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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太后道:“若五公主的事情不能挽回,你私下裡派遣幾人在路上照顧五公主,務必保五公主一條性命。”這算是給燕王妃那枚玉牌的贈禮吧。

畢竟這麼多年,燕王妃是太后第一個看中的後輩。

蔡女官辦事牢靠,五公主和親的消息很快就通過特殊渠道傳到了在別院頤養的大長公主耳邊。

大長公主是武帝的親姑姑,是先帝的嫡女,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又是竇茵的舅母,她本就是公主出生,先帝時雖然也有皇家女和親,也都是皇室旁支的女子,無足輕重,如今武帝卻要用五公主和親,這不但是將五公主往火坑裡推,更是打擊皇室公主的地位!

大長公主就算是不為了大齊,也要為了公主們,今日開了這個頭,日後宮中哪位娘娘還願意誕下公主。

知道消息的當晚,大長公主就帶着人秘密進宮了。

在御書房裡待了一個時辰,大長公主怒氣沖沖拄着鳳頭柺杖出宮,連武帝賜的步攆都沒坐。

一回到別院,大長公主就稱病謝絕見客,說是要在別院安心養病。

大長公主這趟宮中之行什麼也沒改變。

武帝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武帝了,大長公主這一日深刻意識到了。

太后這邊得到了消息,嘆息了一聲,蔡女官朝着常寧宮那邊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滿憐憫。

大長公主的話都沒用,看來五公主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

“去把消息送給燕王府吧。”太后吩咐。

蔡女官福了福,去讓人給燕王府送消息了。

既然大長公主出馬都沒用,燕王若是想保住五公主,就不必在武帝這裡下工夫了。

大長公主在武帝那失了威嚴,竇茵進宮的前一日,親自帶着若干禮物來看大長公主這個舅母,到了別院門口卻被告知大長公主誰也不見。

竇茵被嬤嬤扶着戴了一頂輕紗帷帽,她一襲天紗宮裙,秋風拂來,立刻將她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勾勒出來,這般看着哪裡像是一個三十多的中年女人,分明就是二十齣頭的清麗美人。

竇茵以為這看門嬤嬤不知道自己是誰,她特意摘下帷帽,笑着道:“你進去稟告大長公主殿下,說是竇茵來訪,給她老人家請安。”

看門的老嬤嬤眼皮掀了掀,掃了竇茵一眼,聲音平平,“大長公主殿下吩咐了,她不見任何人,就算是聖上來了也不見,請回吧,竇貴妃。”

老嬤嬤一句竇貴妃將竇茵叫的愣在當場,她瞬間明白過來,這位老嬤嬤並非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舅母真的不想見她。

她瞬間僵立在當場,想起當初對舅母說的,絕對不會嫁入皇家,可現在她卻成了竇貴妃……

竇茵嘴角僵硬地笑了笑,道:“那我就不打擾大長公主殿下了,麻煩嬤嬤將這些東西轉交給大長公主殿下。”說完,竇茵就轉身由着丫鬟扶着上了馬車。

看着竇夫人離開,守門的老嬤嬤臉色嚴肅的重新關上別院的大門,帶着人朝着別院的內院快步走去。

很快,燕王這邊就收到了蔡女官送來的消息。

王府書房,容二將蔡女官的信遞給了燕王后就立在了一邊,燕王臉色蒼白面無表情,打開信封的時候,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等看到信上的內容時,燕王本就蒼白的臉色帶上了讓人膽寒的陰沉。

容二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怕這又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他不敢問,怕觸了主子的霉頭。

燕王將看完的信扔到了旁邊的火盆中燒掉,而後起身將剛換上身的冕服扔到了一旁。

容二微愣,小聲詢問:“殿下,您不去宮中了?”

燕王剛換好的那身冕服就是為了去宮裡穿的,現在突然脫了扔到一旁,那怕是代表着燕王暫時不想進宮了。

燕王咳嗽了一聲,冷着臉譏諷道:“大長公主進宮替五妹求情都無用,本王去也是徒勞!”

怕不止是徒勞,還會被武帝折騰一通,他現在這身體可經不住武帝故意的懲罰。

燕王話音落下,容二瞬間明白蔡女官送來的信上大致說了什麼了。

估莫着九成與五公主有關。

只是沒想到大長公主出馬都沒用!

容二擰眉,“殿下,那我們怎麼辦?咱們不能看着五公主往火坑裡跳。”

燕王稍稍發泄了怒火,反而愈發的冷靜,“一會兒跟本王去一趟北街,五皇妹,本王自是會保住的!”只是有武帝壓着,不能走明路,只能走暗路。

他會暗地裡安排人讓五公主在和親的路上發生意外逃脫,離開京城,去過富足的生活。

容二立即拱手應下,北街是太子殿下一處暗地裡的據點,殿下去北街,怕是要與太子殿下商量此事。

京城中暗潮洶湧、波雲詭譎,可順着裕河開往曳州的商船上,日子卻悠悠蕩蕩、清清閑閑,正是最適合養胎的環境。

經過醫婆開的藥物滋養,再加上沈千歌教陶五娘和陶桃做的葯膳和食材溫補,她的胎基本已經坐穩了,不但如此,因為吃的好,她還稍稍豐腴了一些。

這日一早,商船的東家吳致同就讓身邊的貼身夥計招來了老船長。

老船長一身短打,雖然年過四十,但手臂肌肉遒結,一看就是一個身強體壯的練家子,到了吳致同面前一抱拳,聲音洪亮道:“東家,您找老奴什麼事?”

論輩分,吳致同還要叫這位老船長老叔呢,老船長是吳致同老爹認的乾弟弟,老船長為吳家效力了大半輩子了。

吳致同連忙起來扶着老船長坐到了自己身邊,“老叔,您還與我客氣什麼。”

扶着老船長坐下,吳致同坐到了另一邊,他不好意思的問:“老叔,還有多久到曳州?”

老船長奇怪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吳致同,奇怪他為什麼會這麼問,東家又不是第一次與他一起走船,兩人搭檔都好幾年了,什麼時候到曳州他心裡沒數嗎?還來問他?

不過這次走船東家確實有點奇怪,自家這東家與老東家一樣都是吃貨,就算他們物資備的再齊,畢竟商船空間有限,吃食肯定是沒有陸地上豐富的。所以每次出船,東家都會瘦上幾斤,一到快下船的時候總是心急火燎地催着快點,他好快些下船登岸找個酒樓吃好吃的。

可這次倒好,東家不但沒瘦,還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