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笙兒喜歡你?”聲音竭盡顫抖壓抑,“你就是那個她說要放棄的男人?”
洛爵一愣,並沒想到鯉笙會跟月下櫻這麼說。
側臉看了鯉笙一眼,那眼神滿是不悅:“從現在開始,我會盡一切可能不讓她放棄我。所以,你死心吧!”
“九哀……”
鯉笙還以為自己幻聽了,急忙扯洛爵的衣袖:“他可是桃源之主,你多少客氣點啊!”
可洛爵現在正跟月下櫻挑明,根本就不搭理她。
好上火啊!
月下櫻眯起眼睛,其實只要他想,打破結界並不在話下,無非要花些氣力。
可是,令他喪失鬥志的卻是鯉笙的緘默。
想,如果洛爵說的是假的,鯉笙不可能不與反對。更重要的是,月下櫻不瞎,他怎麼可能看不到自從洛爵出現後,鯉笙的眼神中洋溢着不盡的歡喜……
僅此,便註定結局。
桃源之人向來不會去做無用功,而驟然想起樹婆婆先前問他是否選擇好的問題。
現在想想,才發現,選擇與現實並不能成為正比。
“鯉笙,我就問你一句話……”月下櫻筆直的看着鯉笙,那雙眼睛絲毫沒有逃避。
鯉笙為他點名,身板猛地就直了,趕緊點頭:“你問,你問,我什麼都回答你!”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能感覺到洛爵正用炙熱的眼神盯着她看,握着她手的力氣也加大了幾分。
九哀他是不是沒吃藥啊???
鯉笙禁不住這麼想。
月下櫻深吸口氣,後退一步,雙瞳失了色彩:“你確定……選擇他?”
意思就是,香尾花你不想要了?
鯉笙聽出其中意思,急忙搖頭:“不是,你聽我說……”
“跟他沒什麼好說的。”洛爵偏偏霸道的不是時候,沒等鯉笙說完,便將她拽回身邊,炯炯的看着月下櫻,再一次宣布主權:“就算你是桃源之主,笙兒也不會因此而喜歡你分毫。”
“哦……是嗎?這樣啊……”月下櫻不想再問下去了,到此已經很丟人了不是嗎?
深吸口氣,其實,這樣反倒也好。他自己也不清楚對鯉笙的感覺是什麼。
或許,藉著這個機會,能搞清楚。
退後,再退後,看了洛爵一眼,便製成一道傳送法陣。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那就暫時這樣吧!”
說著,似乎又越想越不對勁,看到洛爵製成的三角結界,好像是故意給自己爭口氣似的,凝結靈力,便‘咚’的一聲,粉碎的徹底!
洛爵皺着眉頭看着月下櫻,暗暗感嘆他的修為,卻不將震驚明表於色。
“洛爵!”
就在這個時候,天羽月他們也找了過來。
順着洛爵打通的入口進來,第一眼便看到這等厲害的景象,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啊,小鯉!”
天羽月才不在乎發生了什麼,看到鯉笙,便像一條瀕臨死亡的魚又重新回到了水中,那個活蹦亂跳。
當即衝到了鯉笙面前,直接將鯉笙從洛爵手中拉出,好一個打量:“小鯉,你沒事吧?哇……你今天太好看了,怎麼可以這麼好看啊?不愧是小鯉,果然你最好看……”
邊說邊抱,鯉笙快要給他熱情死:“羽毛,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雲圖看到方才洛爵護着鯉笙那一幕,自然高興,但在看到對面月下櫻時,眸光閃閃,神情卻默然一沉。
青珏色就是來湊熱鬧的。
看到月下櫻的時候,他便知道錯過了一出好戲,正鬱悶來的晚了。
然而,餘光瞥過雲圖,見他對着月下櫻兩眼放光,好像看到寶貝似的,如狼似虎的很。
頓時,又有了玩頭,隨後俯在雲圖耳邊小聲道:“雖然覺得不大可能,但你的眼神卻出賣了你。”
雲圖愕然,急忙收回視線,但為時晚矣:“什麼眼神?我的眼神怎麼了?真是……你想多了吧?”
“那就算是我想多了吧,但你要聽聽看我的想法嗎?”青珏色笑的很深,眼神筆直落在月下櫻身上,一看就是胸有成竹。
不會吧,他真的知道了?
雲圖暗暗無語,但並不想這麼快承認,便無視青珏色的慫恿,“洛爵!你跟鯉笙……”
說著,也往洛爵走去。
青珏色呵呵笑了笑,並不急於追問。
不過這已經很明顯了,然而,也不能怪雲圖故作高深。在這個節骨眼上,確不是把一切都攤牌的時候。
千山末來回掃視眾人,估計,他只是跟着瞎忙,很多事都沒想明白吧!
按理說,看到這麼多人,月下櫻本該吃驚,可他一副彷彿預料到的神情。
輕輕瞥了眾人一眼,便道:“你們是來找香尾花的吧?既然如此,那為了讓你們儘快死心,現在跟我來吧!”
說著,又一揮袖,將原先的法陣變得更大,同時第一個走了進去。
這一出是什麼鬼?
眾人沒有跟他打過交道,自然齊齊看向鯉笙,一眼求解釋的反應。
鯉笙也很懵逼好吧。
哪裡能想到一個即將完成的婚禮會變成這樣啊?嘛,雖然,她還挺欣慰的。
聳聳肩,只能道:“那就跟上去看看吧!”
她第一個走,洛爵在後,其他人相繼跟上,然後等幾人都進了法陣後,法陣白光一閃,便隱了蹤跡。
眾人剛離開,剩下的花妖花靈便開始竊竊私語開來。
“櫻大人這是被拒絕了?也太可憐了吧?”
“我們不能放過那個傷了櫻大人心的女人!”
“櫻大人把人帶去香尾園了,快去告訴樹婆婆!”
“……”
轉瞬,眾人來到了生長着香尾花的香尾園。
說是園子,其實也就一畝三分地,四面環河,而在河旮旯中,夾着丁點用籬笆拉成的四方形土地。
隔着河看,便看到那不甚貧瘠的園子中,地面很有規律的呈梯形往上延伸,而每一層上,長着七八棵大小不同,顏色不同,形狀也不同的一體同色的花草植物。
有的像百合,有的又像玫瑰,更有的直接就是棵草,反正格外的古怪。
眾人看呆,這些花到底是怎麼長的啊?
“阿櫻,難道這就是香尾花?”鯉笙並不覺得尷尬,對月下櫻的態度還是之前一樣,親昵的喊他的名字。
月下櫻自然僵了一下。
可很快又恢復正常,指了指那些奇花異草,鄭重解釋道:“那些全都是香尾花……”
“可怎麼長的都不一樣?”天羽月緊皺眉頭。
月下櫻繼續說“那是映入在你們眼中的姿態,而非香尾花真正的姿態。”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之所以會看到這麼多的香尾花,是花本身對我們的視覺產生了影響。”雲圖插了句嘴。。
然而,他這麼一說,卻感覺更加找不到頭緒了。
青珏色笑了笑,搖頭道:“花本身不具備任何力量,會產生這種情況的根本原因還在於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