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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飛尋啊,你也是傻,被那雪慕彥神君的一句話,就忽悠到了這青虯來。你直接到靈霄宮把那帖子遞給靈嘯帝君不就得了,如今那雪飄飄不在別院,你去哪裡尋去?而且,近年來神族各脈都各自休養生息,鮮少走動,我倒是好奇的很,你可還識得那雪飄飄公主?”

天桓的這話倒是提醒到了飛尋,飛尋不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躊躇地說道:“這……我倒是曾經見過那雪飄飄公主,不過……那時她方才三百來歲……如今,都過了將近五萬年,估摸着,雪飄飄公主如今應該和八爺差不多模樣吧!”

天桓翻了個白眼,表示對飛尋無語至極:“飛尋,年紀相仿長相就會一樣么?你這是什麼邏輯啊!我就說呢,那雪飄飄現在是何模樣連我都不知道,你又如何識得?我看你還是別找了,乾脆將帖子直接送到靈霄宮去得了。”

飛尋摸了摸頭,覺得天桓說得似乎很有道理,於是向天桓躬身一拜:“多謝八爺提點,老身這就前往靈霄宮。”飛尋與天桓拜別之後,剛欲飛身而起,忽聞一旁傳來一聲:“慢着!”

但見玄夢昔忽然走上前來,對飛尋說道:“請留步!不必勞煩老伯再跑一趟靈霄宮了,這帖子交給我就行了。”

天桓與飛尋不禁有些意外,天桓不解地問向玄夢昔:“玄妹妹原來是靈嘯的人?”

玄夢昔學着那雪飄飄的模樣,雙手叉腰,挺了挺胸脯,下頜微揚,擺出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樣,臉上堆滿得意之色:“不錯,我便是靈嘯公主雪飄飄是也!”

“什麼?你是雪飄飄?!“天桓與飛尋都一臉的不可置信。天桓不禁疑惑地問道:”你不是叫玄林么?“

玄夢昔白了一眼天桓,不屑地說道:”八爺,你不知道什麼叫化名嗎?出來行走江湖,誰會用真名?“說著,盯着天桓繼續說道:”天桓?真名?呵!“接着冷笑了一下。

天桓聽玄夢昔如此一說,頓時眼中的疑雲盡消,嘻嘻哈哈地笑道:”呵呵,原來是飄飄公主,在下眼拙了。”說著,湊上前去,低聲道:“飄飄公主可還記得我?“說著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在提醒着什麼。

玄夢昔自天桓的打扮以及手中的兵器,便知他身份非凡。一個少年,不但擁有狻猊此等靈獸為坐騎,而且對神界的一切如此了解,加之這飛尋老神仙喚其為八爺,這天桓的身份,玄夢昔早已猜得七七八八。而且天桓這名字,乃是取天龍的天字為姓,而天龍的一眾帝子之中,剛好八帝子名中帶有一個桓字。玄夢昔撇了一眼天桓,淡淡地說道:”欽伏桓,你我那時相見時才幾百來歲,誰還記得那麼多!“

欽伏桓摸摸腦袋,吃吃地笑了笑:“說的也是,飄飄,沒想到你竟然出落的這般漂亮了!”

這話飄進熙黠的耳朵,熙黠哼的一聲,凌厲的目光射向欽伏桓。欽伏桓吐了吐舌頭,低聲不解地問玄夢昔:“飄飄,你何時訂親的?怎麼從未聽說過啊?”

玄夢昔與欽伏桓耳語道:“別理他,他是我在青虯救下的一個散仙,腦子有點不正常,非得要以身相許來報恩。他說什麼,你隨便聽聽就算了,別當真!”

欽伏桓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眼中略帶同情地看了看熙黠,不料剛好與熙黠冰冷的目光對上,欽伏桓於是立馬友善地朝熙黠笑笑。

那飛尋在一旁,擺着準備縱身向天的姿勢,不料被玄夢昔一聲“慢着”給叫住了,於是定在哪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結果玄夢昔和欽伏桓二人卻一直在旁邊聊上了,似乎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他這身老骨頭同一個姿勢擺的太久,沒活動,不禁手腳有些發麻,加上狻猊忽然耐不住寂寞湊了上來,在他腿邊蹭來蹭去的,這飛尋實在是再也忍不住了,插話道:“這個,八爺,你說我這帖子現在到底往哪裡送好?”

欽伏桓看了看飛尋,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飛尋,你可知道為何自己在神界混了這麼久,卻還是只能當這個跑腿的差事么?”

飛尋搖着頭表示不解。

欽伏桓復而又嘆了口氣:“把帖子放下,你自己好好回去反應一下吧!”

