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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忽然變得異樣,絕對與我們掀開那人的面具有關係。不用想。我就已經明白飛鏡為什麼會忽然喊出這句話,他一定是和我們一樣的手賤,把屍體上的面具給揭開了。

那磨牙的聲音一下變的激烈起來,我和阿麗對這樣忽如其來的變故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條件反射的把目光一下都射到了那屍體的面部位置。

阿麗條件反射的驚叫了一聲。別說是她,就連我都差點叫出聲來。

那屍體的樣子太可怕,完全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從這個人胸部還有起伏可以斷定還是活着的,但是他的樣子卻不像是活人。臉色蒼白乾枯,沒有任何的水分,我甚至懷疑這是一具乾屍。

看這人的面部絕對是死了不能再死的人了,偏偏奇怪的是他還活着。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已經高度腐爛的人在和我面對面的侃大山一樣驚悚。

“那聲音是哪裡發出來的?”阿麗一句話讓陷入恐懼的我清醒過來。

這個人絕對沒有發出那磨牙的聲音,因為他的嘴唇是緊緊地抿在一起的。那乾枯的嘴巴很恐怖,嘴唇幾乎就是黏在了牙齒上,這樣的嘴巴能夠摩擦牙床嗎?一定不能。

可是,這棺材裡面除了我和阿麗就只有這個屍體了,聲音會是哪裡傳來的呢?

我環顧四周,忽然把目光落在了那角落裡面的狐狸屍體上。狐狸臉上的那一條已經眯成了一條縫隙的眼睛此時竟然隱隱的散發著一種紅光。那光很暗,但絕對真實。

最令人不解的是,端坐着的狐狸屍體此時竟然直直的站了起來,眯着眼睛看着我和阿麗。尖銳的雙顎不斷地蠕動。

我立即明白過來,磨牙的聲音原來是這隻畜生傳來的。它竟然也是個活物。

我現在大腦完全不夠用了,這裡的一切都違背了科學,換句話,這些事情都是科學無法解釋的。

阿麗也注意到了那狐屍的變化,輕聲問我說,這會不會是看守屍體的靈物?

我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把槍口重新又定向狐狸的方向,扯開嗓子喊道“老子已經把面具摘下來了,怎麼辦?”。

我聲音很大,不怕躲在棺材裡的飛鏡他們聽不到。

飛鏡那邊的動靜已經停了下來,像是打鬥已經結束。

“你他娘的祈禱時間過得快一點吧。記住,狐狸起屍之後屍體也會跟着復活。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招惹那狐狸,不然我們來不及救你。再過五分鐘,五分鐘後等這些蟲子都死了,我們就能出去了。”飛鏡的話傳來。我聽得出,這哥們剛才一定經歷了一場大戰,說話的語氣都有些氣喘了。

我聽了暗暗叫苦,這怎麼是好。我和阿麗手底下都有幾把刷子我自己清楚,如果屍體真的活過來,我倆絕對抓瞎。

剛才鬍子說狐狸起屍後屍體也會復活,這句話的 意思很明顯。兩者之間一定有什麼關聯。難道說,這世界上真的有狐妖不成。

我看着那隻狐狸屍體,腦袋裡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想起了‘紅狐王’這個名字。

那個鬍子口中摸金校尉的開山鼻祖,墓穴埋在李家沱子村下的人。楊曉奇就是因為進了他的墓穴之後才捲入這場事件里。

鬼使神差的,看到這紅毛狐狸的時候,我腦子裡不自然的就聯想到那個人。

阿麗在一旁見我走神,捏了我一下,問我現在怎麼辦?

我想了想對她道:“看那狐狸只是對我們有敵意,我們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吧。我們手裡有槍,真要是這畜生不識好歹,咱也用不着客氣。

五分鐘一過,等外面的那些蟲子死絕了,我們再出去就安全了。這裡地方狹窄,狐狸的體積又小,真要是動起手來我們畢竟不佔便宜。還是那句話,靜觀其變。”我哆哆嗦嗦的說到最後自己都虛了,說的是什麼完全記不起來。

外面蟲子的嗡嗡聲已經漸漸地減弱了不少,已經稀疏的幾乎聽不見了。五分鐘早就已經過去了,我想就算是現在出去也不一定會有危險。但為了保險起見,飛鏡說最好再等一等。

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最後的幾秒鐘變故卻忽然發生了變故。

那狐狸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尖銳的吱叫一聲,然後向著我的面門就撲了過來。同一時間,躺在我們身邊的屍體眼睛也睜開了,同樣的迸射出兩道紅光,看着我和阿麗。

