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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裡面走,聲音就是從那裡面傳來的。”

深山無名坑洞里,樊增川抱着鹿家家跳進了塌陷的坑道,發現這地底下的通道頗為寬敞。

而且空氣中並未有瘴氣之類的存在,說明地下通風條件良好,應該是早些年遺留下來的防空洞。

只不過這防空洞里光線不佳,樊增川只能靠着自己敏銳的五識,和偶爾能聽見一聲的孩童啼哭聲,循着方向向前摸索。

兩人大約走了能有十幾二十分鐘,終於發現了一道亮光。

那小孩的啼哭聲越來越清晰,樊增川將手指貼在嘴邊,讓鹿家家不要出聲。而他自己則摒息凝神,貼着防空洞通道的邊緣,向那亮光傳來的方向悄悄伸出了頭。

樊增川眯着小眼,看到裡面是一間頗為寬敞的半圓形房間,應該是防空洞無疑了。

一個大概十來歲的女孩被關在一個特製的鐵籠子里。孩子坐在籠中時不時啜泣兩聲,可以看出來她已經非常疲憊了。

鐵籠的不遠處是一張桌子,桌子邊上坐着兩名男子正在那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

鹿家家拽了拽樊增川的衣服,指着裡面只說了兩個字:“救她。”

樊增川示意姑奶奶小點聲,他看着那喝酒吃花生米的兩人,發現這兩人都是高手!最起碼跟比賽場上的絕大多數人比的話,都屬於高手的範疇。

只不過這麼兩個高手為什麼要將一個孩子藏在地下防空洞里?看來自己得留上一個活口,從他們口中問出想要的答案。

樊增川蹲下身,讓鹿家家待在原地藏好不要動,他會負責將那個小女孩救出來。

小丫頭點了點頭,很是乖巧。

可就在這時候,好巧不巧,鹿家家懷裡抱着的小黑貓暮小點突然“喵”的一聲從小丫頭懷裡給竄了出去!

這一變故將樊增川嚇了一跳!這死貓早不叫晚不叫,非要在這時候來上一嗓子,你是要害死老子嗎?是不是跟你家主人學的?

這一聲貓叫不但將樊增川嚇得半死,也把裡面正在喝酒吃花生的兩名男子嚇到不輕。

可當他們看到是一隻黑貓忽然竄出來的時候,心中卻都稍稍安定下來。

其中一名男子罵道:“tmd死貓!嚇死老子了!抓過來給咱哥倆當下酒菜!”

“貓肉你都吃?聽說是酸的。”

“酸的就酸的,把我們哥兒倆關到這不見天日的破防空洞,連個肉都沒有!要說組織也是夠摳門的了,明明那麼有錢,卻都捨不得給咱切上幾斤熟牛肉!看這個小破孩兒用把咱們兩個人都放在這裡嗎?她還能翻了天不成?”

“這你就不懂了,這小孩是那鄭雲叢的寶貝孫女兒,只要我們兄弟把她看住了,就是大功一件~!又不用打打殺殺還能撈到功勞,這麼好的事到哪去找?你就安分點吃點花生米墊吧墊吧得了~!”

“嘿嘿,大哥說的也是。那幫犢子在上面恐怕正打得你死我活吧?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周震炎不是死刑犯嗎?組織是怎麼把他給搞出來的?”

“周震炎死刑犯?哈~~兄弟,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可是聽說了,那周震炎前前後後被執行了四次死刑,可每一次他都又活了過來!你說詭異不詭異?”

“殺不死的死刑法?我靠!看動漫呢?”

“可不是怎麼滴~~~要不然組織怎麼會費大力氣將他吸收進去?聽說他一進來就佔了‘七殺星’的名額,那可是排在組織前幾位的高層!”

“‘七殺星’啊....厲害!我只見過那‘天狼星’,似乎叫張斌,上回在詠安犯案,聽說被一個小小的高中生差點滅團!那幫人也是徒有虛名吧?”

“張斌?你可不要小看他!那人手黑着呢~!雖然上次回來只剩下半條命,但在組織的改造下實力已經更勝從前!一點都不弱於那周震炎。我發現組織吸收的人不但實力強悍,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手夠黑,心夠狠!你看看那排名前幾位的,哪個不是喪心病狂的悍匪或者變態?你我兄弟大概這一輩子也沒機會坐上那個位置了。”

“呵呵~~大哥說的對,因為我們不夠變態~!”

兩人這麼聊得起勁兒,卻見那隻黑剛剛竄過去的黑貓,又大搖大擺的走了回來。

“嘿~~~大哥,這傢伙~不吃它都說不過去!這是在挑釁咱們兄弟呢。”

“的確啊,這貓還不走了。”

沒錯,暮小點搖着尾巴蹲在了那喝酒的兩名男子面前,還歪着腦袋打量他們。

這兩個男子好奇的站起身靠近了一些,發現這黑貓仍然沒有要跑的意思。

當下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分散一些站開,堵住了暮小點逃跑的路線,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可忽然間,一道清脆的喊聲從他們背後響起。

“不許碰我的貓!”

兩人大驚!正要轉頭看向身後,卻忽然被一雙大手抓住腦袋,“咚!”的一聲狠狠撞在了一起。

兩人翻着白眼兒,身子軟軟的滑落,

樊增川拍了拍手道:“哼~還想吃我們老闆家的貓?也不看看自己長了幾個胃!小姑奶奶~解決完了。”

鹿家家沒有理會樊增川那討好似的笑容,抱起黑貓走到被關在籠子里的那小姑娘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被關在籠子里?”

籠子里的小女孩艱難的睜開眼睛,嘴裡呢喃着:“救命...救命...口渴...口渴...”

樊增川聽到之後馬上在那桌上翻揀出一瓶礦泉水。

他雙臂攥住那鐵籠的柵欄,輕輕往兩邊一扯,柵欄就被扯出一個大缺口。

拇指粗的鐵柵欄在他面前彷彿還沒有筷子結實。

樊增川小心翼翼地將水一點一點送進女孩的口中。喝了一會兒,小女孩這才緩過一些勁兒來。

她朦朧的眼睛裡瞬間又布滿了霧氣,嗚嗚的哭了起來。

老樊最怕孩子哭,有些手忙腳亂的哄着勸着,但於事無補。

最後還是鹿家家這小祖宗冷冷的說了句,“再哭就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才讓那孩子停止了啼哭。

“我我爺爺叫鄭雲叢...我家住在修林山莊...我叫鄭寶兒...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只記得和小姨在山上玩兒,忽然被人捂住嘴巴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這裡是地獄嗎?”

鹿家家看着她,問:“鄭雲叢是誰?”

樊增川搶答道:“鄭雲叢不就是上面開武林大會的盟主嗎?他的孫女兒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人敢對那老頭的家人動手?看來還真是不太平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