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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傑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針一樣扎在我的心裡。

“在哪裡發現的?”我在病床上坐了起來。

張曉傑道“在那片墳地中的棺材裡。那天晚上你暈過去之後,我直接把你送到了鎮上的醫院。

現場留下了,趙所,陸濤,劉哥,王超,陳立森,李玉清這幾個人尋找。他們找了一夜都沒有發現屍體。趙所還說等你醒的時候要處分你來着。

我與陸濤雖然知道原因,但是也不敢明着說,只能在那干著急。

趙所的脾氣你也知道,他們還是在那裡一直搜索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早上,實在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王伯來電話說報案人不見了。趙所當時氣得不行,說是一定是個報慌案的。

他們連早飯都沒吃回到所里。趙所長說一定要給你個處分。”。

我打斷他道“挑重點說。”。

他哦了一聲道“變故發生在中午。中午的時候有人報案說自己的女兒失蹤了。失蹤者就是這個人”。

他給了我一張照片繼續道:

“這人名叫韓松霞,女,二十三歲,是鎮上織布廠的工人。下班後就一直沒有回家,父母以為是在工廠的宿舍里住下了。

等第二天上午廠里的人打電話到家裡問韓松霞為什麼沒來上班,手機也打不通。他們擔心女兒出事,打電話報警。你也知道,這種案件沒有超過24小時我們是不會受理的。

但是,這個女孩的父母中午後就親自來到了派出所。趙所長在問明情況後又想起昨天晚上的案件,決定調查一下。

陸濤提議再去李家坨子的墳地那搜一遍。趙所長就派他與陳哥去了。傍晚的時候,來了電話,說發現了失蹤者。已經死了,旁邊還有另一具屍體。

你猜是怎麼發現的?”他忽然問我。

我搖頭。

他說:“就在那夜你呆的那座墳的裡面。”。

什麼?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張曉傑很滿意我的表情似的,道“這你可要感謝人家陸濤,要不是他,你這個處分又怎麼會逃掉。

那天他和陳哥就在那片墳地里找,最後陸濤看到了那個最大的墳上的洞口,就說非要進去看看。陳哥不讓,那個洞口他們早就發現了,是一個狐狸洞。

但是陸濤堅持進去,最後他竟然真的鑽了進去,結果,果然讓陸濤猜中了。

那個墳的棺材裡有兩個人,還有一個通體火紅的狐狸。

他兩個人趕緊給所長去了電話,結果當天夜裡就把那墳挖開了。裡面就有韓松霞和那夜的報案者的屍體。這兩個人被都是受了極度的驚嚇導致的心肌梗死。”。

“被嚇死的!”我說。

張小傑點點頭道“不錯。被嚇死的。但是更奇怪的還在後面,我們調查這個死者的時候發現,這個人早就死了。但是屍體卻很新鮮,就像是與韓松霞同一時間死亡的一樣。”他指了下我手裡的照片說。

“這個人名叫李全峰,也是李家坨子的人。我們調查發現這個人早就已經死了,並且已經死了三年了。但是,他又實實在在的那天夜裡報的案。”。

“後來呢?”我問道。

“這案子疑點重重,趙所最後只好轉交給刑警隊了。在最後就不知道了。”。

我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所有的情節。

首先,一個早就死去的人來報案,說李家坨子的墳地里死了個人。

然後,我與陸濤前去調查的當天夜裡就出了事情。我被不知名的東西迷住。

再就是,在那座墳地里發現了李全峰與另一個人的屍體。

二人都是因為驚嚇過度才導致的死亡。

如果中間沒有我被另一個陸濤困住,還有出現的那條燭龍,我相信這件案子還有調查的必要。但是現在看來,與其說去破案,還不如直接請一個捉鬼的師傅呢。

當然這些話我是萬萬不敢對上面的領導說的。

接下來就看看刑警隊的那些大爺的了。我這個小民警算是盡了應有的職責了。

因為不是什麼大病,所以我醒來的第二天就申請了出院手續。張曉傑給帶來消息說所長讓我再休息三天。又幫着我跑前跑後的把手續辦全之後,就急急火火的回所里了。臨走的時候我問他怎麼這麼火燒着腚似的?

