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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姆納塔的地下陵寢非常廣大,機關重重,石室眾多,光靠九叔、文才、秋生、蔗姑四人,一天之內根本探查不完。而且為了防備伊芙琳、理查德等人玩陰的,九叔專派蔗姑、秋生盯着他們,實際探墓的人只有九叔、文才兩人。

至於發動拉哈伯學家、韓德森等人幫忙尋找,還是算了吧,這群傢伙一個比一個狂熱,一個比一個貪財,看到好東西就走不動路,拿鞭子趕他們還得騰個人手出來,不如靠自己。

天黑時,九叔、文才才逛完三分之一的區域,與死神有關的東西沒找到,倒是找到不少與財神有關的玩意,金子、寶石、玉器若干,九叔轉手給了蔗姑,美其名曰‘財貨上交老婆’。

沒辦法,他身上不能留隔夜財。

夜晚沙漠里的氣溫下降得很快,不過由於緯度低,不算太冷,理查德、喬納森找來一些枯枝幹草,點燃篝火,圍坐四周,垂涎欲滴地望着文才做飯。

人太多,文才帶來的食物消耗得很快,填飽肚子主要靠乾糧,其他的只能稍微改善口味。

吃飽喝足,蔗姑愜意地靠在九叔懷裡,指着夜空中閃爍的繁星說道:“相公,你看天上,今晚的星星好多好亮啊!”

“是啊。”

蔗姑不高興道:“你看都沒看。”

“你是我的眼,你看到了就相當於我看到了。”

蔗姑嗤嗤竊笑,雙手捂臉在九叔懷裡扭來扭去。九叔無語道:“幹嘛呢?”

“相公,你學壞了,竟然會說情話了。我好喜歡聽啊,再多說點嘛。”

九叔回道:“沒啦,就聽大師兄跟師嫂她們說過幾句,以前都對你講完了。”

“不許學大師兄,自己想。”

“好,我自己想。”

敷衍地安撫好蔗姑,九叔從旁邊行李箱里拿出亡靈黑經,解開裹布,細細打量起來。對面的伊芙琳瞧見,連忙站起來,跑到九叔身邊,和他一起觀看。

“耐昂KO,要不打開看看?”伊芙琳揮了揮手裡的鑰匙,目露期待。

九叔搖搖頭,重新包好,放進箱子里。白天拉哈伯學家告訴過他,這本亡靈黑經上記載了古拉哈伯的黑暗法術和詛咒,能不打開最好不要打開,打開了最好不要念出上面的文字,否則會有災難發生。

來之前,地府鬼差告訴他,這個任務沒有危險,所以他才放心地帶蔗姑、秋生、文才過來,找東西完成任務就行了,不要無事找事,橫生枝節。

一臉失望地伊芙琳回到理查德、喬納森身邊,喬納森為哄妹妹開心,不知從哪兒提出瓶酒來,熱情地邀請大家共飲。

沙漠,篝火,異域他鄉,一瓶酒瞬間拉近了大家之間的距離,伊芙琳酒量不行,卻搶着喝,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又唱又跳,又哭又叫,向大家說起自己的身世和理想。

她父親是探險家,非常喜歡拉哈伯文化,娶了一個拉哈伯女人,也就是伊芙琳的母親。伊芙琳從小受到父親的熏陶,同樣對拉哈伯文化充滿了熱愛。

“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個像我爸爸那樣的偉大探險考古學家。可班橋學院卻拒絕了我,認為我在考古這行的經驗不足。”

理查德問道:“你現在的職業是?”

“圖書管理員!”

伊芙琳灰心喪氣,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痴痴地望着理查德,“歐康諾先生,我要吻你。”

秋生瞬間來精神了。文才羨慕得要死。蔗姑、九叔也投去關注的眼神。

可惜沒親成。

理查德褲子都脫了,伊芙琳忽然醉倒,趴在他懷裡呼呼酣睡,讓秋生、文才失望不已。

“相公,我是不是做的有點過分了?”蔗姑小聲問道。

九叔不解道:“什麼做的過分?”

