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來了？”布瑪回頭招呼了一句。

見她大部分注意力仍舊沉浸在試驗中，武天不由無聲地笑了笑，類似眼前的這一幕，二百年里他在妻子海瑟薇身上見過許多次了。

布里夫斯博士沒有抽煙，手中操作着儀器，隨口問武天道：“您就是被稱為武術之神的武天師傅了吧？呵呵，聽布瑪說您幫了她很多，真是太感謝您了……”

“我也要謝謝你，肯幫忙做這個裝置。”武天道。

“哈哈，這個存儲裝置嗎？很簡單的事情而已。”布里夫斯博士笑了笑，“只是存儲容量的要求高了一點，不然布瑪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了。對了，你提過存儲上限是不封頂，那存儲下限呢？你有預計嗎？”

武天想了想，道：“容量下限么，嗯……十二個部分，每個部分都至少可以存儲一百個地球這種程度吧。”

“一百個地球？”布瑪問了一句。

“記錄有關地球的大部分信息或者說情報，至少是一百個。”武天笑了笑。

布瑪挑挑眉，驚訝地看向武天，“你這是想要……”

“時間還寬裕，明年能做出來就可以了。”武天道，“對了，外面你們家來了位客人，是個叫潘提斯的女娃娃，布瑪，你倒是可以跟她好好聊聊……”

“客人？”

“潘提斯？”

布瑪父女面面相覷，尤其是布瑪，不懂武天的話是何意。

布里夫斯博士念叨着：“潘提斯，哎呀呀，跟我們家的取名很相似啊……”

又停留了一會兒，武天離開。

他離開後，布里夫斯博士對布瑪說：“布瑪，這位武天師傅，了不起，他有一種氣質，哪怕之前我們素未謀面，但與他交談時，我居然自內心地信服。這就是真正的武學宗師的氣度啊，和現在社會上那些招搖撞騙的大師，以及表演性質更多的搏擊明星，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是當然了，爸爸，你沒見過的多着呢。”布瑪理所當然地道，短短一年的時間，那個猥瑣色老頭在她腦海里的印象幾乎淡忘，只剩下了武天這個煥然一新的形象。“你知道嗎，一個星期之前我親眼看到他隨手就把那個大名鼎鼎的紅緞帶軍團給消滅了。”

“什麼？是那個……紅緞帶軍團？！”

“是啊，就是那個紅緞帶軍團。”

……

七龍珠許過一次願，現在已經變成了石頭，想要下一次召喚神龍，得等個一年才行。

武天也不急，靜靜等待。

因為，他不止是要等布瑪父女製作中的十二面體，還要細細地梳理新創的那“武神拳”，尤其是武神拳的靜功，他需要再進行推敲。連孫悟空這樣的武學奇才都不能真正掌握，這說明這套武神拳靜功，仍然不完善。

“悟空能感知到元氣，也能勉強將元氣呼喚到身邊，但就是無法將元氣納入體內……”

他琢磨着，在心中反覆推演。

將自己想象、代入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普通人，武天嘗試將自身對於元氣的感悟盡數忘卻，從而模擬成孫悟空、克林等人對自然元氣懵懂的狀態，果然，這樣一來，當他嘗試修行武神拳靜功的時候，對自然元氣的調動，變得晦澀了不少。

可是，有些東西是早已融入了他的血肉靈魂之中的，哪怕武天已經儘力去忘卻，但是對自然元氣的輕車熟路，早已成為他的本能，當修行武神拳陷入障礙、晦澀的時候，他的意念就輕而易舉地突破了那種晦澀感，輕輕鬆鬆地就把自然元氣納入了體內，繼而與自身之“氣”混雜，繼而煉化，繼而渾然一體。

他嘆息。

對自己而言，“做不到”比“做到”更難。難如登天。

於是，孫悟空、克林兩人主要便修行武神拳的動功拳法，用來淬鍊肉身，增長氣功，至於武神拳的靜功，當然也沒有放棄，武天每天都會把他們兩個叫到跟前，為他們講述有關於自然元氣溝通的那種心靈感悟。

可是這總不是辦法。

還是那句話，武天創造武神拳的訣竅，不是為了孫悟空，甚至不是為了克林這樣的人創造的。而是為了更多的類似琪琪、類似亞奇洛貝、類似餃子那樣的，雖然有學武的天賦和毅力，但卻並沒有什麼潛力和前途的創造的。

於是，一個多月之後，武天不再給孫悟空師兄弟“開小灶”，讓他們自己去練功。

他則繼續靜思。

這一日深夜，西都布瑪家的庭院里，武天凌空盤膝而坐，閉目修行。

漆黑的夜裡，沒有多少星光。

只有很清冷很淡的月光灑落下來，薄紗般披在武天身上，他彷彿就像是橫亘在空中的幽靈。

“師父這樣真的沒關係嗎，這段時間裡我從來沒見過他進房間睡覺……”克林扒着窗戶，看到不遠處庭院半空中武天的盤坐身影，不由地咋舌。

孫悟空在床上盤坐，琢磨着武神拳靜功，睜開一隻眼睛，笑道：“沒關係啦，師父他一直這樣呢。我想，也只有師娘才見過師父像普通人一樣安然睡下的情景……”

念及至此，孫悟空忽然產生一個猜想，師父師娘也會做晚上布瑪拉着自己做的那種事情嗎？他並沒有多餘的污穢想法，只是單純的聯想，因此又想起妻子布瑪，想起大兒子悟仙，想起二兒子悟天，想起大女兒布菈，想起爺爺孫悟飯。

心神平靜安寧下來。

孫悟空感受着自己靈魂深處的那一抹半神半人的光芒，靜默着，最終還是沒有觸動。他答應過師父武天，不會在這個宇宙再修行界限越的神性了的。“師父每天晚上……就是在意識深處默默推演神性吧？以師父的本領，一心二用也不是什麼難事，或者，其實他無時無刻都在內心這麼修行着神性。論起對那個宇宙的思念，師父未必比我少呢。”孫悟空暗想着。

師娘？

克林詫異地回頭，卻現孫悟空沉浸在修行中。小光頭那麼地抓了抓腦袋，沒明白孫悟空的意思。武天師父有妻子嗎？他仔細琢磨着，忽然想到他師父被世人所稱的另一個名號“龜仙人”，猛然想起，武天師父可是出了名的長壽武道家，關於武天師父的傳說，可以追溯到一百多年前呢。

“武天師父有過妻子嗎……也是呢，以他的長壽，曾經的妻子或許早就離開人世了。所以他以前表現的那麼好色，是因為妻子的死去而麻醉自己？唉！真是可憐的師父啊！”克林心裡嘀咕着，不過想到這裡，他便想起了另一個女人，那是這段時間裡一直往布瑪家這裡跑的一個女人，也是武天一個多月前和孫悟空一起帶過來的那個女的。

“這個叫潘提斯的女的，神神秘秘的樣子……”

小光頭踅摸着，也躺下準備睡了，現孫悟空仍在打坐，心下凜然，趕忙也爬起盤腿坐下，去除雜念，靜默思索，嘗試感知自然元氣，並將之聚攏，嘗試納入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