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上來之後。

姜凡便又聊天一般的客套的問了一句，“龍組長，你是這次行動組的族長，我這麼喊你，可以吧。”

“可以。”

龍騰飛客氣點頭，看向了姜凡。

姜凡緩緩說道：“你們緝鬼調查局一到蓉城，還沒去春城呢，怎麼就認定了是我們地府所做啊，你剛才說鐵證如山，你才會信，那麼你對我們地府是有鐵證了。”

“對。”

龍騰飛點頭道：“我們得到的消息就是你們地府在此地破壞了原本的平衡，破壞了原本我們制定的計劃，我們的計劃是潤物細無聲，慢慢的消滅惡鬼，避免出現惡鬼們瘋狂反撲的慘劇，但你們在海城將惡鬼斬殺了個乾淨，這就是實際情況，這就是鐵證，沒錯吧。”

“對，我們殺惡鬼，問心無愧，自然沒錯。”

姜凡點頭承認。

龍騰飛哈哈一笑道：“你們做的自然是好事，卻也是將平衡打破了，這才讓那些惡鬼們陷入了瘋狂，才出現的萬鬼屠城，這就是理論上的鐵證，那也就沒錯了。”

他說完又說道：“你可能不知，不只是這裡，其他地方惡鬼得到消息，也都蠢蠢欲動，他們怕被地府提前斬殺，都在搞串聯，都在異動，所以我們為了穩定，此時來之不易的大好局面，只能拿你們地府開刀了，這就是我說的證據了。”

“哈哈。”

姜凡大笑不止，“我當什麼證據呢，就這啊，好，那我說說，你們所謂原本的平衡，所謂潤物細無聲，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已經過去了一百年，難道你們已經喜歡上了這種鬼世界，哈哈，對於你們這些位高權重的人來說，人鬼世界或者鬼世界其實都無所謂，你們永遠高高在上的，永遠可以過這人上人的日子，可以等下去，等到死都無所謂，可你們可知道，普通黎明百姓等不了了，他們被惡鬼嚇的不敢出門，無法正常生活，一家幾口長長出現滅門慘案，出門就有死的可能，而且是死無全屍，被惡鬼吞噬，這樣的生活你們認為是大好局面，哼，現在必須快刀斬亂麻，剷除惡鬼，越快越好，而不是你們的這套等待。”

龍騰飛反問了，“那惡鬼們反撲怎麼辦，我們現在沒有徹底消滅惡鬼的能力呢，怎麼辦，我們若能早就辦了，我們現在是辦不到啊。”

他很直接，說出了痛點，他們也想剷除惡鬼，可問題是他們沒這個能力啊，保持平衡，已經是最佳辦法了。

他還問呢，“春城的事件就是個列子，萬不能再次發生，那是幾十萬人命啊，就算老百姓過的再苦，也比出現在這種情況強吧。”

“這話我不認同，沒有實力可以，但我們地府現在已經擁有實力反撲了，你們不能扯我們的後腿啊。而且這次的萬鬼屠城根本不是我們引起的啊，惡鬼們也不是傻子，他們也怕了長安的那些高手，也怕會被找麻煩，所以他們只是想和我們地府開戰，而始作俑者，是人族共興會啊。”

“你們得拿出證據來，有證據，我自然會信你們，但現在我們所掌握的情況和邏輯，全是你們，你們做錯了。”

“好，好，我給你證據。”

姜凡咬牙的非常氣憤，感覺是對牛彈琴，怎麼都說不同了。

所幸他還有準備，就點了點頭，準備進行催促，讓黃崖道人和他說清楚，看他到時怎麼看。

結果這時。

“嗖！”的一陣陰風吹過。

黃崖道人拽着當初的那個緝鬼調查局的小科員終於到了現場。

黃崖道人哈哈一笑，立刻拱手道：“大人，幸不辱命，按時到位，人也帶到。”

“好。”

姜凡“啪！”的一拍驚堂木道：“繼續審案，自報名號。”

“是。”

黃崖道人看了看周圍，尤其是龍騰飛，多看了幾眼，才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乃是春城外的頭號鬼王，黃牙鬼王，那日是我帶領了萬鬼進攻的春城地府，期間和緝鬼調查局還有地府都有戰鬥，卻從沒統領萬鬼屠城，而是人族共興會總中作梗，致使萬鬼脫離控制，出現的慘劇。”

“你說。”

