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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

見陳欣衍目光落在洛遲鏡臉上,明顯的有些走神,祁子辰不由喚了她一聲。

陳欣衍收回目光,心中震驚,面上卻恢復了平靜。

入了營地,她問了一下最近的情況。

祁子辰道:“因為陛下在盧福晉手上,所以,最近的戰事都停了下來,等候公主殿下的指示。”

陳欣衍道:“無論如何,我們都得想辦法將陛下救出來,關於此事,不知你們有什麼主意?”

祁子辰道:“而今的陽平省省城防守相當嚴密,我們曾想派人潛入其中,卻一直沒找到機會。”

陳欣衍沉默了一下,眼裡轉動着一絲思緒,道:“或許,我們可以換個方式,不一定走大門或是翻牆?”

就陽平省省城這樣的形勢,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潛入,肯定是很難的。

祁子辰眨了下眼,道:“挖暗道?”

這個辦法,陳欣衍確實也想到了,“這是個辦法,但是,陽平省多山,包括省城,附近的地面只怕石頭很多,而且堅硬,沒那麼好挖。”

“另外,恆國公在京城的時候,也使用了類似的伎倆,只怕是會盯得很緊。”

祁子辰道:“關於這個事,其實,我們可以找裴崇毅商量一下,他在省城多年,對省城熟悉,說不定有什麼突破口?”

陳欣衍問:“他現在在哪裡?”

祁子辰道:“他不在這裡,不過,我可以派人去將他找過來。”

陳欣衍點頭,道:“你派人去將他叫過來吧。”

祁子辰找了人過來,讓去找裴崇毅。

陳欣衍又與他商量了一會,然後看向洛遲鏡,道:“這位就是攪了陽平省多年的洛遲鏡吧?”

洛遲鏡道:“正是。”

其實,本來,他是不想來見公主的,是祁子辰讓他來見的,說是希望他在公主面前多露露臉,以便刷個印象,將來論功行賞的時候,不至於連公主見都沒見過他,更別說有印象了。

這麼做,主要也是為了洗掉他身上的山匪印記,方便以後能夠從山匪的枷鎖里解放出來。

他也是考慮到了這個,才出來見長欣公主的。

陳欣衍道:“久聞大名,今日總算是能夠見到了,幸會幸會。”

洛遲鏡道:“公主見笑了,我也只是受了世子的意,才在陽平省蟄伏了這麼久的,這份功勞,應該記在世子身上。”

“洛遲鏡不是你的本名吧?不知,閣下本名叫什麼?”陳欣衍藉機詢問。

洛遲鏡微微猶豫,然後道:“洛遲鏡確實不是我的本名,但是,用這個名字太久,我已經忘了曾經的名字,還望公主殿下見諒。”

陳欣衍道:“無妨,這些年,辛苦你了。”

這張臉,確實很像陳二石,但是,她並不確定是不是。

主要是祁子辰跟她說過,洛遲鏡是他當年安插在陽平省的人。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他就不可能是陳二石了。

根據時間推算,那個時候,陳二石都還在陳家,怎麼可能會是祁子辰的人?

也是這點,讓她心生疑惑。

或許,僅僅是長得像而已?

次日,裴崇毅趕過來了,行了個禮,“臣見過公主殿下。”

陳欣衍讓他免禮,然後道:“裴崇毅,你在省城多年,熟悉省城,可知,省城之內,有什麼地方是能夠潛入、卻不容易引起注意的?”

裴崇毅想了想,道:“回公主殿下,據臣了解,城內並沒有這樣的一個地方。盧家在陽平省經營多年,對城內的每一寸土地都防得森嚴,很難存在這樣的漏洞。”

雖然是意料之中,但,得到確認,陳欣衍還是有幾分失落。

這場戰爭,若不把皇上救出來,就會處處遭到盧福晉的鉗制,很難有大的作為。

裴崇毅道:“而今的陽平省省城,固若金湯,易守難攻,以常規的戰術,很難攻破,除非,城內有內應,不然,想要救出陛下,只怕是難如登天。”

關於這件事,他們聊了半天,也沒有尋到一個好的辦法。

陳欣衍似乎明白了,盧福晉為何那麼有恃無恐了,這座城,怎麼看,好像都是不可攻破的。

不僅牢固,佔據着地理優勢,盧福晉的精銳之師也都駐紮在那裡,整個大興只怕都沒有比這更難攻破的城了。

城內,蘇映巧沒事就四處走走看看,觀察着城內的形勢。

要說內應,就目前看,她是唯一能夠成為內應的。

然而,她就一個老婦人,卻又能做些什麼?

想啊想啊想,絞盡腦汁,也沒能想到一個合適的辦法。

偶爾,她會以探望裴冬萱的名義去國公府。

裴冬萱最近的情緒也很低落,在大哥背叛了盧福晉之後,夾在中間的她就顯得很為難。

整個人看起來都憔悴了很多。

蘇映巧帶了些吃的過來,陪着她聊天,安撫着她的情緒。

裴冬萱搖了搖頭,嘆了一聲,道:“隨便了吧,反正我就一個婦人,管不了那麼多,不管將來事情怎麼發展,就當都是一場天意好了。”

“天意如何,那就如何吧。”

話語之間,滿滿都是無奈。

蘇映巧道:“夫人說的,確實有一定的道理,有些事情,是我們所掌控不了的,只能看着它們發生。”

“不過,有些事情,卻是我們能夠掌控的,那就心情。”

“我能體會到夫人的焦慮、憂愁,但,我還是希望,夫人能夠保持一種良好心態,保重好身體。”

裴冬萱吃着她帶來的小吃,心情確實比此前好了一些,不過,依然還是有些陰鬱,眼裡也沒什麼光,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不過,心情這些……”

再次搖頭。

跟着感嘆,“其實,我挺羨慕你的,有時候我也會想,我要是不出身在裴家、嫁入盧家,那多好!”

“這樣,我就不會有如今的這些煩惱了。”

蘇映巧道:“其實,不管是身在什麼樣的家庭,都是會有煩惱的,就是多與少的差別而已。”

“關鍵,還是要看自己怎麼去調節。調節不好,哪怕只是一件芝麻小事,卻也能讓人苦惱。調節好了,哪怕是面對天崩地裂的兇險,卻也能看淡。”

裴冬萱表示認同,然後道:“我感覺,我呢,現在就是一件芝麻小事就能引起苦惱,總是調節不好。”

說著,扯了一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