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爾德王先是驚愕，神龍呢？神龍怎麼消失了？

難道……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他皺眉看着自己，握拳又放開，筋肉緊繃又放鬆，實在沒覺得哪裡變化了啊！

18號也驚疑不定，她略帶緊張地道：“怎麼了，孫悟空，他真的實現願望，獲得不死的生命了嗎？”

孫悟空凝眉，看了看晝亮的綠色天空，又看了一眼下方地面上的七顆龍珠大小的白色石球，他沉聲道：“不，師父不會讓這傢伙真的實現那種願望的……”

神龍突然消失不見……難道？！他又感知了一下之前的位置，果然！那位大長老的氣，已經消逝了！

***

比克的背後是衝天燃燒的火光，他面上露出一絲傷感，念了一聲：“大長老，走好罷！”

那美剋星的部落中，一個一個那美剋星都變得低沉，他們垂首，眼中都有一絲凄切哀傷，大長老是將曾經瀕臨滅絕的那美剋星一族拯救的人，是這顆星球的英雄，也是這顆星球上所有那美剋星人的父親，或者說母親——那美剋星並沒有性別之分。

大長老的存在是特殊的，哪怕以後仍會推選出新的大長老，但再也不會像他這樣的受全族愛戴的一位出現了。

也是因此，彷彿整顆星球都在哀鳴，墨綠色的海水在翻騰，淺綠色的天空上也有狂風吹過。花草樹木都輕搖亂晃，似是在致意，送那位偉大的那美剋星人離開這個世界。

***

“大長老！”

內魯忍着傷心，低低地喚了一聲。

在他身上扛着的巨大座椅，陡然一輕。武天靜靜飄浮，看了一眼座椅上，原來龐大如小山的大長老已經消失無蹤。天空恢復了明亮的白晝，神龍波倫加自然也消失，因為與其休戚與共的大長老，就在剛剛去世了。

內魯將背上扛着的巨大座椅送到地面，仰頭看了一眼武天，又飛了回去。

武天輕嘆一聲，大長老可以說是他為數不多的一個朋友，從二百多年前便認識的那種朋友。原來的聖法師伊凡也算一個，但對方早就已經離世。

內魯看着這位一直被大長老推崇的地球人，不知對方在想着什麼。他忍不住說道：“那個庫爾德王的氣已經強得不可思議了，你不去幫助那兩個人么？”

武天笑了笑，說道：“你也太小瞧了我那徒兒孫悟空了。”

內魯道：“孫悟空，是那個金色頭髮的人么？”

武天點頭，低聲道：“不錯，這孩子……雖說卡卡羅特先了他一步，但卻也未必能在悟空之前成功呢。不過這些事，都是個人自身的領悟了，我也是瞧不透的。”

說到這個話題，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心中估摸着自身的狀況，垂下眼帘，暗想道：我成道之時不遠了，你還蟄伏不出么？若我真箇成神，怕你是不會再出來了吧？

他心裡想着這些事情。

隨後，內魯看到武天的眼中冒出光芒。

呼——

武天抬起手掌，對着身旁空氣中一抓。

內魯吃驚，不明白他在做什麼。不過，他很快發現，武天的手掌竟從空無一物的空氣中，生生地抓出了一團白色濃郁的……元氣？這團元氣濃郁如霧，很快又凝結得如同白玉石一般。

默念了一遍北界王之前教的訣竅，武天手掌在眼前這團自己抓出的元氣上一拍——

唰。

竟凝聚成了一副體格高大壯碩的那美剋星人的身軀出來。

大長老緩緩睜開了眼，他先是茫然，然後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抬頭又看了一眼，看到一輪金色的光圈，明白自己記得不錯，應是已經死了。

“那美剋星的元氣鑄造的身軀，還算滿意吧？”武天的聲音在旁。

大長老也吃驚了，他轉頭問道：“沒想到你連這種法術也會用了？”

武天擺手，隨意道：“這不算什麼，我故鄉地球的天神甚至能遠隔萬里，就能無聲無息地帶走死者的屍身。我能用元氣塑造你的身軀，但也只是死者之體而已，生死的界限，不是將靈魂送到軀殼裡就了事的，想必你也清楚。”

年輕力壯的大長老點頭，嘆道：“不錯，生死的玄妙，不是凡人能夠堪破的。據我所知的，只有七龍珠的力量，才能輕易打破這種界限的枷鎖。”

武天點頭，不過心中卻是想道：這倒也不盡然……據我這些年的感悟來看，所謂的神性，就是來自某種根源。或許就是比魯斯所言的那個什麼“因果律”。七龍珠就是由那些碎片所鑄造，所以能輕易打亂生死秩序……而如果有人能領悟生死的神性，或許就能隨意掌控凡人的生死。

不過……

他眯了眯眼，如果真的存在“生死神性”，那也必然是與破壞神的神性統一等級的。因為這涉及到了宇宙最本質的秩序規則的運轉，就如同他所參悟的自然元氣神性一樣，是非常高等，非常上位，非常艱難的一條神性，絕不是那麼容易領悟的。

又或許，所謂的地府黃泉，就是曾經的某個生死神性真神的化身也不一定呢。

腦子裡轉着這些念頭，武天就不由地想到了破壞神、大界王都曾提到過的那位遠古界王神……卡維希爾么……老界王神的名字就是“卡維希爾”，但他明顯不是比魯斯認識的那位卡維希爾……界王神界的那把劍，那個荒蕪世界裡的那把劍……

一切，都那麼地似是而非。

彷彿是卡維希爾這個人的存在，都被掩蓋在了時光的長河裡。只有比魯斯這種等級的存在，才能將他記得清楚了。

卡維希爾消失不見，卻又留下了這個又無數因果律碎片所化的、充滿無數可能性的、所謂的“第七宇宙”，又是為了什麼呢？他在等待什麼呢，像武天他這樣的後來者真神么？

武天有種預感，待他成為真神的那時，會有大事發生。

因此，他便更想在自己成道前，就把那個暗中的傢伙給揪出來……

“你怎麼了？”大長老問了一聲。

“無事。”武天眼中一片清明，微笑道：“在你離開故鄉去天國之前，就先看看他們的這場戰鬥吧，要是這小子不爭氣，我可不饒他。”

大長老呵呵笑了笑。

而內魯則一直震驚中，不明白為什麼大長老突然又出現了，不止如此，還恢復了最年輕最強盛的體型——都是這個地球人所為的么？這也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