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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夢昔慢悠悠地到了桃花林中琴藝課的課室,進去一瞧,果不其然,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卻又出乎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是,課室之中果然未見着天龍帝後胥鳳的蹤跡。意料之外的是,這課室之中也沒有其他代替胥鳳帝後授課的夫子。

課室之中,零零散散地坐了十多個人,每人面前架着一張古琴,各自低頭彈奏練習着,互相之間沒有過多的言語。玄夢昔入來了好一陣,竟無人察覺。坐在前排的一位少女剛好一曲奏罷,抬眼間發現了立在門邊的玄夢昔,於是緩緩起身朝她走來。

這位少女一身水藍色的留仙裙,端莊沉穩,頗有大家之氣。走到玄夢昔的面前,極為得體有禮地開口問道:“不知這位姑娘在此所為何事?尋人還是學琴?”

玄夢昔不禁客氣地回了一個禮,答道:“這位姐姐,我並非尋人,而是來此上課的。前段日子因病告假,今日是第一次來。”

聽玄夢昔如此一說,少女莞爾一笑:“原來是靈嘯的飄飄公主,請隨我來。”說著,將玄夢昔領到了自己旁邊的位置上。

玄夢昔驚訝地望着少女,疑惑地問道:“姐姐原來便是琴藝課的授課夫子?”

少女端莊地笑了笑,搖頭道:“非也,琴藝課的授課夫子乃是天龍的胥鳳帝後。”

聽說琴藝課是由胥鳳帝後親授,玄夢昔着實吃了一驚,這真是太意外了!之前她還妄自揣度,以為琴藝課與那劍術課一樣,只是掛個胥鳳帝後的名號而已,沒想到胥鳳帝後居然真的來曲雲峰親自授課。

玄夢昔左右望望,卻並未見胥鳳帝後,不解地問道:“姐姐方才提到琴藝課乃是胥鳳帝後親授,為何在此卻不見胥鳳帝後呢?”

少女又將自己案上的一本琴譜擺到玄夢昔的面前,不緊不慢地答道:“飄飄公主今日是第一次來,故而有所不知。胥鳳帝後事務繁忙,半月方才來此親授一次課。平日胥鳳帝後不在曲雲峰的日子,到了這個時辰,大家皆是來此練習。當然,帝後並未強制定要來此處練習,來這裡皆是大家自己隨性而為。”

原來如此,聽少女如此一說,玄夢昔頓時恍然大悟,難怪這琴藝課課室里,大家都各彈各的,也沒見夫子在場指導。

少女說完,轉身取了一張黑色的古琴對玄夢昔說道:“這是胥鳳帝後為你留的琴。”說著,將那張古琴放到了玄夢昔面前的木案上。

“胥鳳帝後上堂課教了大家入門的曲目《長相思》,這些日子大家都在練習這首曲子。再過兩日,胥鳳帝後會對大家練習的程度進行一個小考核,到時候根據考核的結果,再傳授大家新的曲目。”少女說著,指了指旁邊的琴譜,補充道:“喏,琴譜在這裡,你可以試着彈彈。”

玄夢昔望着擺在面前的那張黑木白弦的古琴一臉難色:“姐姐,我對琴藝一竅不通,如今胥鳳帝後又不在,這琴給了我就是個死物。而且我連琴譜都看不懂,更別說彈什麼長相思短相思了!”

少女淡定地安慰道:“別著急,慢慢來,這《長相思》乃是入門的曲目,指法非常的簡單,你多看我彈幾次就會了。只是,我的琴藝也是不精,只能供你入門參考一下。”

少女說著,在玄夢昔旁邊坐下,靜靜地為玄夢昔演示彈奏起來。這少女說自己琴藝不精,顯然是自謙了。雖說《長相思》乃是入門曲目,指法簡單不錯,然則要將這首簡單的小曲彈得如這般的行雲流水,這功力卻是極不簡單。

在一旁瞧着這少女彈了幾遍,玄夢昔雖是將彈奏的指法記了下來,但是真要親自在琴弦之上運用起來,並且如魚得水,那豈是一朝一夕之事?

“方才都瞧明白了嗎?”少女抬頭問玄夢昔。

“呃,差不多吧。”玄夢昔並無把握,但是再看多幾遍也是徒勞,故而如此答道。

“那你來試試看。”少女指了指玄夢昔面前的古琴說道。

玄夢昔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纖長的手指撫上了那白色的絲弦,憑着方才的記憶,照葫蘆畫瓢地學着少女的樣子,彈奏了起來。開指彈了幾個音,雖是彈得斷斷續續的,但卻還能勉強聽出是《長相思》的開頭,慢慢到了後面,卻是錯漏百出,而且指法雜亂,與《長相思》乃是相去十萬八千里,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玄夢昔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沒想到少女在一旁卻是十分的淡定,依舊優雅地耐着性子說到:“沒關係,待過兩日胥鳳帝後來了,由她親自指導,想必你很快就會有進步的。”

