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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小炮對衝鋒的戰車傷害不大,可對緊跟在戰車身後的步兵們還是有一定的危脅,因此日軍的這些小炮也成了自行榴、彈炮團首要的打擊目標。衝出硝煙的戰車也在用車載火炮不斷的轟擊着一門門正噴吐着炮彈的小炮。戰車身後的步兵則把散兵線拉的更開了一些。

在四個步兵團的身後,各團集中起來的大、xiǎokǒujìng迫擊炮也在不停的向日軍陣地上發射着炮彈,它們的仼務是掩護步兵的衝鋒,因此日軍陣地上的jīqiāng火力點就成了重點打擊的目標。在這種密集炮火的打擊下,陣地上的日軍吃盡了苦頭,連指揮戰鬥的高田利貞大佐也感到了一種絕望。

在戰車的掩護之下,四個方向上的中國部隊向著日軍陣地步步近逼,陣地上的日軍在軍官歇斯底里的嘶吼聲中,拼盡全力的阻擊着中**隊的逼近,可雙方實力上的差距太大了,陣地上日軍憑仗的火力點在中方各種火炮的打擊下,不斷的被摧毀,失去了這些火力點,僅憑着一支支bùqiāng的射擊,對攻擊中的中方軍隊實在難以構成危脅。

眼看着中方戰車離陣地只有幾十米遠,高田利貞大佐喊過來一名手下,吩咐道:“你的,馬上向師團長閣下報告,支那軍隊將要突破我軍陣地,請師團長閣下馬上離開,我將率領陣地上的士兵對支那軍隊做決死突擊。”這名手下立正後答道:“嗨!大佐閣下請多保重!”說完向他深鞠一躬後轉身離開。

見這名手下離開,高田利貞大佐深吸一口氣,緩緩拔出腰上的指揮刀,對身邊的人吼道:“向天皇陛下盡忠的時刻到了,勇士們跟我出擊!天皇陛下板哉!”吼完帶頭衝出了掩體工事。他身邊的這些手下,也同時吼叫道:“天皇陛下,板哉!”隨後緊跟着高田利貞大佐沖了出去。

工事外高田利貞大佐的護衛中隊已經做好了準備,在高田利貞大佐衝出工事後,馬上護衛着他一起向陣地前沿衝去。衛隊的吼聲驚動了陣地上的日軍士兵,見高田利貞大佐都親自帶着衛隊出擊了,這些士兵們也如同打了強心針般,抓着上了刺刀的bùqiāng,狂吼着發起了衝鋒。

正在向前進攻的中方士兵還在按步就班的向前攻擊前進,看見陣地上的日軍傾巢而出發起了反衝鋒,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並不慌張。都是久經戰火的士兵,都不用長官指揮就自然的做出了反應。戰車根本無視衝上來的步兵,邊用車載jīqiāng掃射,邊向前碾壓了過去。而正在倍隨戰車一同前進的步兵們放慢了腳步,端着手中的武器,用暴雨般的子彈迎擊日軍的反衝鋒。

日軍士兵們在軍官的指揮下,頂着密集的子彈,仍然問前猛衝,在讓過正面衝來的戰車後,終於和中方官兵們短兵相接。於是贛江邊的這片荒地上,一萬多雙方士兵嘶吼着廝殺在了一起。雙方的鮮血把大地染成了紅色,臨死前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江邊,日軍拚命搶修的臨時碼頭還未完工,當日軍發起反衝鋒時,井出鐵藏中將就明白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不顧碼頭還未修好,便讓手下給江中的炮艇發信號,命令炮艇強行靠岸。在井出鐵藏中將的命令下,一艘小型炮艇強行向岸邊靠了過來。

炮艇還未停穩,井出鐵藏中將就讓士兵搭上跳板,留下武內俊二郎中將在岸上指揮,自己率先踏上了跳板。他的身後是參謀長吉田榮治郎大佐以及自己的衛隊。這艘小炮艇實在太小,衛隊上去一大半後,船上連落腳的地方都難以找到,艇長山田良夫中尉提心弔膽的看着吃水線,臉色越來越難看。

好在井出鐵藏中將及時下令開船,山田良夫中尉連忙指揮手下開船,小炮艇緩緩離開江岸,搖晃着向江心駛去。大型炮艇難以靠岸,只能用兩艘小炮艇轉運,這大大的耽誤了上船的時間。聽着槍聲和喊殺聲越來越近,留在岸上的武內俊二郎中將臉上焦急的神情也越來越明顯。

站在他身邊的衛隊長池田太郎中佐看出了師團長的焦急心情,開口說道:“師團長閣下,我請求率部隊頂住支那人的攻擊,還請師團長閣下馬上登船。”武內俊二郎聽了衛隊長的話,心中一陣酸痛。自己的參謀長已經去前線指揮了,現在衛隊長又要頂上去,此戰之後自己的一一六師團還能剩下幾個人?可現在的情況下,衛隊不頂上去也上不了船,也只能讓他們去拚命了。