“我一直以為她是個淫蕩風騷的女人,你看她那身打扮,擺明了就是想勾引男人嘛。可剛才聽了她那些話,我覺得自己錯怪她了,她其實挺可憐挺可愛的。”

九叔安慰道:“我們是兩個國家的人,風俗不同,語言不通,有誤會很正常,解開就是了,別多想了。”

“她喜歡理查德,是不是很失望?”

“我失望什麼?”

蔗姑滿意地笑了笑,看看秋生、文才,見他們沒注意這邊,偷偷親了九叔一口,嬌聲道:“相公,我困了。”

“困就睡吧。”九叔抱緊她。

篝火不知何時熄滅了,幾點火星在微風吹拂下忽明忽暗,城外靜蕩蕩的,萬籟俱寂,一道聲音也無,倒是城牆內鼾聲四起,給靜謐的沙海之夜增添了幾分喧囂和人氣。

九叔懷抱着蔗姑,瞑目修鍊。沙漠中的土元氣相當濃郁,是個修鍊土行法的好地方。

忽覺地面微不可查地震動了一下,初時很細微,猶如錯覺,接着震動感越來越強烈,九叔猛地睜開眼睛,喝道:“大家快起來,有人來了。”

聲音傳開,立時驚動了熟睡中的眾人,蔗姑、秋生、文才比較警醒,第一時間翻身而起。喬納森猛然坐起,醉態未消。伊芙琳身體抽搐了一下,躺着半響沒動。

班尼、拉哈伯學家、韓德森那一伙人多,聲音嘈雜,亂作一團,提褲子的提褲子,找槍的找槍。

“出什麼事了?”

從城牆豁口往外看去,只見暝蒙夜色中出現一道火光,地面轟轟震動,如萬馬奔騰。離得近了,大家看到數十個黑衣人一手抓韁繩,一手端槍,騎馬疾馳而來,嘴裡嗚嗚叫着,像極了一群夜襲的強盜。

“歐買噶的,開槍,攔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進來。”

理查德拔出手槍,對着來人砰砰就是兩槍,槍槍打中,立時有兩人從馬上摔下,被後面的馬匹踩成肉泥。

黑衣人首領阿德貝嚇了一跳,怒道:“可惡!沖啊,殺進去……”

話音未落,忽然看到理查德點燃一根炸藥管,朝自己這邊扔來,阿德貝吸了口冷氣,暗罵對方不講武德,一扯韁繩,勒停戰馬。

正要開口提醒,一團火光爆發,聲如驚雷,炸得人仰馬翻,馬匹受驚人立而起,將馬背上的人掀翻在地,慘叫之聲,不絕於耳,豁口處霎時一片混亂。

理查德大吼道:“打!”

十幾支槍架在豁口處,對着阿德貝等人射擊。阿德貝見己方傷亡太大,豁口被驚馬堵塞,知道偷襲失敗了,大喊道:“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天亮前離開,否則你們都會死。撤!”

“相公,要不要抓住他們?”蔗姑凝視着那些人的背影,低聲詢問道。

“窮寇莫追!”

秋生道:“師父,今晚這些人的穿着打扮跟那天晚上出現在船上的黑衣人很像,他們應該是一夥的。上次要殺伊芙琳,這次又讓我們天黑前離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九叔扭頭看向身後的荒城,臉色略有些凝重道:“他們是想阻止我們來哈姆納塔,這個地方不簡單,明天天一亮就下墓,抓緊時間探查一遍,重點是太陽金經。早找到早回去。”

蔗姑、秋生、文才贊同地點點頭。

黑衣人們來得快,去得也快,跟陣風似的,不消片刻就消失在昏黑的夜色中。

打了場大勝仗,喬納森把步槍甩到肩膀上扛着,吹了個口哨,提起酒瓶往嘴裡灌。還沒送到嘴邊,手裡一空,酒瓶被班尼伸手奪了過去,大口大口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