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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

“我的意思,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包括你,你不妨站起來想一想。”說著伸出手來。

“哦,”少年這才注意到自己還癱在地上,一把拉住安夢潔的手虛弱地站了起來:“我也有長處。”

“是呀,每一個人都有閃光的地方,比如我,”趙離說著把剛才的那個少女的頭巾得意的拿了出來,笑着揮了一下。

“兄台,你就不怕。”布巾逸散着淺淺的馨香,少年崇拜的看着他,雖然一到邯鄲,他感到處處新鮮,可是當那麼多陌生人圍着他,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害怕,恐懼,——雖然這樣的場面,不是他生平第一次遇到……

趙離見到這樣的場面早已見怪不怪,何況她就是這樣一個惹事的主:“只要你應對得當,並不會引發這種局面混亂,你看我不就是一個例子,”他話還沒說完,便聽見身後一聲尖叫,接着有人抬手取下頭髮上簪的絹花,朝趙離丟了過來。

“謝謝,”趙離瀟洒的一轉身接過絹花:“這是潘安流傳下來的風俗,看見我們美男子出行,大家必拿鮮花瓜果送之,來表達自己的傾慕之意,也有拿自己的隨身之物簽名收藏起來。”

說著趙離走到旁邊的店鋪,問店老闆要來毛筆,瀟洒的在絲帶和絹花上籤起名來。

她這樣做拿給她們看之後,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附近的老老少少也都拿出了東西。。。一個,兩個。。。

“想簽字的要排隊。。。”彩英在旁邊理直氣壯的說道,等她看清楚眾人手中的東西,驚訝的張大嘴巴。

只見他們手中有的拿着榔頭,有的舉着棍子,有的拿着木頭,甚至還有人拿起菜刀……

“一個一個來,這。。。這太熱情了。”趙離一邊結巴,一邊後退。

“兄台,這是什麼情況。”鳳皇臉也嚇的一下白了,剛才不是說沒事,給自己演示嗎?怎麼眨眼之間這種和睦相處的局面就被眼前這少年打破了。

只見剛才圍着他的人,嘴裡叫喊着,紛紛的朝趙離撲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跑吧。”看樣子不是什麼好事,趙離下意識的拉住安夢潔,拔腿就跑。

鳳皇哪裡見過這個陣仗,一時心亂如麻,呆愣愣的愣在原地。

這幫人簡直就是一群暴民!就算,就算剛才那少年看起來不像美男子,也不能這樣待之,再說潘安年輕時駕車走在街上,大家是用水果和鮮花往車裡丟之,哪有拿鋤頭丟的?

趙離往前跑着,根本就沒注意後面的在想些喊些什麼,拉着安夢潔就跑。只是跑了幾步,安夢潔突然想起彩英和鳳皇,回頭一看,彩英不見了,這個架勢了,鳳皇既然還留在原地沒有動,看來就是個傻瓜!

這笨蛋,安夢潔回頭,飛快的拉起鳳皇,逃跑得飛快,那些人追得也起勁,最初是幾十人在追她們,後來身後發展成了百人的隊伍!

安夢潔三個人在前面狂跑,後面跟着百把人在後面狂追,浩浩蕩蕩好不壯觀!

暴亂!!

瘋子!!!

安夢潔腦海之中一片混亂,她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局面,鬧出來這麼大的動靜,這都趕上世紀大地震了。

堂堂的趙國國都,安保怎麼糟糕到了這個地步?!

一片混亂之中,安夢潔腦中飛快的閃過混亂的念頭,亂七八糟的撞在一起,一瞬間又被許多的嘈雜聲所淹沒,在慌亂之中,趙離早不知到了什麼地方,鳳凰的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她放開,轉眼間連人都看不到。

身後的腳步聲還是噼里啪啦響個不停,刺激着安夢潔的神經,雖然自己練過,可這身體還是小孩的身子,跑了一會兒便開始忍不住喘着粗氣,腳步不由的慢了下來,可是一聽到身後人潮聲涌,緊張的身體里憑空湧入一股力量,跑得加快了一些,直到再一次感到力竭不支。

如此反覆兩次,安夢潔終於再也跑不動了,拐過一個巷口時,速度慢了下來,心想死就死吧,只是死得不明不白,有點冤屈。

忽然閃出一個人,抱起安夢潔,輕輕一躍跑了起來。他帶着安夢潔,在複雜交錯的房子上面穿過,不一會兒,便甩開了那些人,安夢潔緊張的心也恢復過來,有了一些力氣,可是腦海中還是一片空白。

