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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你說的順手撈的見面禮了?”

“在外面。”

一旁的張青山來了興趣,笑問道:“是什麼禮物,非得擱在外面。難道那份禮物很大?”

“那倒不是。”陳鑫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過就是順手抓來的兩個小鬼子。”

一聽這話,張青山立馬扭頭看向趙山河:小趙同志,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居然在這裡跟我打埋伏?

不過,仔細看看,顯然,自己誤會趙山河了。

趙山河明顯被這消息驚的給震了一下,隨即一把抓住陳鑫的左臂,急着追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你不是讓我去抓不,去請木翻譯嗎?我就順手給你抓回來兩個小鬼子了。”

一聽那個‘抓’字,張青山就偷瞄了一眼左邊的木有春,見其果然有點訕笑,張青山心裡也樂開了花:八路軍對於人才是極為重視和急切需求的。在打仗的時候,趙山河還不忘讓陳鑫去找木有春,那就是有必得之心。絕對是先請,請不動就是搶也得給我搶過來。至於搶過來之後怎麼辦,這就體現出了‘什麼樣的人帶出什麼樣的兵’,張青山面對這事最常用的方法是:老胡,體現你政工幹部能力的時候到了,交給你了。然後拍拍屁股瀟洒走人,留下咬牙切齒的胡英澤去給他擦屁股。可以想象,趙山河也絕對是這麼打算的,只是把胡英澤換成了突擊連的指導員而已還好自己當時說話注意了分寸,沒有按脾氣亂說話,要不然,自己就要鬧大笑話了。想到這,張青山在開心之餘,又有點佩服自己越來越成熟穩重了——嗯!回頭叫雪琴給自己多炒個菜,犒勞一下自己。

對於趙山河來說,這真是‘救命’般的重大消息:先前因為沒抓到俘虜,他覺得對不起組織上的信任,私下裡也做好了回去被別的連隊嘲笑,自己咬牙忍忍就過去的心理準備了。

卻萬萬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個意外大驚喜在這裡等着,這下,不僅他自己的面子保住了,更重要的是,突擊連的面子也有了,聲譽也挽回了:你們都沒抓到小鬼子,就我們突擊連完成了,而且一來就是一雙,看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雖說陳鑫不是突擊連的人,但是,按規矩,既然陳鑫在這次的戰鬥中被暫時調配到突擊連來予以配合行動,那麼,陳鑫就是突擊連的人,他在這次戰鬥中所有的成功與失敗,都算在突擊連這個集體身上。所以,陳鑫抓到兩個俘虜,也就等於突擊連完成了任務,抓到兩個俘虜對於這點,別的連隊是不能爭辯的,除非是吵架的時候怒火上頭而沒腦子,才會說陳鑫只是暫時借調到突擊連,他取得的功勞不能算是突擊連的功勞。否則,只要是稍微正常點的狀態,都不會拿陳鑫借調的事說事,只因為一點:一場戰爭,依靠的不僅僅是在戰場上打仗的士兵,還有很多別的部門配合,比如情報、後勤的等等。你要這麼說,那麼,今後誰還敢跟你配合打仗?說白了,這就是個公開的秘密,但絕對不能戳破。

“快帶我去看看。”

話雖如此,卻拉着陳鑫就急不可耐的要去看那兩個倒霉的小鬼子。

陳鑫有些尷尬的看向張青山,畢竟張青山才是這兒最大的官,你這麼急匆匆地拉我走,豈不是順帶讓我也目無領導?我的副主任位子雖然已經是十拿九穩,可任命還沒有正式下來,一切皆有可能。你當了連長,自然不在乎,可我還想繼續為革命工作作出更大的貢獻了。

見張青山笑着點點頭,陳鑫這才帶着大家往外快步而去。

來到操場,不用找就知道那兩個小鬼子被放在哪兒了:右邊操場邊緣處有一排平時用於練刺殺的柱子,現在那兒圍滿了戰士,不用看也能猜到,那兩個小鬼子肯定被綁在那裡,正接受大家的圍觀大家也算是和小鬼子交過兩次手,以往只聽說小鬼子如何兇殘,卻還沒有抓到過活的,這次抓到了,自然要有當猴子來接受大家圍觀的準備。

見到張青山過來,眾人讓開一條路。

走進去一看,張青山就笑了,雖然他知道,自己作為團長,此時此刻應該注意形象,可他還是忍不住笑了。

兩個小鬼子都被綁在木樁上,左邊那個一直耷拉着腦袋,看不出結果,可右邊這位就有意思了:渾身充滿了腳印,腦袋被揍成個豬頭,偏偏還很不服氣的使勁睜大眼珠子,目露凶光,嘴裡塞着塊破抹布,“嗚!嗚!”地叫着,尤其是見到張青山後,大概猜到張青山是這些人的長官,他叫的更起勁了這模樣,這氣勢,怎麼看怎麼讓張青山有種欣賞豬八戒憤怒的慘樣,想不笑都難。