這突變來的太快,我條件反射的開了第一槍。在棺材裡的槍聲震得我耳朵嗡嗡的,什麼也聽不見了。

情急之下,準星就差了很多。根本就沒有打中那隻狐狸,眨眼間的功夫,狐狸已經竄到了我的面門上,對準我的脖頸就咬了下來。

這種體型較小的動物最是喜歡攻擊人體柔弱的部分,這一下喉嚨要是被咬到,不用想,一定要嗝屁。

可是我畢竟不是飛鏡,沒有他那樣的反應速度,眼睜睜的看着那狐狸急衝過來。

我日你先人。要壞菜。我心裡蹦出這句話。

千鈞一髮之際,斜地里刺出一把匕首擋在了我的面前。紅狐在空中無法躲閃,只是用前爪一下抓在了那握着匕首的胳膊上,接着一個閃身躲了開去,絕對不戀戰。

我見自己撿回了一條命,大聲吼道:“飛鏡,護駕,護駕。”。

砰砰砰,我連開三槍,把所有的子彈都打了出去,也不知道是我太笨,還是這紅狐速度太快,竟然一發都沒有打中。只是把棺材板打出了一個個的窟窿。

紅狐在我們的腳下位置陰沉沉的看着我的方向,眼神中滿是怨恨。

阿麗拿着匕首護在我的面前,她的胳膊上鮮血直流,應該是剛才被紅狐抓破的。

“你沒事吧”我問阿麗。

她堅定的搖搖頭。

我放下心裡,大聲的叫鬍子和飛鏡他們。

猛地一下,我意識到在我們身側的屍體有了動作,我嚇了一跳。與此同時,蓋在我們有頂上的棺材蓋子一下被人給踢飛了出去。

注意,是踢飛的。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飛鏡,我想不到別人。

就在棺材板被飛鏡踢飛的剎那,那隻狐狸忽然一個跳躍竄了出去,速度很快。飛鏡罵了一聲,放棄了追逐。

鬍子把我和阿麗拉出棺材,問我們有沒有受傷。我搖手表示沒事,問他那狐狸呢?

鬍子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說,那畜生速度太快,跑了。這黑燈瞎火的沒有必要再去追。

我點頭,想起棺材裡的屍體,對鬍子道“這裡面的還有個活的。”。

說著就去看那棺材裡面,令我吃驚的是棺材裡卻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的屍體。

“屍體也跑了嗎?”我不解的問飛鏡。

飛鏡搖頭說那帶着面具的不是屍體,而是那隻狐狸變化出來的。

我腦袋沒有反應過來,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從咱們打開棺材的剎那,就已經觸動棺材裡面的邪術,這是類似於盅術的東西,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這術的目的是能夠讓你看到一些奇奇乖乖的東西,最後亦有可能自己被自己嚇死也說不定。

不同的巫術會通過不同的媒介釋放出來,咱們這個就是通過狐狸釋放的。 ”飛鏡說的話雖然解釋的不是很細膩,但主要的好使講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真正危險的是那隻狐狸,而不是最開始的那屍體?”我問。

飛鏡點頭說“就是那隻狐狸,其實那也不是狐狸,而是一種很冷門的動物。黃鼬,在民間叫黃皮子,是東北三大仙之一。這東西很邪性,在一些靈氣比較重的地方甚至能自己修行。有了道行後,就會生出和人一般的智力,也正因為如此,黃鼬是養鬼人最喜歡圈養的幾個邪靈之一。

剛才的那隻就是黃鼬,不知道是誰養在這古墓之中的。”。

我好奇的問飛鏡,這裡是海底,外面不是深山,這些畜生吃什麼活下來呢?

飛鏡伸手一指四周那些落在地上的蟲子,道:“你看這些四周,不都是吃的嗎?”。

他指着棺材裡面道:“你看這裡有個洞,就是供這些黃鼬來回出入的地方。”。

我順着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在原本那黃鼬坐立的棺材角上有一個十幾厘米的洞口,剛才一直被擋着我們才沒有看清。

“因為這裡的黃鼬是吃這些毒蟲長大的,所以本身身上帶着一種劇毒,還好你們沒有受傷,不然後果可不堪設想。”飛鏡說道。。

“你說什麼?”我猛地想起剛才阿麗救我的那一幕。

飛鏡被我忽然瞪眼的樣子嚇住了,無辜的看我一眼道:“有毒啊。怎麼了?”下一秒,他反應過來,倒吸口涼氣驚道“不會吧,你受傷了?”。

他話音剛落我一下把目光轉到阿麗的身上,她一隻孤獨的站在棺材的後面位置。雙手用力的扶住棺材,臉色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嘴唇也是蒼白的很。

我心理一陣鑽心的疼。那女孩就那麼孤獨的站在那裡看着我,當看到我把目光轉向她的時候淡淡的一笑,眼睛彎彎的,很好看,很溫暖。

她看着我,慢慢的倒了下去。。

步美和鬍子馬上意識到不對,跑過去扶住她。我站直那裡一時間傻了一樣的不敢接近。

鬍子檢查了一下她胳膊上的傷口,轉過身對我搖搖頭。

阿麗無力的動了動嘴唇,我讀懂了她的意思,是讓我抱住她。

我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這是多麼卑微的請求,她一隻都是小心翼翼的向我表達着她是真的愛。

而我,而我卻一隻把在李家沱子那幾晚當成是遊戲。

無地自容的我蹲下身子,小心的把她捧在懷裡。

阿麗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對我輕聲道:“我有話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