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六個宇宙，少了六個曾經的有缺真神，你別告訴我這兩者沒有聯繫。”武天冷笑道。

“我是真的不想讓你弄清楚太多的事情……或者說，我不敢。”卡維希爾輕嘆一聲，揉了揉腦袋，“對於她的能力到底在什麼程度，對於讓你了解到什麼程度才不會出事，我是真的沒有太大的把握。”

他閉上眼，斟酌片刻，然後緩緩道：“我只能說……因為我和她根據因果律的牽扯，導致兩邊都互相產生了干涉……也就是相互之間的映射、投影……他們那邊會影響我們這邊，我們這邊也會影響他們那邊……”

武天道：“但總的來講，還是他們影響我們這邊多一點，對不對？”

卡維希爾點頭，“畢竟那邊因果律的力量更強……”

“隨意地就令六塊宇宙給徹底毀滅，那邊倒是好大的手筆！不惜湮滅六個宇宙的生靈和物質，也要將你送過去的那六個人給抹殺么……”武天嘿嘿冷笑，口中低語道，眼中也有光芒閃爍。

卡維希爾略微沉默，說道：“但是這也沒有辦法，這是一場開始了就不會停下的爭鬥，一旦放手，就是整個宇宙的湮滅……”

“我沒有說過要拒絕你的話。”武天擺擺手，語氣平淡地道，他的目光又落到了家鄉地球上，那個美好得如同歲月靜止的女人身上，眼中浮現一絲溫情柔意。“我也是這片宇宙孕育出來的生靈，既然已經沒有了後路，自然要盡我所能，不讓這片宇宙消失。”

卡維希爾露出一絲微笑。

“你不肯說有關於那個人的事情，那麼你的事情呢？”武天轉眼看他，面無表情地問道：“卡維希爾，那些被封印在界王神界神劍中的老界王神是怎麼回事？我曾經問過一個時空中的老界王神，他對我說過，他的名字就是卡維希爾……”

“那些也是我。”卡維希爾搖頭說道，“不過都是我捨棄掉的我，已經被我斬去。”

斬去的……剛好就是原著中的老界王神？

這個卡維希爾，到底是誰？

武天心中浮現一絲疑惑，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卡維希爾的細微表情，對方顯得不是很專心的樣子，略有心不在焉，想想也是，跟那個巨大身影的角力……可不是那麼容易讓他分心的事情！或許一個差池，就能被對方抓住機會，把他們這片宇宙最後的因果律全部奪走！

到時候宇宙崩潰毀滅，一切就都完了。

武天本想再問一問有關封印老界王神的神劍，與他現在腳邊的這把神劍的事情，但想到這卡維希爾一直對那個人諱莫如深的樣子，便止住了問話。他不由地想起，當日在因果律中的畫面中見到的，那個東之創生光點手中的神劍突然變化，成為了那巨大身影的場景……

低頭看了一眼腳邊這似乎失去了靈魂的神劍，武天陷入了沉默。

“你想好了嗎？”

卡維希爾再次看向武天，雖然一如既往地平靜，但眼睛裡難掩請求的意思，他說道：“按理說咱們現在的地位平起平坐，我也沒有要求你的資格，但……”

“我說了，我沒有拒絕。”武天道，合上雙目，“只是你要給我一點時間，等我將該交代的事情交代完……”

這一次，看來又要不負責任一回了。

武天心中想道。

也不知阿照、星星又該怎樣罵我。

他重又睜開眼，問卡維希爾道：“最後一個問題，維斯是誰？”

“維斯……”卡維希爾臉色微微一沉，他略有遲疑，但看到武天的神色，最終還是一嘆，低頭看着被歲月腐蝕的神劍，輕輕說道：“她的同族……不過你不用擔心維斯，有比魯斯在，他算是中立的。”

“我知道了。”武天深深看了一眼卡維希爾，身影消散，在失落界王神界的山巔之上漸漸地淡去，只留下聲音在回蕩：“剩下的事情，下次見面要出的時候，再說罷……”

也不知過了多久，山巔上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在了。

只有那把神劍，仍舊安靜地插在山頂的岩石中。

無人之時如此，有人之時也如此，多少年來，也從未變過……

………………

武天回到地球的時候，正巧武照和武星星父女倆也回來了。

注意到父親的目光，武照一聳肩，多大歲數的人了，在他父親面前仍舊顯得像個毛頭小夥子，他說道：“公務，出差……”

武天沒理他。

找到徒弟孫悟空，他剛好將三個孫悟空、兩個布瑪、兩個神秘悟飯、三個特南克斯、兩個孫悟天……

孫悟空還笑嘻嘻地揮手對白色元氣漩渦道：“……這次算了，下次把卡卡羅特叫出來讓你們看看！”

孫悟飯就在孫悟空邊上，聽到他的話，不由地搖頭笑道：“你啊，這麼想的話，卡卡羅特更不會出來了。他那個高傲的脾氣，怎麼會讓你把他‘展示’給旁人看？”

孫悟空只是笑，注意到武天，道：“師父，你來了。”

武天道：“神性修行如何了？”

孫悟空笑道：“每天都在進步呢！”

武天不置可否，略微沉默，又問道：“……感覺到過因果律了嗎？”

孫悟空正要回答，武天卻抬手阻止了他，只見他略微嘆息，輕聲道：“算了，不用說了。”轉身離去之前，他對孫悟空說道：“神性的修行，你反而要像卡卡羅特學習，他常年沉浸在意識深處，專心修行，進展或許比你要快了……悟飯，你隨我來。”

看着武天的身影遠去，孫悟空忽然喃喃道：“師父好像是在告別呢……”

孫悟飯跟着武天，走在西都的大街上。

大街上很熱鬧，如今的地球，有虛擬地球網絡公司的推動，科技的展日新月異十分迅，又有地球武術家武道交流協會的存在，幾乎不可能有大的社會不穩定因素存在的餘地，就連犯罪率也是一年年地減低，每年都在打破歷史最低記錄。

地球人習武，有各大武術道館，有武仙人的著作筆記，有大大小小的武道賽事，有虛擬地球網絡公司推向市場的一代代基因優化營養液……武道氛圍之繁榮，真是前所未有，再加上虛擬地球網絡這種零距離的交流，武道理論與武道整體水平的展，幾乎是一天一個模樣！

武天不說話，孫悟飯也就安靜地跟在師父身邊走着。

街上人雖多，但武天不想旁人注意他們兩個，那旁人就自然注意不到他們。

經過一家商場時，外面牆壁上掛着的巨大屏幕上還在播放着比武比賽的視頻，英姿颯爽的女性武道家琪琪領了金牌，鬍子拉碴的中年人撒旦一臉不甘心地站到了亞軍的領獎台上……而在鏡頭下方，一閃而逝的是一個頭雜亂的微胖大齡青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