玄夢昔聽出來了,少女的這番話完全就是在委婉地安慰她,其實人家話里的意思無非就是:對我而言,你已是無可救藥了,或許胥鳳帝後能妙手回春也不一定。

“這幾日,你回去之後還需得勤加練習。過兩日胥鳳帝後會有小測試,雖說你不曾得到帝後親授,但是好歹也要能把曲子彈完,明面上也不要太過難看才是。”少女囑咐道。

玄夢昔點頭道謝:“多謝姐姐的指點。”

課室外隱隱傳來鐘鳴,不知不覺間,琴藝課的課時已過。

玄夢昔與這少女客氣地寒暄了一陣,便互相告別各自離去。待那少女走遠,玄夢昔這才想起,方才與人家聊了這麼久,居然連她的名字都忘了問。如今追上去問就顯得有些冒失了,反正以後還會再見的,於是想着等下次尋着機會再問吧。

將那張黑木古琴抱在懷裡,玄夢昔轉向舞藝課的課室。

正走着,卻見着一身黃衣的欽伏桓行色匆匆地迎面而來。

欽伏桓見着懷抱古琴的玄夢昔,熱情地呼喚道:“飄飄妹妹,你這臉好了終於能出來見人了?”

見這欽伏桓開口便沒個正經,玄夢昔於是白了欽伏桓一眼,不想與他搭話。

欽伏桓委屈道:“別呀,飄飄,我就是跟你開了開玩笑,你不會這般小氣,因此就不理會我吧?”

玄夢昔還是不想開口說話,一個勁地悶頭往舞藝課的課室走。欽伏桓在她身後喊道:“飄飄,你可是要去上舞藝課?唉,別往課室去了,舞藝課不在課室上!”

聽欽伏桓如此一說,玄夢昔停住腳步,轉身過來,終於開口道:“不在課室在哪裡?”

“舞藝課報名的人數太多,課室根本容不下。自第一日開課起,舞藝課便移到了桃花林中間的那塊空地上課。雖說現在人慢慢少了起來,但是大家都習慣了在桃花林中上課,故而就沒再改回來。”欽伏桓說著湊上前來,關切道:“我說飄飄,你不是花粉過敏么,還是別去了,跟我一道回去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日缺課了。”說著,拉着玄夢昔的袖子就走。

玄夢昔用力掙脫欽伏桓,沒好氣道:“欽伏桓,別拉拉扯扯的好不好!我過不過敏與你何干?你這麼一說,我偏要去那桃花林上課,你管得着嗎!”

欽伏桓撇了撇嘴,嘟囔道:“我自然是管不着你,可你要出了什麼事,慕彥神君可是會擔心的!”

“我二叔但不擔心我與你又何干?”玄夢昔奇怪地問,忽然,玄夢昔腦中跳出一個驚人的念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欽伏桓,你莫非你有斷袖之癖,居然思慕我二叔?”

欽伏桓一下子跳起腳來:“雪飄飄!!誰斷袖了!!!”

見欽伏桓這麼大的反應,看來是自己多想了。玄夢昔於是賠笑道:“別呀,我也就開個玩笑說說,我還以為你與你三哥一樣,也有這般愛好呢!”

“雪飄飄!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三哥何時有斷袖之癖了!?”欽伏桓再次挑起腳來指着玄夢昔大聲地說道。

玄夢昔疑惑地望着欽伏桓:“欽伏宸之前不是有這愛好么?”

“你聽誰說的?我去滅了這胡說八道的傢伙!”欽伏桓瞧上去非常的氣憤,顯然,他這不是裝出來的。

“啊!”玄夢昔張了張嘴,復而又頓了頓,緩緩說道:“這……”

這……與欽伏桓說是欽伏宸自己說的,合適嗎?說出來他也定然是不相信的。可欽伏桓是與欽伏宸自小一併長大,並且關係最好的兄弟,欽伏宸果真是斷袖的話,那欽伏桓豈有不知曉的道理?

玄夢昔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釋,就是欽伏宸之前一直是在戲弄自己。藉著這個斷袖的身份,在靈蝶谷中,欽伏宸白白佔了她多少便宜呀!

見玄夢昔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來,欽伏桓微微皺眉道:“飄飄,以後這種話不要隨便聽信。我三哥要是斷袖,對你有什麼好處?”

欽伏宸果真是斷袖的話,對玄夢昔當然沒什麼好處,除非玄夢昔再次變成男子,不然又怎會再有機會讓欽伏宸動心?

“於我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處。”玄夢昔望了望欽伏桓,想着反正他都猜到了自己的心思,乾脆就攤開和他說說。他既是欽伏宸的弟弟,自是了解欽伏宸的,而且他與欽伏宸自幼親厚,或許在中間能幫上忙也說不定。

想到此處,玄夢昔於是坦言道:“他既然不是斷袖,為何見到我了卻沒有一點反應?欽伏桓,你倒是說說,你三哥究竟喜歡怎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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