姜凡接着問。

科員咽了咽口水，有些愣，反映了一下才說道：“我叫韓立，乃是春城緝鬼調查局的一名普通科員，那日我正好值班，就聽到警報，萬鬼要進攻春城，我們都傻了，局長便立刻下令，只要是緝鬼調查局的在編人員，不管是什麼崗位都要去阻擋，我們就去了，在城牆上和萬鬼發生了戰鬥，可以說是一戰擊潰，立刻敗了，當然，地府的人也在幫忙，但奈何寡不敵眾，對方惡鬼實在太多，我是命大，才保住一小小命，要不然也是魂飛魄散，連魂魄都剩不下，我的同事們，九死一生啊。”

“你是緝鬼調查局的？！”

龍騰飛一聽是春城緝鬼調查局的，就來了勁，立刻問道：“你叫韓立是吧，我好像聽過你的名字，嗯，我是這次緝鬼調查局總部派來解決春城萬鬼屠城事件工作組的組長，下面我問你的話，你得如實回答。”

“啊！？你是龍組長？！”

韓立一愣。

龍騰飛哼哧道：“我是誰不要緊，我現在和地府巡察使一起審理此案，你只要實話實說就行了。”

“對，在我地府，你若不實話實說，有無數手段讓你說實話呢。”

姜凡哈哈一笑。

韓立怕了，“我說，我一定說實話，絕對沒有一句假話。”

“那好，我就問了，你們在春城外圍與惡鬼發生了戰鬥，然後呢，萬鬼就屠城了對嗎？”

“不對，午夜時分萬鬼就攻過來了，一直到了黎明才突然開始屠城的，之前基本都是在和地府戰鬥，和我們在戰鬥，沒對普通人下手，對，就是這樣的，後來他們打敗了地府之後才發生的。”

“黎明時分？打敗地府之後？！”

龍騰飛陷入了思索，想了一會兒才接著說，“你的意思是，最初鬼王們一直沒能解決地府，所以就和地府再打，打完了屠的城是嗎?”

“對，就是這樣。”

韓立給出了肯定答案。

龍騰飛若有所思。

姜凡也不過問，就在那讓他問。

他想了想，就又問黃崖道人，“你剛才說你們的目標只是地府，並不是春城，和地府發生戰爭後，是人族共興會引起的萬鬼屠城是嗎？”

“對，也是人族共興會慫恿我聯合其他鬼王一起對付地府的，要不然我們哪有這個膽子啊，我們這幾塊料，哪敢和地府直接開戰啊。”

黃崖道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們這些惡鬼中雖然有一個鬼聖，但真實領頭人基本上就是我，你看我這樣的，我敢和地府開戰嗎？這不是開玩笑嗎？是人族共興會給我們打包票了，會暗中幫助我們，還答應給我很多好處，我才願意的，當然，我不願意也不行，人族共興會，我們也惹不起啊，我們這些惡鬼，沒想象的那麼惡。”

“少撇清自己。”

姜凡哼嗤了一聲。

黃崖道人立刻磕頭，“小的不敢，不敢。”

龍騰飛這邊再次陷入了思索，過了一會兒才又問道：“你們攻入地府，和地府鬼神一直纏鬥到黎明，是嗎？”

“沒有，戰鬥還是很快的，基本上一個時辰內就搞定了，而後黑水鬼聖走了，我也帶人離開了，後來我根本就不知道，還是聽一些打散的手下回來後，才知道，發生了萬鬼屠城。這麼和你說吧，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這麼干啊，我們都是小惡鬼啊，不會自尋死路的。”

黃崖道人說的有理有據，極為有信服力，幾十年了，惡鬼屠城沒人敢做了，別說一個鬼王了，鬼聖也不敢啊。

龍騰飛就算再傻也聽明白了，可他還是不大信，又看了看黃崖道人和韓立道：“如果換個地方，你們還說這麼說嗎？還是說，會換一套說辭啊。”

“我們是實話實說，到哪都一樣，嗯，你是緝鬼調查局的，你問你的同事吧，我一個惡鬼的話，你不信，他的話，你還不信。”

黃崖道人指向了韓立。

龍騰飛再次問韓立，“你呢，我如果在現實中見到你，你還這樣說嗎？”

“我會的，不，其他春城緝鬼調查局的同事也會的，因為這就是事實，我說的都是我知道的實際情況。”

“好。”

龍騰飛這下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