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藝課未上成,玄夢昔於是早早回了天虛殿。
平日里雪兒閑來無事總在殿門外侯着,盼着玄夢昔歸來。今日奇怪得很,玄夢昔走進了殿內卻不見雪兒的影子。
穿過大殿步入後園,隱隱約約聽見談笑之聲。玄夢昔心中不由得納悶,這天虛殿平日里鮮有人至,就她和雪兒大眼瞪小眼。今日怎麼園子里聽起來這麼熱鬧。
忽然玄夢昔聽聞雪兒高聲喊了一句:“慕彥神君,你們就把我當男子好了,不要把我支開嘛!”
雪慕彥回來了?!玄夢昔心中一驚。
那胥鳳帝後剛走,這雪慕彥又回來了。這下可是麻煩了,該如何面對他呢?繼續裝花粉過敏?
玄夢昔偷偷貓着身子避開園中眾人,準備躲入房中。剛走到房門口,忽然身後傳來雪兒的高呼:“公主,你回來啦!”雪兒說著,又轉身朝園中大喊一聲:“公主回來啦!”那樣子生怕園中的雪慕彥聽不到似的。
這個雪兒!玄夢昔狂汗。也不理會雪兒在身後大喊,迅速推門而入進入到屋中。反身剛欲將門鎖好,雪兒已經尾隨着玄夢昔跟了進來。
“公主,慕彥神君回來啦!你不去見見?”雪兒跟在玄夢昔身後嘰嘰喳喳地說著。
玄夢昔扶了扶額頭道:“呃,我今日有點乏了想早早休息,明日我再去向二叔問好。”
雪兒忽然一把拉住玄夢昔,調皮地眨巴着眼睛說道:“今日來的人可不止慕彥神君哦,或許有其他公主想見的人也說不定呢!”
看雪兒這副樣子,玄夢昔心中不解:“什麼其他我想見的人?”
“天龍的人,公主不想見?”雪兒繼續眨巴着眼睛說道。
玄夢昔瞪了雪兒一眼:“你們還來這一招?又是那欽伏桓來了吧!”
雪兒神秘地說道:“不止哦,除了欽伏桓還有其他人。”
見雪兒那故作神秘的模樣,玄夢昔心中忽然一動:“欽伏宸也來了?”
“哈,公主想見的人原來是伏宸帝子。”雪兒八卦地笑了起來。
“雪兒!”玄夢昔一拳敲在了雪兒的頭上。
雪兒摸着後腦勺無辜地喊到:“啊,為什麼打我呀公主!”
正和雪兒在屋中吵鬧着,雪慕彥柔柔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飄飄,等下到後園裡來一下。”
玄夢昔剛想找個由頭拒絕,可雪兒卻在屋中大聲應到:“知道了慕彥神君,我馬上陪公主過去。”此時玄夢昔真想將雪兒那張嘴給縫起來才好,居然就這樣擅自給她應了。
雪兒拉着玄夢昔催促道:“公主,快走吧。”
玄夢昔無奈道:“你先過去,我隨後便到。”
雪兒好像忽然做出一副很懂玄夢昔的心思似的表情,八卦地笑道:“哦,我懂了。公主你慢慢來,不用着急。我讓外面的人等着。”說著歡快地跑了出去。
忽然,雪兒又倒回來趴在門邊擠眉弄眼地問:“公主不用雪兒幫忙嗎?梳頭什麼的?”
玄夢昔白了雪兒一眼,雪兒終於識趣地跑開了。
見雪兒跑了出去,玄夢昔急忙走到衣箱旁邊打開箱子一陣亂翻。找出一方紗巾來將臉蒙上,想着如今沒有辦法只能再繼續用裝過敏那招了。
走到園子里一瞧,雪慕彥與欽伏宸以及欽伏桓圍坐在梨花樹下的石桌邊,雪兒則是立在雪慕彥的身旁。
見玄夢昔到來,雪兒瞪大眼睛驚訝地開口道:“公主,你這是……”
雪慕彥與欽伏宸以及欽伏桓也都抬頭望向玄夢昔,只見她白紗蒙面,只露出兩個眼睛在外面。
“飄飄,你這是……?”雪慕彥也滿是不解。
玄夢昔還來不及答話,欽伏桓忽然插話道:“不用問了,她肯定又是花粉過敏啦!”說著站起身將自己的位置騰了出來,一把將玄夢昔拉到欽伏宸身邊坐下繼續說道:“飄飄呀,我都跟你說不要繼續去桃花林上羲曜晗的課啦,看你這樣子肯定又是花粉過敏了吧!”
這個欽伏桓,真是越來越可愛了哦!將玄夢昔想說的話都幫她說了出來。
玄夢昔點了點頭道:“是啊,我該聽你的話的,不該去上羲曜晗的課的。這臉沒好幾天又起疹子了!”接着故意望向雪慕彥繼續嗲聲地撒着嬌說道:“二叔你可回來了,趕緊再幫我調一點敷臉的芙蓉露吧!”