畢竟有‘優待俘虜’這一條,私下裡大家找小鬼子出出氣,揍一頓之類的,只要不把人弄死弄殘,以張青山的性格,絕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高興的時候還樂意上前偷偷地趁機下黑腳。可現在不是在公開場合嘛,該注意的還得注意,要不然,人多嘴雜的,讓人抓住小辮子可就不好了。

笑了幾下後,張青山忍住笑意,問陳鑫:“小陳,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能忘記咱們八路軍優待俘虜這一條了?還光明正大的把俘虜打成這樣,這不好”說著說著,張青山就有點說漏嘴了:“客氣是要講的,規矩是要尊重的,畢竟,同志們都看着了。”

這話幾乎就是說:多少給我點面子,以後不許在公開場合揍小鬼子俘虜。

可陳鑫卻依然叫屈:“團長,真不能怪我們,是他自找的”

於是,陳鑫就趁機彙報經過,正好展示一下自己和幾個抓俘的同志的辛苦和能力。

陳鑫奉趙山河的命令去‘請’木有春,他很體諒同志們的辛苦,但還沒狂妄到一個人就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把人‘請’過來的地步,之所以不帶一個人,是因為別的原因。

因為跟陳二狗屬於合作關係,他對陳二狗很是了解——不了解的話,當初可不好走通陳二狗這條線。知道這個時候,陳二狗應該是去吃午飯了。

而且,陳二狗雖然小氣,卻十分聰明,知道在早起投資中,是很樂意花錢投入的。

還有一點,陳二狗之所以喜歡在龍鳳酒樓吃飯,不僅因為龍鳳酒樓在整個龍鳳縣屬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酒樓,也不是因為酒樓的老闆很會為人,活計很勤快,主要是因為他在這裡可以掛賬——能在這麼好的酒樓掛賬,本身就象徵著一種身份地位。

所以,陳鑫很肯定,就先前陳二狗和那個木有春的表演,他可都盡收眼底,知道無論他倆誰請客,必定回到龍鳳酒樓去。可龍鳳酒樓本身就是我黨的地下接頭聯絡點,從上到下全都是自己同志。所以,與其帶人去,惹人注意,還不如找機會讓同志們幫忙把木有春給‘請’來。

來到龍鳳酒樓後,一打聽,果不其然,陳二狗宴請木有春,無人作陪,就他倆。

這還有什麼可說的,衝進去,直接綁人就是了。好在有個同志勸說道:萬一那個木有春真的想跟咱們干,咱們這麼衝動的一上來就綁人,豈不是有點對不住人家?還是試探一下他的態度再做決定的好。

於是,大家想了個計策,然後掌柜的派了個店小二進雅間,把陳二狗請出來,借口是要到月底了,咱們是不是把這一個月的賬給結算一下?

陳二狗正請人吃飯,飯都還沒開始吃,你這邊就急着要結算月賬,這不是特意來打臉嗎?

於是,陳二狗火了,好好地把店小二罵了一頓不說,還特意衝到一樓,把掌柜的給罵了一頓。掌柜的本來就是有目的的要把陳二狗引出來,再拖住,以便於陳鑫進雅間跟木有春談談,自然是又道歉又賠禮說好話,還特意把他請到一旁

陳二狗前腳走,陳鑫後腳就進去了。

結果,如陳鑫所預料的那樣,木有春第一反應就是“你們打算每個月給我多少聘金?”。

然後,陳鑫好說歹說,木有春就是不答應,還反過來威脅晨曦,再不離開我就喊人了總算是忌憚八路軍的名聲,不敢真的結仇,一直沒敢喊。

見已經打草驚蛇,而時間又過去這麼久,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陳鑫又急又火,一咬牙,就要動手。

他直接掏出槍,威脅着你不跟我走,甘當小鬼子的走狗,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木有春嚇的臉都白了,無奈之下,正要站起來跟陳鑫走。

這時候,意外發生了——那兩個小鬼子出場了。

陳鑫沒想到陳二狗跟小鬼子的關係這麼好,準確的說,跟這兩個小鬼子的關係這麼好陳二狗把守城門,不僅需要給手下一點好處,就是小鬼子那裡也必須要孝敬一些,要不然,他哪能把這條線做的這麼風生水起,而且明目張胆。而這倆小鬼子,就是經常收受陳二狗孝敬的。

一聽說陳二狗就在旁邊的雅間,這倆小鬼子就過來看看天地良心,他倆真的不是過來要敲陳二狗一頓,因為小鬼子在這裡吃喝,同樣是掛賬的,還美名曰檢驗衛生。至於月底結算多少,這麼說吧,基本上等同於白吃白喝,還得看結算時小鬼子軍官的心情了。

這倆小鬼子過來,自然沒有敲門一說——敲門,最少也是身份上的平等,才會出現的事。

突然推門,一眼就看到陳鑫手裡的盒子炮,而陳鑫也同樣愕然的看着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