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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賬之後,就直接進入了休息和整頓的時間。

現在距離三更,還有一個時辰有餘,如果手腳麻利些的話,還可以擠出點時間來眯眯眼。

洪濤見眾將官全都離開大帳,這才靠上前來說道:“義父,以我現在立下的軍功,夠不夠給我臉上貼金的?”

這裡所說的貼金,自然是另有所指。

直白一點來說,就是指所博取到的某種資本,而這種資本,卻直接關乎着他和齊小彤的婚姻走向。

主要有二。

首先是齊譽那邊。

他把自己派過來,其用意就是讓自己建功立業,以所得為軍功作為是將來的聘禮。

這樣,對於齊、戚兩家來說,都有面子。

其次是朝廷這邊。

目前的小彤也算是皇室中的人了,所以她的婚姻,理論上應由皇家宗室說了算。

如果,以偌大的軍功進行請婚,即使是皇室的人,也說不出什麼風涼話來。

戚景略作權衡,說道:“若論軍功,你目前已經綽綽有餘了,為父必會上奏朝廷,為你謀一個相對體面的榮譽。”

一頓,他又補充道:“不過,那些都是次要的!以我和少丞的關係,豈會受外力左右?無論朝廷給不給這個面子,我都會向齊家下聘禮的。”

事關義子的終身幸福,戚景還是很有原則的。

況且,這次北伐,人家瓊州是既出錢又出力,自己心裡又豈能沒數呢?

不管別人怎麼說,在戚景的心裡,這事已經木已成舟,雷打不動了。

“義父……你真會向齊家下聘?”

“那是當然!少丞和我既是同鄉,又是同窗、同僚,關係上非常莫逆。既然如此,為何不把下一代的關係經營起來?相比常見的通家之好,結秦.晉之好豈不是更近一步?”

一聽這話,洪濤的心裡立即變成了怦怦然。

彷彿之間,他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幸福。

正欲再一步問,卻見戚景大手一揮,道:“現在大敵當前,你還是把心思用在軍事方面吧。兒女私情的事,等到功成之日再議不遲。”洪濤聞言臉色一正,肅然道:“義父說得是,是兒子孟浪了。”

“好了,你快下去休息吧,再過一會兒,為父可就要揮兵點將了!”

“是,義父!”

……

離開了大帳後,洪濤便返回到了自己的營帳里。

也不知是建功心切所致,還是由於戰前的氣氛太過緊張,他竟然躺在床上失眠了。

睡不着。

罷了,睡不着咱就不睡了。

洪濤爬下床來挑了挑燈,然後,就掏出一個褪了色綉囊撫摸了起來。

從這綉囊的磨損程度上來看,他應該是經常把玩。以致於,一些個地方都磨出了毛毛躁躁的小窟窿。

裡面所裝着的,正是佳人的那一縷厚意青絲,這個物件,也赫然成了洪將軍的精神寄託。

“長相思,曉月寒,孤影自凄然……”

“呃……下面該怎麼說呢?這作詩呀,也忒他娘的難了吧?”

上一秒還在風花雪月的他,下一秒就變成粗詞爛調了。這種不着邊際的事,也只有他洪濤才能辦得出來。

為了能博老丈人的高看一眼,這小子也真是豁出去了。

別說,還真是讀了不少的聖賢書。

最起碼,一文錢八大段的狗屁詩,已經可以作出來幾首了。

而就在此時,忽有一個嫵媚的聲音飄了過來,所朗誦的,正是承接洪濤那句詩的對仗句。

“見也難,思也難,長夜抱恨眠。”

“誰?”

“傻瓜,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啊……我這是在做夢嗎?”

燈光下下,突見一抹靚麗的身影倏然閃出,細看,不是齊小彤又是何人?

但,洪濤仍覺得自己處在夢中,直到他扭了一下大腿而感覺到疼時,這才幡然醒悟過來。

我滴個乖乖,原來這不是夢啊~~

“你……怎麼來了?”

“無他,只是順道過來看看……”

順道,你這是順得哪門子的道?

非常不解啊!

洪濤正欲詢問,卻見那佳人莞爾一笑,說道:“我這麼急匆匆地趕來,你就不說給我讓個座關心一下??”

“啊……我真是蠢,快坐快坐!”說罷了,他便忙不迭地擦了擦一個粗糙的小馬扎,做出了恭讓的姿勢。

除此外,他還急匆匆地沖了一杯涼開水,很熱心地呈到了佳人面前。

軍中的條件比較艱苦,無論是誰,都得這麼將就。

坐定後,二人便開始了離別後的第一次暢談。

洪濤說,小彤的來信他已經看過,且,還不止看了一遍。

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澳洲竟然建國了。不僅如此,她還做上了第一把交椅。

除了兒女情長的事外,他還對北伐以來的戰事做出了介紹。

據他所述,和二強之間的戰爭,遠比想象中還要殘酷。要不是了卻了補給這條的後顧之憂,這仗根本就沒法打。

換句話說,瓊州在後勤援助方面,發揮出了至關重要的決定性作用。

在個人方面,他特別感謝了老丈人的悉心呵護。

若不是他當初所贈的那件護身軟甲,自己估計早就被射成透心涼了。

由此可見,老泰山是多麼地具有先見之明。

在說完了軍情後,洪濤又對賬內將士進行了一一點評。

於此節,他特別提到了曾經的監軍,陸博軒陸次輔。

他在這期間,不辭勞苦、任勞任怨,堪為文官中的超級楷模。

只可惜在不久之前,他忽然被朝廷召回,說是要於內閣執事。

也是!

自打梁英忠之後,大奉王朝就沒有再立新的首輔,自然而然,而身為次輔的他,要回去朝堂議政和主持大局了。

這是早就擬定的事情,朝野盡知,所以並不意外。

至於為什麼不立新首輔,自然是眾說紛紜,任誰都揣度不出真正的聖意。

而對於陸博軒來說,他正樂見於此,沒有首輔,他不就最大了嗎?

說完了大概,洪濤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快來說說,你為何會到這裡?”

小彤卻是故意買了個關子,笑道:“我先不說,你來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