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琪琪，她的氣越來越強了！”街上有人駐足觀看，出感慨道。

“那當然了，你沒注意地球保衛戰嗎？琪琪她已經能在武道模式中打敗弗利薩的第一形態了！”有人嘖嘖讚歎，“真是厲害啊，好多男性武道家都做不到這種程度呢！她是這個！”說著，比了一個大拇指。

人潮中，孫悟飯對武天呵呵笑道：“這個女娃娃真的不錯。”

武天瞥了他一眼，“怎麼，你要讓悟空娶二妻么？”拍拍孫悟飯的肩膀，“時代不同了。”淡笑着轉身離開。

“師父倒竟開起我玩笑了！”孫悟飯搖頭失笑，幾步跟上武天，斟酌道：“只是弟子覺得……這女娃娃痴情卡卡羅特，師父是不是能……”

“我原本是覺得，悟空和卡卡羅特他們之間，哪一個成神，他們自然就分開了。”武天邊走邊道，抬起頭，看白雲，看藍天，忽然有一抹火紅色飛了下來，正是感應到他的不死鳥，撲稜稜落到他肩膀上，“真神的身軀會重塑……”

孫悟飯暗自苦笑，連師父您都不知耗費多少光陰才最終成神，何況悟空他們兩個？

悟空和卡卡羅特等得起，人家小女娃可等不起了啊。

武天的手指撥弄着肩頭的不死鳥，忽然問道：“悟飯，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孫悟飯默默細數，說道：“艾紀667年四月，弟子隨師父師娘上島學藝，今年是771年，邇來一百零五年了。”

說著，心中也不禁感慨，這時光匆匆，真是分毫不停留。

“你也一百一十歲了。”武天說道。

“得師父庇佑，弟子僥倖痴活了這些年歲。”孫悟飯白鬍子抖了一抖，開懷笑道。

武天搖頭，“你啊你。”

師徒二人在街頭漫步，隨意走着。

有時見到一些穿着武道服在街頭競逐打鬧的男孩，有時也見到有中年人抱着一本翻得很舊的《武人筆記》鑽研，手中無意識地比划著……又聽到經過身旁的男男女女們在談論着今年補辦的天下第一武道會。

孫悟飯不由感慨道：“如今的武道會參賽的前五十名，任何一個放在以往，都足以毫無懸念地拿下總冠軍了！師父，我替所有練武之人多謝您，也替師祖武泰斗謝您。”說著，真心實意地對武天躬身一拜。

武天停住，等孫悟飯拜完後，一隻手按在孫悟飯肩頭，說道：“悟飯，以後……”

孫悟飯抬頭聽話，忽然面露驚訝，眼眶一紅，觸動道：“師父，您……”

武天如風一般消逝了。

………………

武天最終回到了武仙島。

熟悉的海風。

熟悉的樹林。

熟悉的鏡湖。

熟悉的草地。

熟悉的小山。

熟悉的房子。

還有一個熟悉的人……

海瑟薇正坐在躺椅上，捧着一卷書讀着。有時她也愛看紙質的實體書。太陽曬得懶洋洋的，她讀書極快，因此翻頁的頻率便高。三分鐘內大約翻了十幾頁，習慣性地伸手抓向旁邊茶几上的熱飲，已經自己遞了過來。

她嘴角揚起，“回來了？”

抓着杯子，習慣性地閉上了眼，熟悉的味道在她身後俯低，埋在她白皙嫩滑如少女的脖頸間，海瑟薇仰頭，武天卻已經直起身，一隻手把玩着海瑟薇海藻般蓬鬆柔軟的紫色長。

“你怎麼了……”海瑟薇睜開眼，這才注意到丈夫的眼神一直看向遠方，她面色微微一變，放下熱飲，起身走到武天面前，環腰摟住他，低聲道：“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用太在意我。”

武天低下頭，海瑟薇身材十分高挑出眾，頭頂與武天的額頭持平，因此武天一低頭，剛好兩人的額頭相抵。

鼻尖碰着鼻尖。

兩人平靜的雙眸對視。

海瑟薇的眼睛率先浮現起笑意，摟着武天，低低地笑道：“怎麼不說話？”

武天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回答，只是反手抱住海瑟薇，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海瑟薇貼在武天懷裡，靠在他胸膛上，喃喃道：“你忘啦，咱們是一體的……你丟不下我，我也早就離不開你……”

歲月靜好。

近二百年的時光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

夫妻兩人在武仙島的住處前相擁，看着夕陽沉下，看着晚霞如血般美好，看着遠方的海鳥在沉日前的剪影拉的很長很長，看着頭頂的繁星一顆兩顆地跳出來……紫色的絲在星空底下飛舞，與白色的光芒纏繞在一起，似乎怎麼也分不開了……

………………

武天終於還是走了。

第一步跨出，來到地球之外，在寂靜的星空中佇立片刻，又一步踏出，來到無盡時空宇宙的盡頭，那片失落的界王神界，他站破敗的神劍旁邊，沉默許久，最終一步邁出，消失在這無盡平行時空構築的宇宙，任何一個角落都再也找不到他的蹤影。

而在一切的一切之外。

“你來了。”

一道聲音對他說。

聲音沒有來自具體的身影，因為此時的武天也沒有具體的形體，但他清楚，這是卡維希爾的聲音。

“我要如何做。”他問道。

極目看去，他依稀能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巨大身影，身影阻擋住了一團巨大無比的光芒，剪影像是一個展開了一雙巨大得如同將萬千宇宙都遮蔽的翅膀的天使……武天看不清對方的面容。

卡維希爾回答道：“你到了那裡，千萬不能嘗試與那邊的因果律溝通……也不要嘗試用神性的力量……你必須用凡人的身體修行……那邊的規則不同，沒有亞神的限制，凡人的力量沒有上限，不過與神相比，也只是力量而已……你一定要隱忍，不能被她察覺……我不清楚她在那邊到底有多少化身，到底有多少代言人，但你一定不要暴露自己……我會將你送到咱們這邊在那裡投影的宇宙，為你的起步提供有利條件……最後，等你有把握一鼓作氣成就無缺真神的時候……咱們合作……將因果律奪走……”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越來越不清楚，越來越模糊，像是飄向了極遠處，極遠處……

武天的神性光輝，卡維希爾的聲音中一閃而逝了，也不知遁入了何處……

………………

“嘩啦啦”

“嘩啦啦”

海浪聲，陣陣。

夾雜着一聲兩聲海鳥的叫聲。

“……龜仙人，醒醒，醒醒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推自己。

武天猛然睜開眼。

扭頭一看，一個龜……一個巨大海龜爬到沙旁邊，目露關切地推着他。

見到武天睜眼蘇醒，海龜鬆了口氣，嘆息道：“龜仙人，雖然不死鳥食物中毒死了，不過你也不該這麼傷心啊，保重自己的身體要緊……”心裡卻是在想，或許這色仙人只是大晚上看太多色情書籍，營養不夠才昏死過去的？

這種情況……

武天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撐着看似瘦弱的身體，從沙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