雪慕彥聽到玄夢昔與欽伏桓的對話,忽然有些分神,好像是被二人話中提到的什麼觸動了。故而對玄夢昔向他索求芙蓉露的請求居然沒有第一時間進行回應。
欽伏宸聽到玄夢昔朝雪慕彥撒嬌,不禁抬頭盯着她看了一眼,目光流轉似有深意卻又讓人有些琢磨不透。看着欽伏宸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玄夢昔心想他此時冷眼看戲一定很爽吧。於是眼角一斜,瞪了欽伏宸一眼,算是對他的回敬。
這二人眉來眼去的,那走神的雪慕彥自是沒有察覺,卻並未逃過一旁的欽伏桓和雪兒的眼睛。雪兒與欽伏桓也互相擠眉弄眼,通過眼神會心地交流八卦着。
欽伏桓故意咳了一聲,然後問向雪慕彥:“慕彥神君,你想什麼呢?”
雪慕彥回過神來,淡淡地笑了笑洒脫地說道:“沒事沒事。”接着親昵地對玄夢昔說道:“你要的芙蓉露稍後二叔即刻為你去調製。”
雪兒插話道:“慕彥神君,那個……”
雪慕彥笑着望向雪兒:“知道,我們雪兒這份也是少不了的!”
“謝謝神君,慕彥神君最好了!”雪兒花痴地望着雪慕彥,滿心歡喜地說著。
雪慕彥轉頭對玄夢昔說道:“飄飄,二叔知道伏宸與你小時候玩鬧曾有過一些不愉快,但既然胥鳳帝後如今指派他教授你琴藝,便是希望你們二人能冰釋前嫌。二叔也希望你能好好隨着伏宸學琴,你如今也大了,畢竟女兒家老是舞刀弄槍的總是不太妥貼。相信你父君母后也很是希望你能調養下急躁的性子。”
“二叔,我父君母后要真要調養我的性子,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吧?”玄夢昔撇了撇嘴說道,顯然她並不贊同雪慕彥的話。要說調養性子,這靈嘯一脈還得先從帝君雪慕寅開始吧!
聽玄夢昔如此說,雪慕彥卻並不在意。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雪慕彥伸手摸了摸玄夢昔的頭說道:“你這孩子,嘴巴總是這般不饒人。”說著看了看欽伏宸,繼續說道:“伏宸,你就多讓着她一些。當年雖是玩鬧,但畢竟還是你的不對。”
欽伏宸微微點了點頭:“慕彥神君放心,我一定會盡心教授飄飄公主琴藝,斷然不會再與她為難了。”說著目光落在了玄夢昔的身上。
“那就好。”雪慕彥笑着指向桌上的茶水說道:“今日你們二人在此以茶代酒喝上一杯,自此飄飄也就算拜在你的門下了。”說著將兩杯茶水端起來分別遞到二人面前。
欽伏宸起身端起茶杯,正欲飲下,一旁的欽伏桓忽然插嘴道:“三哥,你這是收徒弟嗎?那這茶可不是這麼喝的啊!”
雪兒在旁邊撲哧一笑:“欽伏桓,不這麼喝怎麼喝?難道還要交杯飲下嗎?”
在場之人皆驚訝地將目光投向雪兒,雪兒誇張地捂了捂嘴:“啊,交杯是……呵呵,我方才一時嘴快說錯了。大家別介意。”
欽伏桓嘻嘻哈哈地接著說道:“拜師的話不是應該要跪着給師傅敬茶嗎?”這話剛說出口,欽伏桓忽然覺得面上一濕,原來是玄夢昔將杯中的茶水直接潑到了欽伏桓的臉上。
“這杯茶我先敬你,好喝嗎?”玄夢昔不客氣地說道。
雪慕彥與欽伏宸目瞪口呆,雪兒卻在一旁咯咯直笑。
欽伏宸緩緩將杯中的茶水飲盡,輕輕拍了拍欽伏桓的肩膀,慢慢坐了下來。
欽伏桓望向雪慕彥道:“慕彥神君,你這侄女你也不管管!”
雪慕彥將面前的茶杯端起笑着說:“是你先惹她的,我可管不了。”
欽伏桓自知無趣,抹了一把臉訕訕地說道:“開個玩笑罷了,何至於此。”
玄夢昔不再理會欽伏桓,起身對雪慕彥說道:“二叔,要沒什麼事我就先走咯。”
“今日伏宸反正過來了,就讓他順便教你學琴唄,急着走做什麼?”雪慕彥對玄夢昔說道。
“我等下得去上陽宮瞧瞧我曜晗師傅,聽說她身體抱恙,我這個做弟子照理應是要去探望的。”玄夢昔說著,意味深長地望了望欽伏宸。
顯然玄夢昔並非單純地去探病,而是打算藉此順便去上陽宮打探護元珠的下落。方才望向欽伏宸那一眼,便是向他示意此事。
欽伏宸倒是沒什麼大的反應,表情依舊如常淡淡的。倒是雪慕彥聽萬玄夢昔的話忽然手中的茶杯未抓穩,滑落下來打翻了,將身上的衣襟都弄濕了。
方才欽伏桓被玄夢昔潑了一臉的水,不見雪兒有什麼動作,還立在一旁直笑話他。然則雪慕彥失手打翻杯子濺濕了衣裳,雪兒卻立馬緊張地過來幫雪慕彥擦拭。欽伏桓看着這一幕臉色不是太好看,同樣是被茶水弄濕,怎麼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就這麼大呢?
這幾個人的園中小絮就此結束,欽伏宸與欽伏桓跟雪慕彥告別回了龍池宮,雪慕彥則心事重重地回屋去更衣,玄夢昔也往上陽宮而去。
園中梨花樹下獨留雪兒一人,面帶惆悵地嘆道:“方才那般熱鬧,怎麼一個個說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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