他說,所里昨天來了一個警花,他還沒有對象呢。

我說,靠,老子也沒對象呢。也不像你似的那麼著急。

他走後我一個人就在城裡瞎逛,準備到下午的時候再坐車回鎮上的住處。

這個縣城也不是很大,更談不上什麼繁華了。沒多久就已經幾乎把所有的幾條熱鬧點的街都差不多轉了過來。

正準備坐車回去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一家店鋪,門外的牌匾上寫着‘算命一絕’。

是不是進去看看?我心裡猶豫的很。還是不要了,如果讓別人知道一個警察跑到算命館的算命的話,那我這個警察也算是做到頭了。

我搖搖頭準備走的時候,在那個店鋪里出來一個人。不知怎的我總是覺得有些眼熟,皺着眉頭慢慢的走。

忽然,我定在那裡。

這,不就是那個武大郎道士嗎。那矮矮胖胖的身材,沒錯,絕對是他。

*****

我走進去的時候,那個道士正背對着我在收拾什麼東西。我腳步很輕,但是還是被他聽到了。

他頭也不回的道:“這位客人還請移步他處吧,本店今天關門了。以後也不要再來了。”這話雖然冷漠,但是我還是聽出了他言語中有着一股喜悅的盡頭。

我想起那條燭龍的表現就來氣,道:“怎麼?你騙夠了錢準備金盆洗手。還是說欲擒故縱,想宰客?”。我知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絕對不善。

他停止手中的動作,罵道:“吆喝,今天來了個踢館的,看道爺”他邊罵便轉過身子,當看到我的一剎那他忽然不說話了。

睜着眼睛好久才道:“原來是你”。

我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還真是有緣啊。”。

他就像是一個球一樣‘滾到’我面前道:“小哥,好久不見了哈。非常感謝你幫在下把燭龍的怨咒除掉,這不,我準備收拾行囊繼續外出降妖除魔了。實在感謝。”。

聽他的聲音倒是誠懇的很。

我見地上的他剛才收拾的東西。果然像是要遠行的樣子。

他圍着我轉了一圈,道“沒道理呀”。

“什麼意思?”我問,心理斷定這個人一定是一個有真材實料的貨。

他說了句跟我來,說著就繞過自己的行李往裡走去。我發現原來這裡還有一個裡屋。

這間屋子很簡單,或者說簡陋更合適一些。裡面只有一單人床和一個椅子。這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把其它的東西都打包的原因。

他讓我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在了床邊從懷中掏出盒煙,遞給我一根,道:“我看小哥你好像是碰到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吧”他說的肯定容不得我懷疑。

我把自己那夜的遭遇簡單的說了一遍。當他聽到那條燭龍向西而去的時候訕笑兩聲。尷尬道:“真是不好意思。那一夜我心生感應,只是以為是小哥你用判官指給我那條龍解除咒怨,迫不及待的就把它喚到了身邊。沒想到卻反而差點害了你,實在對不住啊。”。

他既然已經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在責怪他什麼,擺擺手,道:“這先不提了。我只有一個問題,這判官指到底是什麼東西?”。

說實話,看着他穿着道袍在那抽着中華,我怎麼看都覺得有點不倫不類。

他倒是不覺得自己另類,聽到我的話先是瞪大雙眼,然後不敢相信的道“你還沒有蘇醒判官指?”。

我沒好氣道“我他娘的連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蘇醒?”。

他抓住我的左手放在眼前仔細觀看。那動作真他娘的叫人噁心,我強忍着抽他的衝動問道“怎樣?”。

“這個疤痕怎麼來的?”他忽然指着我的小拇指問。

我仔細想了想,遇到他的時候我這隻手還沒有受傷呢。隨即就把在警局實習時,抓賊被割傷的事情告訴了他。

這個矮道士皺着眉頭道“小哥,你被人算計了。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話,你的判官指被人給奪走了。僅僅只留下一點的靈力,最後還被我這條燭龍給吸走了。可惜了。”他嘆了口氣,我一聽還真是嘆的真切。

我聽了好笑,道:“我這個失主還沒有說什麼呢,你嘆氣做什麼。話說回來,這種東西也能取走嗎?”。

他放下我的手道:“當然。你這個是被人用秘法攝走的,過程一定很複雜。幾乎可以排除那幾個劫匪的嫌疑,因為他們絕對沒有那個時間。”。

“那他們也可能是同夥”我說。

他點點頭。道“其實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沒了判官指不一定是壞事。最起碼可以過着普通生活。”他安慰我道。

我對自己有沒有那個什麼他娘的判官指一點都不關心。我只是奇怪那天夜裡為什麼只有我能看到那兩個鬼魂。

我把我的擔心說給他聽。

他道“那不是鬼魂。你看到的那個男的是一個屍人,而那個女的應該是個煞。

至於為什麼那邪物偏偏找到你,我想是因為你把自己的判官指丟了的緣故。”。

他說說停停的我都快糊塗了,我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掰開裝在自己身上,那樣一切我都明了。

“這又怎麼扯上判官指了?”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