其實也不是一片空白,身體極度的負荷之中,安夢潔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剛才鳳皇雖然有人圍觀,可一直好好的,是她們上前,演示了一下現場簽名,才被這麼多古代人氣勢洶洶的圍過來,大家這才慌了神,甚至來不及思考如何反映,本能只直覺的逃跑。

抱着她的人在身旁好像說了什麼,安夢潔還沒反應過來。

“小公主,你怎麼偷跑出來了?”眼前的男子聲音低沉,帶着一種磁性的聲音,他近處瞧着安夢潔姣好的容貌,挑起唇角,對於安夢潔剛才沒聽到他說什麼並不生氣,只是又重複了一遍。

“牧哥哥,怎麼是你?”平靜了一會,這才注意到李牧救了自己,安夢潔不由羞愧地低下頭:“你怎麼知道是我偷跑出來滴?”

李牧不象宮中看起來穩重模樣,眼睛有些發亮,袖子卷了起來:“看你的穿着不就曉得了,你做了什麼,還能激起民變?”

“我說我是鍛煉身體,您相信嗎?”安夢潔猶自有些驚魂未定,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李牧感興味的看着她:“你見過誰拿着武器鍛煉的?”

“武器?雖然有點誇張,倒是實情。”安夢潔不好意思的撇了一下嘴,這都快趕上星際大追殺了,還真是刺激。

“暴走!您沒聽過,這是最近京城最流行的鍛煉方式。”

是什麼讓他們如此失控?安夢潔突然想到了趙離的那神來一筆。

“暴走,還真是群情激動,小公主這種方式不錯,好像刺激的不錯,導致他們鍛煉的更加瘋狂。”李牧淡淡說道:“那既然這樣,我這個維護京城治安的就不幫你了,要知道襲擊公主可是犯法的。”

“不是,”安夢潔趕緊拽着他的衣擺:“不是襲擊。”

“哎,”安夢潔趕緊說著實話:“其實我們一直也是好好的,就是離姐姐簽了一下名,就成了這樣。”

李牧掃了一下她:“簽名,就趙離那神來之筆,也可以簽名,別說人家追殺她,就是拿刀砍她我也信了。”

“神來之筆?”安夢潔也想到了趙離的那虎頭蛇尾的書法,可不是,那麼難看的字不激起民變才奇怪。

“這年頭不是誰想做美男子都能成功,不僅需要漂亮的外表,還需要才情與智慧並存的瀟洒、風流,才氣。你們覺得換成男裝就成美男子了,連人家的一點風骨都沒有,就你們這樣,胡寫一氣,別人當然會以為你是侮辱對方,不立馬追殺你們才怪。”

“哦,原來如彼。”安夢潔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如彼,小丫頭,”李牧戲睨的摸了一下安夢潔的頭髮:“下次出門時,一定帶幾個護衛,這樣還可魚目混珠一下。”

“切,不知道男不摸頭,女不摸腳嗎?”安夢潔白了一下他。

李牧笑了:“長見識了,那我就問這位小公子,你算男人嘛?”

“怎麼不是男人?”安夢潔諾諾唯唯說道。

李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真難得居然有人睜眼說瞎話還毫不臉紅,這深秋寒冷,天氣又涼,怎麼會有點熱?

眼光一落,不知怎的便落在安夢潔脖頸上,承載了三分軟一分嫩的日光,其下鎖骨纖細,細到令人覺得眼光落上去都嫌沉重摧折,而鎖骨下的肌膚,讓人覺得薄而透,像剛剛剝殼的雞蛋,讓人有一直保護的慾望。

這是一個崇拜人才的時代,尤其是有才的男人。

安夢潔心道原來不是本地民眾太禽獸,而是趙離太禽獸,壞了美男子的規矩,人家當然就要撲過來,如此說來,她們的出行還真是太失敗。

“牧哥哥,那趙離問你要簽名,你怎麼不給她?”休息一陣,兩人挑選僻靜的地方走,安夢潔這才問道。

“美男子的簽名要是什麼人都給,就不是美男子了?”李牧含笑沉默的神情翩翩,顯得沉穩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