武內俊二郎不由的對衛隊長鞠了一躬後說道:“池田君,拜託你了!”池田太郎不再多說,集合起衛隊轉身向前線沖了過去。此時,戰車已經突入日軍陣地,只是受地型所限,一時還無法到達江邊。而廝殺在一起的雙方士兵們仍在做殊死搏殺,日軍雖然各方面都處在劣勢,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中方想一下就吃掉這好幾千日軍也不可能。

山田卓爾大佐率領着拼湊起來的近兩千日軍也投入到廝殺中,這兩千日軍所能起到的作用也只是延長日軍敗亡的時間而已。池田太郎和他手下的衛隊剛衝出去幾百米,就迎頭遇上了衝進陣地的戰車。江邊土地鬆軟,又有不少日軍搶修的工事,戰車移動起來挺困難,在一連陷下去兩輛重型坦克後,坦克車都不敢再靠近江邊,只有裝甲車還在慢慢向前移動。

池田太郎見到這些正在緩慢向江邊移動的裝甲車,暗道一聲:“不好!”如果放任這些裝甲車移動到岸邊,不僅岸邊剩下的士兵會完蛋,連江中的炮艇也會受到危協,於是池田太郎馬上把目標對準了這些裝甲車。池田太郎的隊伍做為師團長的衛隊,不僅戰鬥力強悍,裝備也不差,雖然沒有火炮,但迫擊炮有四門,擲彈筒更是不少。池田太郎一邊讓士兵準備集束*和炸、藥包,一面讓迫擊炮馬上開炮轟擊戰車。

日軍這個中隊的出現,已經引起了戰車上戰士的注意,迫擊炮剛一打響,回擊的炮火和子彈馬上飛了過來。不僅是裝甲車在還擊,沒有再向前的坦克車也用車載火炮和重jīqiāng在還擊。四門迫擊炮僅打出三輪齊射,就被還擊的炮火全部摧毀,不過這三輪齊射還是炸傷了兩輛輕型裝甲車。

池田太郎見僅過了一會,四門迫擊炮就全完了,心一橫,抱起一個炸、藥包,親自向離的最近的一輛裝甲車沖了過去。他這帶頭一衝,手下的士兵們也紛紛沖了上去,沒有炸、藥包和集束*的士兵,甚至抓着一枚迫擊炮炮彈也向上沖。

戰車們衝進日軍陣地,可身後協同保護的步兵都在和日軍拼殺,並沒有跟上。這也給了池田太郎衛隊一個機會,戰車火力再強也有死角,部分日軍趨機沖了上來,拉響了炸、藥包或是集束*。這次出擊,池田太郎干組他手下的衛隊全軍覆沒,但也讓四輛輕型裝甲車被炸毀,三輛重型裝甲車和兩輛輕型裝甲車被炸傷。

這個損失可不算小,一下子指揮戰車的團長趙武軍緊張了起來。這些戰車可都是司令的寶貝,損失了一輛就少一輛,根本沒處可補充。趙武軍連忙下令戰車停止前進,組成防禦陣型防止再有日軍衝過來炸毀車輛。可他卻沒想到,只要再向前衝上二百米,就能看見岸邊登船的日軍和江中停着的日軍炮艇,那時車載火炮完全可以對炮艇和登船的日軍形成打擊。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兩軍的廝殺已到了尾聲,岸邊的日軍也基本登上了炮艇,最先登上大型炮艇的井出鐵藏中將已經指揮乘坐的炮艇順江而下。當中方基本上全殲岸上的日軍衝到江邊時,只看見遠去的日軍炮艇的身影和一道漸漸散去的黑煙,這讓指揮戰鬥的幾位團長心裡直冒火,趙武軍更是被埋怨了半天。

報告送到王海濤這裡,王海濤對日軍高層的逃走並沒太多責怪,倒是對己方的戰損情況十分重視。從報告上王海濤看到,雖然此戰消滅了日軍一一六師團和三十二師團大部,可己方的損失同樣不小,dànyào和油料的消耗不說,戰士的減員也達到三分之一。

拖船埠鎮的戰鬥還未結束,但可以想到句容獨立旅的損失肯定也不小,必競是以一個沒有重炮掩護的步兵旅,去防守日軍兩個師團的兩面夾擊,能堅守下來已是不易,傷亡不小是肯定的。王海濤立刻下令留下部分兵力打掃戰場,重炮部隊和其餘主力部隊馬上趕往拖船埠鎮,增援句容獨立旅。

可當部隊接近拖船埠鎮時,拖船埠鎮的槍炮聲卻漸漸停了下來。很快王海濤就收到了黃桂忠的報告,鎮外的日軍已經全部後撤。王海濤明白,這是橫山勇司令官見攻擊拖船埠鎮已無意義,便下令日軍後撤。現在自己的部隊也急待休整,也是無力出擊。

至此這場在江西的大戰算是告一段落,王海濤坐鎮樟樹城,一面安排部隊全面休整,一面等待着再次向南昌發起進攻的機會。可沒等他喘上一口氣,唐仁信從越南發來的急電和唐仁禮坐龍州發來的急電,先後送到了王海濤的案頭,這兩封急電讓王海濤在樟樹再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