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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南洋,不僅陸地廣袤,海域也是十分的遼闊。

單就面積上來說,幾乎都堪比大半個大奉朝了。

按照傳統上的理念,這麼廣大的疆域,怎麼著也得劃分八九個省吧?

就比如說,瓊州、安南、暹羅,貢榜、大灣、寮國,皆獨列為單獨的省府。而新納入的蘇門答臘、沙撈越、爪哇也同樣獨列。這樣,才顯得勢力大嘛!

官場上的人,就是這樣想的。

因為如此劃分的話,必定會衍生出多不勝數的官位空缺來,而晉陞機會,不就因此增加了嗎?

尤其是,像庾海這種以布政出身的核心大員,隨便一個華麗轉身,都能坐上一省的首牧。

這,也就是庾大人為什麼如此興奮的原因了。

可是,齊譽又是怎麼想的呢?

只聽他道。

“以前,由於信息蔽塞、交通不暢,只能通過小而多的行政劃分來完善管理,而現在卻是不同,由於蒸汽機的出現以及廣泛應用,海路上往返的時間已然大幅縮短,上級所下達出的種種政令,不多久即可送達至下級地方。也就是說,所謂的距離感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強烈了。如果再加上陸路和鐵路的輔助,信息的傳導還會更快。”

“以此為鑒,南洋的行政劃分完全沒有必要糾結於傳統,只講實用如何。依我看來,分出兩個省府已然足矣。”

兩個省?

這也忒少了點吧?

三司你看我、我看你,全都露出了驚愕之色。

齊譽卻是淡淡一笑,舉例說道:“當初,我曾把瓊州府的十多個縣整合為是瓊北、瓊中和瓊南這三個轄縣,在當時,有不少的人認為,這種劃分是行不通的。可結果呢,還不是一樣地正常運作?布政是否得當,不僅體現在農商教育等面,還要做到精簡機構,如果官僚架構太過臃腫,那就是治理上的大失敗。”

常言說,人多瞎搗亂,雞多不下蛋。

這話所講的,就是這個道理。

從精簡政體的角度上考量,確實沒有必要去多設省府。

庾海恍然地點了點頭,道:“那依大人之見,這兩個省府具體又該如何劃分?”

齊譽回答說:“瓊州本島、大灣、安南、暹羅,寮國、貢榜,皆為是瓊州省的行政劃分;而蘇門答臘、沙撈越、爪哇、以及其周圍的相關諸島,皆列為新省府‘天南省’的治下轄區。其中,沙撈越仍為冷晴自治,不受省府衙門的任何約束,大致和以前同。”

通過這話不難看出,齊大人對於這事早有腹稿,要不然,也不會這般容易地張口即來。

庾海接着又問:“對於新省府的人員任用,大人又是怎麼想的?”

齊譽答道:“在我還為瓊州知府時,曾培養了一套相對成型的官吏班底,諸如劉實誠、魏青陽、任煜、張立、符賢等人。這些人,經過近幾年來的捶打和歷練,已經成長地差不多了。我認為,他們已經具備了獨擋一面的能力。”

“故,我想將他們全都調任至新劃分的天南省去,參與接下來的執政建設。在他們幾人中,現任瓊州知府劉實誠的能力最為突出,且也在位置上干出了一番不錯的政績,鑒於此,我想把他提升為新省的第一任巡撫。其他的人,皆為輔助。哦對了,符賢還另有重用,我想升他為天南省的第一任都司指揮使,總攬轄區內的軍事要務。”

“這樣安排,倒也算是穩妥。”庾海神情複雜地乾咳了一聲,後又問:“那……咱們瓊州省這邊的人事任用,又是如何?”

齊譽笑笑道:“既然你明言問了,那我就透露一些吧!關於段子成,我會把他晉陞為整個南洋的副總兵,攬轄內的一切軍機要務;而齊青雲則是接替手他的位置,成為新一任的瓊州省都司指揮使。”

啊……

您說了這麼多,怎麼就不提一點讓人心動的重點呢?

庾海終於有些耐不住了,試探着問道:“瓊州巡撫一職,由誰來任?”

見他如此迫不及待,齊譽終於爽快地說道:“莫非,庾大人有想法想攬下此職?”

“啊……這個可以有,絕對可以有!”

“哈哈……”

在一陣哄堂大笑過後,齊譽這才正色道:“庾大人,你在擔任該巡撫的同時,還要兼任布政使一職,也就是開個一肩雙挑。等更新一代的人才成長起來之後,你才可以下放此權。”

庾海忙道:“齊大人放心,庾某定不辱命!”

齊譽點了點頭,轉而又對彭文長道:“夫子上了歲數,既不宜遠途奔波、也不宜再添勞苦,所以,您還是繼續擔任按察使一職。”

“齊大人不用開導我了。老夫能以秀才之身坐到按察使的高位,已經算是莫大的機緣,倘若再升,那可真就成了才不配位了。即使你賜下委任,老夫也不敢冒然領受。”彭文長不卑不亢,非常誠懇地表態道。

“夫子與世無爭,心態真好!”贊了句,齊譽又對譚俊彥道:“廣陵兄,你還是繼續主管銀行方面的事務,職位這塊,暫不做上下調整。不過,你手中的權利卻是比以前大出了許多。”

“哦?卻是為何?”

“因為,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各個州府都要開設下一級的分行,其中,也包括新劃分出的天南省在內。可見,你的職位雖然沒變,但所管的事務卻是多出了數倍都不止,任重而又道遠呀!”

增開諸多分行?

這是一個超大的手筆呀!

感慨過後,譚俊彥連忙道:“大人放心,彥定會全力以赴、死而後已。”

至此,核心要員的任免就算是定下來了。

剩下的,只是一些州府以及以下的職位增補。

對於這些,齊譽表態說:“咱們就以這一次的金融吏考作為鑒別,然後,擇優晉陞!”

“是!”

……

三天後。

一則突如其來的消息,直接震驚了整個瓊州官場。

說,亞元紙幣要實施更新換代……

結果!

正如齊譽所料,一些個官員開始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他們不敢冒然去銀行里兌換舊幣,也只得從商會中嘗試着洗白。

可誰知,會長海大富以及副會長孫大財全都進行嚴密把控,堅決不收取來路不明的錢財。這一下子,那些嶄新的票子,只能眼睜睜地爛在了手裡。

當然了,以上的舉措,乃來自齊譽的特別授意。

而在暗中監督的庾海等三司也沒閑着,他們互相配合,協力辦案,來了一長大魚小蝦一起抓。

也就用了幾天時間,就有上百號的貪墨官吏落入了法網。

等待他們的,無疑將是律法的制裁。

經過這事,瓊州省開始響起了一種共識性的聲音:南洋雖富,卻不具備貪墨的土壤,在這裡當官,就只是單純的當官,可千萬別想其他的。

除了民間的熱議之外,瓊州的第一才子兼新科案首舉人郭春海也於《瓊州日報》上發出銳評,上曰:市場功能正負分,獎勤誘腐兩驚魂;隱型糖彈紛紛落,專打有權無骨人。

是的!

這位小神童在新一屆的恩科大考中不負眾望,直接拔得了頭籌,並實現了史之罕見的少年之人大登科。

他那發揮,簡直比前世里的中國足球還要穩定,過程雖然艱辛,但結果卻從不讓人失望。

神童之美譽,果然名不虛傳。

對於這些個熱鬧,齊譽並沒有怎麼關注。

因為,此時的他,正全心投入地分析着朝廷下達來的公文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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