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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聽到這話,秋宇簡直驚訝到了極點,一個殺人成性的變態惡魔,居然說他曾經是個警察。秋宇那本就複雜的內心,遭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撞擊。

“怎麼?很奇怪是么?”刀疤臉臉上隱隱顯出一絲得意,又緩緩說道:“我當警察那會兒,你還只是個小屁孩而已,十年前,我才沒做的警察,怎麼樣,在你面前,算不算得上是前輩。哈哈哈……”他又得意的大笑了起來。

“為什麼沒做了?”秋宇不淡定了,忍不住問道。

這個問題,讓刀疤臉徹底的陷入了沉默,他將整個身體靠在了沙發上,獃獃的看着天花板,眼中充滿了痛苦,過了好一會兒,才長長的嘆了口氣,冷冷說道:“反正,咱們都是將死之人,這些事情,就算告訴了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些話,你聽了以後,留着帶去棺材裡吧!”

說完,他像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過了一會兒,又才淡淡說道:“我曾經就讀於全國知名的警察學院,比你的山南公安專科學校,不知道要強了多少。二十三歲那年,我畢業分配到了明城。本以為,以我那種知名高校所學的刑偵專業,能夠大有作為,但理想和現實,實在是差得太遠了。在那種大城市,跟我一樣從知名高校畢業的高材生,簡直是一抓就一大把,要是沒有足夠的背景,根本不會受到重視。”

“一開始,我去到了那種鳥不拉屎的鄉下派出所,乾著無人問津的工作。過了幾年,城裡成立特警隊,為了能夠離開那種鬼地方,我去報了名,居然還算順利,終於如願以償的調回了城裡。這些工作,與我的專業相比,簡直就是風馬牛不相及。我很鬱悶,卻又毫無辦法,就在特警隊鬱鬱寡歡的呆了幾年,整天就是訓練、處突、安保,實在是非常的無聊。再後來,才終於有了機會去到一個城區很大的派出所刑偵中隊,干起了我的專業。”

“有一天,我在加班回家的路上,路過一個娛樂城,突然見到十多個年輕人追着另一個年輕人打。那個年輕人拚命的跑,剛好從我身邊跑了過去,另外那些人在後面拚命的追,有的人手裡還提着鋼管和長刀。當時,我穿着便服,根本沒人知道我是警察,我完全可以不管。但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頭腦一熱,便跟了過去。”

“我追上他們的時候,剛好看到那個小夥子已經躲到了一輛停放在巷子里的汽車底下,正被那些人拖出來打。我二話沒說便沖了過去,掏出證件,又將那些打他的人推開。當時,我並沒有想過要抓人,只是想保護他,我對那些人說: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我是警察,都散了。”

“誰知道,我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有人說了一句:打的就是警察。緊接着,便被人從後面一刀砍在了頭上。當時,我只感到頭上猛的挨了一下,緊接着,便有些熱乎乎的液體順着臉留了下來。我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又挨了一下,就被打倒在了地上,之後,他們開始對着我猛打猛砍,當時,對方人太多,光線又暗,我只知道拚命的擋,沒多長時間,便什麼也不知道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裡,渾身上下包成了粽子,差點沒疼死我。”刀疤臉說著,突然摘下了帽子。秋宇定睛一看,才發現他的頭上只有極其稀疏的幾根頭髮,頭頂上還有幾條猙獰的傷疤,像蜈蚣一樣胡亂的爬在上面。他的雙手上,同樣布滿了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傷疤,顯得極其的刺眼。

刀疤臉痛苦的說道:“我身上這些傷疤,便是這麼留下的。後來我才知道,那些人打完我就跑了,連我保護的那個年輕人都跑得沒了蹤影,還是一個路過的路人見我渾身是血的躺在那,幫我報了警。當時,也算是我命大,居然硬是撐了過來。我在醫院足足躺了三個月,見到我這恐怖的模樣,連已經快要結婚的女朋友都棄我而去。再後來,經過調查,那些打我的人,幾乎都被找到了。可惜,就因為他們都是那些有錢有勢的官宦子弟,領導便要讓我選擇私了。”

“從你的傷口大小和位置來看,絕對已經構成了重傷,這是不應該調解處理的,連自己起訴都不行,必須要立案偵查,最終讓他們受到刑事審判才行。”秋宇忍不住插嘴說道:“看不出來,你這種人,居然還挺有正義感的。”

