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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處?”聽到這話,秋宇一臉的疑惑,搖了搖頭,不解的問道:“我不明白你說的好處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楊家才又大笑了起來,“秋宇,你這人真的各方面都挺有能力,最大的弱點,便是對政治這種東西,實在是太不敏感,甚至可以用愚鈍來形容。你可是堂堂的國家幹部,國家公務員,要是連這都不重視,將來還怎麼成長。”他頓了頓,又意味深長的說道:“從你加入警隊那天開始,便成為了公務員,成為了公務員,便意味着你已經被政治這個車輪,牢牢的卷了進去。有句話,我不得不送給你,既要用力拉車,還要抬頭看路,你明白了么?”

秋宇依然是一臉的疑惑,不解的搖了搖頭。

楊家才無奈,一個對破案分析和推理如此敏銳的人,怎麼偏偏就這麼的不開竅,只能苦笑着說道:“怎麼,非得讓我說出來啊!你讓我這老臉往哪擱?”

秋宇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楊家才簡直是氣都不打一處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無比鬱悶的說道:“我要是幫了你,你那個軍長老丈人,還不得給我好處么?”

“啊?他能給你什麼好處?”秋宇依然是一臉的迷惑。

“你簡直跟豬一樣笨。”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居然還不明白,楊家才實在無奈,只能沒好氣的說道:“你們不是一家人了嗎?我幫了你,就相當於是幫了他,以他的職位和官銜,以及跟省里那些大領導的關係,隨便說上幾句話,我未來的路,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聽到這話,秋宇終於明白過來了。

“另外,你的將來,更是前途不可限量。”見他終於開竅了,楊家才又繼續說道:“現在,幾乎全市、甚至省里的主要領導,都知道了你是他的女婿,不用任何人開口,都會有人拚命的想巴結你,不出意外的話,你將來的官路,會像做直升飛機一樣。”

秋宇皺了皺,有些無奈的說道:“可我並不希望這樣,你知道,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想做的事是什麼?”楊家才看着他,認真的問道:“破案?還是勘查現場?又或者,是要報仇?”

“或許都有吧!”秋宇長嘆了口氣,淡淡說道:“其實,我現在最想的,就是陪在小玲身邊,能看着她醒過來。”

“這個想法其實很好實現。”楊家才撇了撇嘴,隨意說道:“你只需要寫一封辭職信,馬上就可以辦到了。”

秋宇聞言,只能苦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只是說說而已,真要辭了職,要想報仇,就更是難比登天了。”

“既然你能這麼想,就應該知道,這種時候,手中的權力到底有多麼的重要。”楊家才看着他,非常認真的說道:“你要對付的人,可以說是整個雄鹿勢力最大的人,要想對付他們,手裡拿到證據是遠遠不夠的,還必須要讓自己不斷強大起來,當你強大到足以讓對方恐懼的時候,要想為小玲報仇,就是觸手可及那麼簡單的事了。再說,等你達到了一定的高度,手中掌握了足夠的權力之後,才能真正的去做一些自己一直想做,但之前卻根本做不了的事。你很正直,也很善良,應該知道,我指的到底是什麼。”

聽到這話,秋宇獃獃看着前方,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好一會兒,才微微點了點頭。

“用不了多久,你就要調過來了,這是咱們之前說好的,所有的手續我都已經辦妥。”楊家才微微一笑,又淡淡說道:“還有很多事要做,等你過來之後再說,現在,我要知道,現場你們還發現了些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秋宇這才回過神來,想了想,說道:“現場的炸藥,是工業用的硝銨炸藥,一共發現了六包,也就是十八公斤。炸藥的編號一般都在箱子上,很遺憾的是,現場那個放炸藥的箱子並不是原裝的箱子,所以,我們並不知道這些炸藥來自於哪裡。不過,每根雷管上都有一個固定的編號,我已經將編號記了下來,下一步,咱們得好好查查,這些雷管來自於哪裡,或許,能有所收穫。還有,包裝炸藥的紙箱和塑料袋也還在處理,結果過兩天就能出來。”

“另外,我們在垃圾桶里發現了幾個用過的紙杯,經過處理,多數紙杯上的指紋是魏雄本人的,但其中有兩個紙杯上的指紋,卻來自於另一個。這個人,名叫李燕,外號小燕子,原戶口地址在東合鎮,也是屬於水庫建設時候搬遷到寧安小區的居民。”秋宇皺着眉頭,頓了頓,又道:“真是冤家路窄,當年我在東合派出所的時候,此人犯事被我抓過,他因此還坐過幾年牢。”

