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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不用蕭珝吩咐,就知道要怎麼做。

“淑儀娘娘還是回去吧,如今皇上正忙,正想着解決這事,你們就別來添亂了。若惹的皇上發怒...”

寧淑儀面色不好看。

這時又有一個太監出來,他對李德道:“皇上讓奴才將他們轟走。”

寧淑儀聽到這話十分羞惱,皇上是一點面子也沒給她留。

她起身。

陳雲起說道:“妹妹,你可要幫我。”

寧淑儀怒瞪他道:“你成日里就只會丟人現眼,如今好了,馬上連命也要丟了。”

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怎麼就是她兄長,讓她臉都丟盡了。

說著她就甩袖離開了。

她準備去太后宮裡。

可惜到了壽康宮,太后根本不見她。

她在宮外頭等了大半個時辰,再不甘心也只能回了頤香殿。

宮女安慰道:“太后娘娘也是陳家人,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寧淑儀今日奔波,心情也不好,連帶着肚子也不舒服。

“姑母心裡要是有陳家,當初也不會沒想讓我進宮,也不會不幫我爭皇后之位。如今,我瞧她是不想管哥哥的死活了。”

寧淑儀恨哥哥不成器,恨他讓自己丟人,但也不願叫他去死。

她心中焦灼,卻只能幹坐着。

太后自然也是對陳家人的不爭氣很無奈,但她不會為了這去求情。

為了娘家和皇上去唱反調,這事,她永遠不會做。

終歸還是她的兒子重要。

陳家也該受些教訓,好好收斂收斂才是。

她也了解自己的兒子,終歸會給她這個母后留些面子。

所以,她完全不必要去做些什麼。

不到十天,坦勒國國主的國書就發了過來,自是要要一個交代。

他獅子大開口,要大齊朝西北十城,還要求娶一個皇室公主,不然就戰。

且已經聯合諸小國陳兵十萬到了邊境上。

金羽衛也不是吃素的,這些日子京中戒嚴,還是查出了這王子乃是烏茲國細作所殺。

意在挑撥兩國關係。

聽說烏茲國的公主還是坦勒國國主的王妃。

這其中若是沒些貓膩才奇怪。

蕭珝發了封國書,呈上證據去往坦勒國,但彷彿如石沉大海,再無消息。

這證據就算是真的,他們怕是也不會信。就算是信了,這麼好的興兵理由,又豈會放過。

邊境是動作頻頻。

朝堂之上本還有主張和親來消弭戰事的,如今瞧這情況,坦勒國國主明顯是想興兵的。

大齊朝如今休養生息多年,國庫十分豐盈,也是兵強馬壯的。

漠北諸國雖民風悍勇,但論國力,他們加起來也不如大齊的。

不懼打仗,那就戰吧。

蕭珝忙的每日里都議事到很晚。

邊境的部署他早就提前安排好了,忠勇侯早就被調往西北。

戰事終究還是起了。

陳雲起命是保住了,但身上僅有的清閑官職也是被擼了,以後想要做官也不能了。

國家有了戰事,季研這個中宮皇后自是要有所表示。

各宮用度,除了太后那的,都減半。

只寧淑儀和姜榮華兩個有孕的她還是多讓人關照了些。

蕭珝這兩月偶爾會進後宮,要麼去重華宮,要麼去了韓貴嬪那。

韓貴嬪如今是春風得意。

若忠勇侯立功,她的位分又要向上動動了。

到了十二月份,西北已經天寒地凍,戰事也暫時歇了。

有輸有贏,總歸還是大齊朝佔了上風。

眼看這戰事一時半會是歇不了。

還要防着東北部的夷秋國作亂,事情還真不少。

到了十二月里,季研這忙的很。

給各府的賞賜多少,代表着皇上如今是否看中。

如今正值戰事期間,就更馬虎不得。

還有各宮的用度賞賜,還要籌備宮宴,事情一籮筐。

每日里七皇子還要鬧騰,她是真的忙。

臘月二十,季研正在看處理事物,福寶來報,寧淑儀見紅了。

季研皺眉,“怎麼回事?”

“是寧淑儀帶着去梅園,恰巧碰見了韓貴嬪,兩人發生了口角,寧淑儀要掌韓貴嬪的嘴,不小心自己滑倒了。”

這幾日正下着大雪,梅園便又成了宮裡頭的熱鬧地。

寧淑儀挺着大肚子,這會見紅,怕是不太妙。

依蘭哼道:“真是不安分,知道自己有孕還要亂跑,還要和別人爭鋒。”

季研瞪她,“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這丫頭也進宮好多年了,穩重是比以前穩重,就是有時還是如此。

依蘭嘟嘴道:“奴婢有分寸,只在您跟前說。”

季研搖了搖頭,帶着人去了頤香殿。

頤香殿里,太醫已經去了。

眾人行禮後,季研問道:“寧淑儀如何?”

太醫說道:“回稟娘娘,寧淑儀孕中多思,之前又緊張焦慮,本來懷的就不甚安穩,今日情緒波動較大,又滑了一跤,見了紅,這胎怕是不到足月便會生產。”

寧淑儀也派人請了蕭珝,蕭珝進屋就聽到這話。

他就煩這種自己使勁折騰的。

“挺着肚子也要逞口舌之利,朕瞧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蕭珝聲音雖淡淡的,但話語中的責備誰都聽的出。

寧淑儀一下子淚流滿面。

季研扯了扯蕭珝的袖子,“皇上這是做什麼,你如此說,寧淑儀豈不是更傷心。”

半響沒說話的韓貴嬪跪下請罪道:“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今日就不該與陳姐姐鬥嘴。”

蕭珝低頭瞥了一眼韓貴嬪,眼中的情緒莫測。

“地上涼,愛妃起來吧。”蕭珝淡淡說道。

寧淑儀不敢置信。

皇上為何如此區別對待。

今日她摔倒雖是自己不小心滑的,但不是韓貴嬪在她跟前說難聽話,她也不至於氣到要扇她。

她眼淚流的更凶了,心裡委屈至極。

韓貴嬪起身後還眼含得意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寧淑儀。

寧淑儀知道她這是在炫耀挑釁,更是氣的不得了了。

季研勾了勾唇角,這兩人從進宮就是死對頭,以後是更不能和睦相處了。

“寧淑儀,你自己的孩子,你都不看重,還指望着誰?太醫手段再高明,也架不住你這麼哭。本宮念你育有龍嗣,身子不適,便不再懲罰你,以後你還是要萬分小心。孩子能多在你肚子里呆一天都是好的,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