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標題：花之發痴，神之悶棍。

“山本君，井上君，你們怎麼看那個支那……嗯，中國人的？”

三個霓虹金默然不語地坐在車上，直到野村吉三郎大佐開口打破了沉默。

“傾奇者！”井上成美少佐脫口道。

不過按照日本人的破習慣臭規矩，他應該在他的學長和上官山本五十六之後才能發言。所以井上成美心虛地看了看兩人，沒有說下去。

山本五十六倒也不介意，用鼓勵的語氣說道：“沒關係，井上君你說吧。”

“嗨咦，那下官就僭越了。”橫豎都是渣渣來了一個日本式的點頭敬禮，繼續說道，“我想兩位前輩也有這樣的感受吧，袁燕倏這個人很是有點傾奇者的味道……”

表面上看小日本一天到晚循規蹈矩的，不但是在官場職場，而且在日常生活中不成文卻被嚴格遵守的破習慣臭規矩都是一套一套的。要是某人有意無意地打破這些玩意兒，那就會被孤立甚至被敵視乃至於被欺凌。

這就是為毛霓虹金的自殺率這麼高，變態也那麼多，校園暴力更是司空見慣的原因。

不過話又要說回來了，這並不是所謂的“民族性”，而是具有東方特色的封建等級制的殘餘。

瞧瞧兩韓，這兩根棒子雖然看上去南北殊途，可是內部等級稱得上森嚴。北棒就不談了，南棒那種論資排輩的習氣比小日本還猶有過之。

再看看民國作家們所寫的表現當代的文學作品，比如魯迅先生的《狂人日記》、《阿q正傳》和《祥林嫂》，還有巴金先生的《家春秋》、茅盾先生的農村三部曲、曹禺先生的《雷雨》等等等等，都能感覺得出來當時整個社會環境相當壓抑。

幸或者“不幸”的是，比起韓日兩個民族，賽里斯真的經歷了一場規模深度廣度都史無前例的大革命滌盪，真的也掃除了不少封建殘餘……當然啦，一百年後有的人稱之為“傳統文化”。這些人還想着讓新一代賽里斯人都讀着《弟子規》和《女誡》長大呢。

有一句話說得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實則日本人，更確切地說是東亞人民內心深處都有一顆騷動的心啊，特別羨慕那種不在意外界眼光打破條條框框的人。這種人在中國被稱之為“狂士”，在日本就是“傾奇者”。

所謂傾奇者就是指言行、舉止、打扮和思路都古里古怪的“非主流”。《北斗神拳》的作者之一原哲夫的另一部名作就是描寫戰國時代著名傾奇者前田慶次的《花之慶次》。

實際上前田慶次學的是他的叔叔“傾奇御人”前田利家，而後者深受“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的影響。

還別說，我們的袁大師和這些“花之發痴”的“非主流”真的有點像。

“野村前輩，你怎麼看？”

大佐沉吟了一下道：“我倒是覺得他是古中國諸葛孔明……嗯，更像是賈詡賈文和這類的智者。”

野村吉三郎的眼光和漢學功底都不差啊，袁燕倏的表現比起諸葛亮那是少了些正氣，卻帶着“毒士”的那股子邪勁。

“可惜了……”他嘆了一口氣道：“他不是我們日本人，而且居然相信西夷的那一套說法。”

“山本君，你怎麼看啊？”

“阿諾{這個}……”

作為在歷史上留下過濃墨重彩一筆的人物，山本五十六自然也有其非凡之處，那就是他有着一種天生的直覺。不然他也不會有“賭徒”之稱了。

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中國人不是那麼簡單，至少不是用一次見面就能看穿的。

“我覺得我們還要觀察一下。嗯，我們應該把他當成重點觀察對象。”

野村吉三郎點了點頭贊同道：“確實如此。而且我們要把他的發現趕快報告上去。不過……”

“你們覺得他說的那些個idea真的有操作性嗎？”

井上成美猶豫着說道：“利用報紙雜誌打一場宣傳戰倒是頗有見地，可是那個什麼‘’電台和‘映畫’實在是……我對此實在是沒有什麼研究。”

“那麼山本君呢？”

山本五十六苦笑一聲，緩緩地說道：“我是覺得我們再怎麼努力也不能挽回英日同盟了……”

“這是什麼？”

小錢德勒先生盯着袁大師的右手，就在方才他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張巴掌大小的紙片。

“正義閣下，請看。”愚者大人微微一笑，把紙片遞了過去。

“這是……”尤里安接過來一瞧，馬上轉頭望向了窗外，接着又難以置信地又看了一下那張紙片。

原來這是一張照片，而且還是彩色的。這張照片是以他們的視角俯拍樓下的街道，而在上面的馬車和正才經過的馬車一模一樣！

“還有呢！”我們的袁大師右手再次一揮，很是瀟洒地把第二張突兀出現的照片遞了過去。

這次照片上馬車比上一張前進了一點。

“正義閣下，你看！”

第三張照片上的馬車只剩下了一個車尾。

“這不夠嗎？那麼還有……”

袁燕倏這次拿出來的照片拍攝的是室內景象，上面兩人正是他們自己。

“那麼這張呢？”

“再來一張好了！”

“還不夠嗎？”

“正義閣下，這次夠不夠呢？”

我們的袁大師突然一指兩人的頭頂，差不多蒙了的尤里安也隨着抬頭仰望……

“嘩啦啦！”

他就見到天花板上無中生有地出現了一大堆照片，劈頭蓋臉地掉了下來。而這些照片全都是不同角度拍攝的他們兩人！

袁燕倏對大師球這個破系統是又愛又恨，不過既然自己這輩子走到哪都帶着這玩意，他肯定是要花心思好好地研究一番。

大師球系統確實是高科產物，就像無限流中的“無限子彈的沙漠之鷹”，沙漠之鷹根本沒什麼了不起的，而“無限子彈”才是設計物質傳輸的黑科技。

所以這一研究就研究出了那個詭異而瘋狂的晚上，也讓他冒出了不少新的靈感。如果大師球能打印他腦海中包括圖像和文字在內的所有書面材料，那麼也意味着他能……

至少現在能當一下神棍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