“哦?還真是有點意思,他當年是為什麼被抓的,說來聽聽。”楊家才有些好奇的問道。

秋宇苦笑了笑,才淡淡說道:“當年,我剛進派出所沒多久,大概是七八月份,野生菌最多的時候。有一天,一個才剛滿十三歲的小女孩,在山裡找野生菌的時候,被一個小青年給強 奸了,之後,還把小姑娘籃子里的野生菌給搶走了。小姑娘告訴我,強 奸她的嫌疑人就是東合本地人的口音,頭上還有一小撮頭髮染成了金黃色,穿着迷彩服,年齡在二十歲左右。”

“當時,我勘查現場的時候,便在小姑娘被強姦的那塊雜草地里找到了一個綠色的紐扣,上面還連接着一根草綠色的線,線頭的斷口非常的新鮮。當時我就斷定,這個紐扣應該是嫌疑人實施強 奸的時候,從褲子上扯斷後掉下來的。根據小姑娘對嫌疑人特徵的描述,我在轄區內走訪了差不多整整十天,才找到了那個體貌特徵吻合的人。”

“去他家抓他的時候,他並不在家,我們從他家裡找到了一套已經洗得乾乾淨淨的迷彩服,這種褲子前面的撒尿口不是拉鏈,而是三枚紐扣。我拿來一看,其中的一枚紐扣剛好不見了,線頭都還連接在上面,另外的兩個紐扣與現場遺留的一模一樣。當時我便知道,這人錯不了,就是他小子了。後來,這小子被我們抓到以後,一開始還拒不承認,等我把迷彩褲和現場找到的那個紐扣放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才把事情給撂了。”

說到這裡,秋宇深深的嘆了口氣,又極其惱怒的說道:“我記得,當年辦這起案子的時候,公檢法正在聯合開展嚴打行動,這小子是以搶劫、強姦罪來並處的,而且,還是犯了強姦罪之中,情節極其惡劣的強姦**。我以為怎麼也得判個十多年,誰知道,在我調離派出所之前的一個月,這小子居然拿着刑滿釋放通知書回來辦理落戶手續了。當時,見到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我差點連下巴都要掉了下來。”

“我在東合派出所總共只呆了三年,換句話說,這小子居然才坐了兩年多的牢就被放了。適逢嚴打,犯的罪又屬於從重處罰的情節,就算被減了刑,最起碼也得坐個七八年,怎麼可能才被關了兩年多。我認為,這種做法,絕對有問題。”秋宇一臉的憤怒,繼續說道:“說心裡話,當時我特別的氣憤,更是難過到了極點。人家一個才剛滿十三歲的小女孩,竟然受到了這種侵害,你說,對她心裡得造成多麼嚴重的影響,得留下多麼可怕的心裡陰影,搞不好,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子,從此以後就成為了心裡不健全的廢人。當時,看着面前這人一臉的囂張,想起小女孩那種小小年紀就絕望無助的眼神,我真是想不通,這對得起人家小女孩嗎?這是什麼操 蛋的法律?這些操 蛋的法律又是由一些什麼操 蛋的人來執行的?”

秋宇深深的嘆了口氣,才無奈的說道:“這件事,在當時對我的打擊挺大,所以,對每一個細節也都記得尤其的清楚。因此,昨天指紋比對結果剛出來,見到這人照片的時候,我便一眼就認了出來。”

聽到這些,楊家才也是一臉的惱怒,過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了過來。他看着秋宇,認真的說道:“其實,通過這件事,你應該明白,這到底是一個法治社會,還是一個人治社會,也才更應該明白,手中的權力到底有多麼的重要。”他頓了頓,又道:“所以說,以你現在的實力,很多事情就算看在眼裡,想在心裡,也根本無能為力。只有掌握了足夠的權力,才能不讓這種同樣的悲劇,在你的生命中再次上演。”

秋宇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楊家才看着秋宇,眼中露出一絲讚賞,才又繼續說道:“照你這麼說,李燕極有可能就是萬強的人,也是萬強安排來負責聯繫和照顧魏雄的人。能夠為萬強做這種事,必然也是極得信任,因此,他一定知道萬強不少的事,甚至很多事,都有他在其中參與。”

“確實如此,這個人,絕對是一條重要的線索。”秋宇點了點頭,慎重的說道。

“但是,現在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更不能輕易動他來打草驚蛇。”楊家才想了想,認真的說道:“我的想法是,暫時不驚動他,先把手段用上,再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