“沒錯,時隔多年,連你看了都能這麼說,何況是當時。”刀疤臉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戴上帽子,又狠狠的說道:“那個時候的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鐵了心的要讓這些人得到該有的懲罰。不管誰來做我的思想工作,都被我嚴詞回絕了,沒想到,僅僅因為這樣,我就得罪了不少領導,等我出院沒多久,便一紙調令,把我調到了最偏遠的一個農村派出所。我憤怒到了極點,開始不斷的上訪,最終,迫於壓力,明城市公安局才不得不進行了立案偵查。而那些打我的人,早已毀滅了證據,又串好了口供,被公安局找來裝模作樣的調查了一番,便以證據不足而全都放了回去,這件事,也就這麼不了了之。當時的我,簡直憤怒到了極點,甚至還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我是個睚眥必報之人,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我打算先暫時忍忍再說,誰知道,連所長都不給我好日子,有事沒事就刁難於我。忍了幾年,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了,將那個整天對我指手畫腳,冷嘲熱諷的所長狠狠的打了一頓。那一頓猛揍,真是讓我爽到了極點,心裡壓抑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久,這一番宣洩出來,差點沒把那個瘦小的所長給打死。不過,我卻也因此受到了極其嚴重的處理,領導們早就看我不順眼,毫無意外,我被開除了。”

“當時,我差點就真的瘋了,大好的青春獻給了政府,卻落得如此下場,還變成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周圍的人見到我,都跟見到了怪物似的,躲得遠遠的。心灰意冷之下,很少回去的我,只能選擇回家。”刀疤臉突然笑了笑,但那模樣實在是怪異,又繼續說道:“相信你也知道了,我老家就在邊境這一帶,離明城很遠。”

“這次回去,你見到了你哥,也才通過他認識了萬強,對吧?”秋宇突然淡淡說道。

刀疤臉聽到這話,冷笑了笑,卻又搖了搖頭:“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通過我哥認識的萬強,但卻是在這之前就認識了。那個時候,我哥是做正經生意的,還沒有販毒,萬強老家也在邊境,只不過,生意已經漸漸做到了內地,早已在鹿城紮下了根,準備進軍明城。他和我哥也是通過生意認識的,又是老鄉,漸漸的便越走越近。當時,我又在明城工作,他們只要過來,便會約我見面,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也還算是熟悉。”

“其實,我跟我哥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我父親死得早,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便改嫁到了他家,他父親和我母親是重新組建的家庭。在我十來歲的時候,我們的父母也相繼去世,他雖然大我好幾歲,卻也就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未成年人而已。他小小年紀就到處打工,我是在他的照顧下才長大的,也是靠着他拼死拼活的賺錢,才能去念的大學。”

說到這裡,他突然不說話,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眼中充滿了痛苦與感激。

“所以,你和他關係很好,因為,你一直都很感激他,也一直在尋找機會報答他。”見他不說話,秋宇忍不住說道。

“你說的沒錯,沒有他,我可能早就餓死了。”刀疤臉盯着秋宇,緩緩說道:“所以,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他都是我最親的人,誰傷害了他,我就加倍奉還。你害死了他,我就拿你的命祭奠他的在天之靈。”

“這麼說,當年給我打電話,說給我兩百萬銷毀證據的人,也是你了?”秋宇也看着他,淡淡問道。

“廢話,難道還可能是別人嗎?”刀疤臉一臉的惱怒,狠狠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一個月才多大點收入,給你兩百萬,足夠你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了,居然不領情。毀掉那幾個指紋,對你來說,就是隨手而為的事,而且,也沒有任何的風險,你他 媽的就是個傻逼,放着那麼多錢不要,偏要害死我哥。”

“那種錢,太臟,我秋宇雖然窮,但雙手還算乾淨,不想讓你的臭錢髒了自己的手。”秋宇冷冷說道。

“你這個雜種、你他媽 的找死是吧!”聽到這話,刀疤臉氣得臉上青經暴露,“噌”的站了起來,手指着秋宇,凶神惡煞的說道:“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炸死你。”

“來啊!現在就動手啊!你媽 的。”秋宇心中突然有一股無名的怒火瘋狂的升了起來,他再也按捺不住,居然也站了起來,瘋狂的咆哮道:“老子忍你很久了,你這個垃圾,你這個變態,**的,有種就沖我來,何必躲躲藏藏的對付我的家人和朋友。你這種人,居然還能考進警校,考官真他媽的瞎了狗眼。”

刀疤臉被氣得臉色通紅,渾身都顫抖了起來,手中拿着引爆器,惡狠狠的說道:“你敢再說一句,老子就把你炸成渣。”

“來啊!有本事你炸啊!”秋宇瘋狂的咆哮道:“你他媽要是敢把我炸死,那個真正害死你哥的人,從此就真的逍遙法外,再也沒人能製得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