚鞭猛追,抬首往白狐所奔的前頭森林瞧去,那個入口就像一張吞噬一切地府大門一樣,煞氣瀰漫。

再瞧飛奔的那隻白狐,整個毛澤是不尋常的白,白的沒有一絲純色,就跟紙片做出來的一樣。

季雲流看着一笑“駕!”一聲,又追了上去。

玉珩瞧着自己前頭,紫衣白馬,頭上金冠叮叮噹噹還自帶樂聲的季雲流,再瞧越來越深、越來越來茂密的林中,不由出聲道:“雲流,不要再往前了!”

雖然獵場被確認過安全,但若狩獵跑得太遠,夜晚回不到營中,也會有危險。

“七爺,”季雲流轉過頭,那金冠上的寶石被穿過茂葉的陽光反出光澤來,她一轉頭,剛想說點什麼,驀然看見玉珩不遠處踹過一隻棕黑色動物,定眼一看,正是野豬!

“七爺,你左邊,有隻豬!”穆王妃夾馬腹,揚韁繩,掉馬頭一氣呵成,直奔那野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