飛尋默默地從懷中掏出那準備給雪飄飄的金帖,交到欽伏桓的手中,隨後不解地說道:“八爺,這……”

欽伏桓朝飛尋揮了揮手:“回去吧,回去吧,回去自己好好想想。”

玄夢昔見狀,對那飛尋說道:“飛尋老伯,今日有勞了。不如隨飄飄同往水鏡湖湖心島別苑,去喝杯熱茶歇息一番,方才老伯尋我時不在,也沒有好好招待一下老伯,還望老伯見諒。”

飛尋聽玄夢昔如此一說,面上終於釋然,躬身向玄夢昔行了一個禮,道:“老身眼拙,未能識得飄飄公主,還望公主見諒。如今既然帖子已經送到,老身就此告辭了!”說著,轉而向欽伏桓也一拜:“八爺,告辭!”言畢,飛身朝天際而去。

欽伏桓朝玄夢昔揚了揚手中的金帖,忽然想到什麼,眼睛眯了眯:“飄飄,你方才戲演的不錯呀,把自己說的可憐兮兮,搞的我都有些於心不忍。”說著,學着玄夢昔之前的模樣,一臉悵然,嘆道:“我一個沒什麼背景的小仙,如何能得見曜晗公主,此生夙願恐難實現……”

玄夢昔手中的摺扇一轉,一把重重敲在了欽伏桓的額頭之上:“欽伏桓,讓你學我,讓你學我!”玄夢昔本是與欽伏桓玩鬧一下,不料這一敲卻下手重了些,欽伏桓不由痛的大聲一叫,一把捂住了額頭。

狻猊在一旁聽到欽伏桓的呼叫,忽如疾風一般,騰地而起,出現在玄夢昔的頭頂之上,朝玄夢昔大吼一聲。那吼聲震得玄夢昔頭皮一陣發麻,玄夢昔不禁捂緊了耳朵。

忽然,一道紫光猶如閃電一般,將那狻猊擊中,狻猊後退一丈,暴怒地甩動着尾巴,眼中滿是憤怒地望向玄夢昔身後。

只見熙黠面帶慍色立在玄夢昔身後,目光冰冷地看着狻猊獸,眼中瀰漫著殺意。玄夢昔一把拉住熙黠,勸說道:“不要!熙黠。”

熙黠冷冷地說道:“它方才想要傷你!”說著,望着玄夢昔道:“誰也不能傷你,傷你它就得死!”

玄夢昔拉着熙黠的衣袖,不斷地搖頭,為那狻猊求情:“它不是故意的,它是以為我方才傷了它主子,才對我……熙黠,不要傷了它!”

狻猊在一旁被熙黠擊中了一下,也是狂怒不已,扭動着身體,眼中火光噴射,那陣勢誓要與熙黠惡鬥上一場,方才能夠解恨。

欽伏桓見狀,趕緊安撫狻猊道:“狻猊,飄飄方才只是與我玩鬧呢,並非傷害於我!聽話,不許傷人!乖,快下來!”

玄夢昔與欽伏桓一人苦勸一邊,好不容易才將這頗有個性脾氣古怪的一魔一獸給慢慢勸了下來。這一魔一獸各自懷着不爽,雖都停住了手,卻仍舊怒目相對。

欽伏桓怕事態繼續發展,到時候控制不住狻猊,於是趕緊趁勢將那金帖交給玄夢昔:“飄飄,你的帖子收好。今日我就帶狻猊先走一步了,我們到時候學堂上見面了再聊。”

玄夢昔見此情勢,也恐怕自己再勸不住熙黠,從欽伏桓手中接過金帖收入懷中,點頭道:“嗯,咱們回見!”說罷,忽然心中一動,一把拉住欽伏桓低聲問道:“對了,我且問你,你三哥可回了天龍?”

欽伏桓一愣,一臉為難地看着玄夢昔:“你不是說不記得從前的事了么?怎麼,還想找他報仇?”

玄夢昔不解:“報仇?我與他有何仇?”

欽伏桓見玄夢昔一臉不解,笑了笑:“看來是我多心了,我三哥從前確實幹過不少混事,不過那也都是小孩子玩鬧而已。你儘管放心,我三哥現在不會像小時候那般不會動不動就戲弄人了。”

“那你三哥現在何處?”玄夢昔按耐住悸動的心,盡量使自己表面上看起來平靜一些。

忽然,狻猊望着熙黠又是一聲低吼,欽伏桓轉頭看了看狻猊,接着對玄夢昔說道:“狻猊不高興了,飄飄,不跟你說了,咱們學堂上見!”說著,安撫了一下狻猊,跳到了狻猊背上。狻猊望了熙黠一眼,低吼一聲,忽然騰空而起,馱着欽伏桓,往天邊飛去。

玄夢昔獃獃地望着無盡的天邊,心底一陣失落,這欽伏桓,最終還是未能將欽伏宸的下落說出來。

欽伏宸,他可無恙?他可回了天龍?他為何不來水月洞天赴谷中之約?

玄夢昔心中有無數的疑問,無數的擔憂,無數的……思念。

此刻,玄夢昔心中不求其他,只希望能得知關於伏宸平安出谷的一絲半點訊息,便如願足矣。

玄夢昔輕輕閉上了眼睛,默道:

他若安好,便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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