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沒有那個實力要挾聯盟，更不要說立場。

薩爾作為一個偉大的領袖，他的人格魅力是毋庸置疑的，恪守原則的他，更拉不下那個臉去問杜克要領土，特別是基本沒有部落參與的東線。

有原則，是薩爾的優點，但也是薩爾的缺點。

如果他性格更為梟雄化，說不定部落會更有侵略性，可以擁有比現在更廣闊的地盤。相對地，杜克也不見得會允許部落存在到現在。

在得到了部落內亂的消息後，吉安娜第一時間通過傳送門找到了杜克。

“聯盟怎麼應對？塞拉摩已經戒嚴了。”

這一世的吉安娜，因為杜某人蓄意在其少女時期坑了她一次，她完全沒有對獸人具備同情心。更不可能一如歷史那樣跟薩爾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如果說起初建立塞拉摩是為了自己的事業，在她就任庫爾提拉斯女王、並在杜克建議下巴庫爾提拉斯的重點移去藏寶海灣之後，塞拉摩的地位就變了。

現在的塞拉摩，既是聯盟與部落交流的窗口，在必要時，也是聯盟入侵部落領地的橋頭堡。保留了軍事後勤補給與貿易港等必要功能之外，塞拉摩就是純粹的要塞。

面對吉安娜的提問，杜克笑着搖搖頭：“部落現在的矛盾，不過是其擴張受到了壓制導致的必然結果，其實解決矛盾很簡單。只要有足夠的領地，安置從納格蘭移民來的多餘獸人，讓其生息發展，那就什麼事都沒。”

吉安娜一聽頓時明白了杜克的立場，一張俏臉全是寒霜似的冷笑：“部落領地不夠，聯盟有義務負責給他們打新領地？再不夠，難道我們還要割自己的肉喂這群綠皮嗎？”

他們終究是聯盟的首領，又不是部落的酋長。怎可能為了部落激進派的生存需求與對領土的無止境貪婪，而做傻事送出自己的地盤。

倒不如說，從獸人在黑暗之門十五年西渡卡利姆多大陸開始，杜克就暗中限制部落發展，在這時得到了成效。

杜克這盤棋下得很大，部落根本沒一人發覺，等薩爾等人發現時，聯盟已經完成了對部落發展的鉗制。

卡利姆多大陸上，當時多的是無主之地，誰先佔得快，佔得穩，誰就發展得好。而且杜克和薩爾都知道，若不是艾澤拉斯接連受到多個邪惡勢力的威脅，說不定聯盟和部落早就再度開戰了。

既然沒法開戰，那麼聯盟和部落的博弈就體現在各自的發展上。部落人數稀少，經濟基礎更差，註定需要更快的發展速度，才能取得跟聯盟至少接近的實力。

本來歷史是洛丹倫大陸徹底打爛，聯盟實力大跌，部落是趁機迎頭趕上的。

杜克橫空出世，不光保住了洛丹倫大陸，甚至讓被毀滅的洛丹倫、奧特蘭克和斯托姆加德三大王國都復興了。

加上各種黑科技和跨越時代的經濟方針，十年下來，聯盟無論經濟實力還是軍事實力，都遠遠凌駕於部落之上。

這讓薩爾更不敢隨便開啟戰端。

可是，現在情勢已經有了變化。

德拉諾兩百多萬獸人的湧入，的確大幅補充了部落的人口，但也帶來了沉重的民生負擔。接連的天災，以及天災軍團等黑暗勢力搞事，讓那些逃過德拉諾毀滅命運的獸人有種剛出虎穴又入狼窩的恍惚感。

當大災變爆發後，淤積許久的內部矛盾終於全面暴露了。

奧格瑞瑪，乃至整個部落，現在就像個火藥桶。只需要那麼一點點火星，就會發生大爆炸，將部落炸個粉身碎骨。

“薩爾敢帶領部落跟聯盟開戰嗎？”吉安娜追問。

杜克搖頭：“正因為薩爾理智，也是整個部落當中對聯盟了解最透徹的獸人，所以他不敢。相反，無知加魯莽，就是無畏了！”

吉安娜第一時間聽懂了杜克的意思，臉上的譏誚之色更濃了：“那些腦子都還停留在史前時代的獸人，真把聯盟當成是人丁稀少的德萊尼了？”

傳統獸人是極度野蠻的。

不爽就干！

不服也干！

反正天天搶地盤，哪裡有不死人的。

打輸了就認孫子。

對方不放過自己，那就乾脆地滅族。

千年萬年下來，不知多少氏族消失在歷史的長河當中，又不知多少有野心的獸人從就氏族當中獨立出來，創建新的氏族。

當年獸人成立舊部落，發動對德萊尼人的戰爭，並戰而勝之。其實有好幾個重要原因的。

一是人口的絕對值不成比例。當年部落在德拉諾沒被毀滅前，人口少說上千萬。而德萊尼自動被基爾加丹派燃燒軍團追殺，從來就沒突破過百萬。

德萊尼失去了太多的高科技，只剩下聖光魔法。

這使得部落的人口優勢可以發揮作用。

加之基爾加丹授予古爾丹邪惡的魔法，在獸人當中培養出大量，這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聖光的優勢。

現在呢？

聯盟已經普及了以TNT炸藥為核心的地球近代化武器，加上飛空要塞和飛空戰艦等充滿魔幻色彩的黑科技。部落別說只有不到三百萬人，除非部落所有戰士都是踏入英雄領域的職業者，否則哪怕這個數字多十倍也不可能是現代火炮的對手。

英雄領域的強者有這麼好出么？

把晨星級法師也算上，滿打滿算，不管部落還是聯盟，都不過是堪堪達到四位數。

聽到吉安娜的話後，杜克也冷笑了：“欲先使人滅亡，必先讓其瘋狂。部落已經是一列瘋狂奔向地獄的火車。薩爾再怎麼做，也不過是延緩其墜入地獄的速度。不從根本上除去傳統獸人的影響力，部落註定會毀滅。”

杜克做出這個結語的同時，在奧格瑞瑪的薩爾轉頭，指着一疊公文：“你們看到了嗎？連部落用作記錄重要事件的報告，用的都是聯盟的紙……真以為聯盟對我們的領先是某個單一領域么？不！那是全方位的落後。”

“可惜，很多小崽子認為，就算這些技術真的有用，只要打下聯盟，就能獲得聯盟所有的技術……”瓦羅克的聲音滿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