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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絕對公正,毫不留情,地府冥界就應該如此!

也正因為有這樣的地方存在,那些不管在天界、人界、妖界和魔界作姦犯科的傢伙,只要他不能逃脫生死,就一定會受到清算。正義才最終會被伸張,罪惡者也必定會受到懲罰。

之前,在地府大牢,她忽然就與黑小八心靈相通。現在,她又忽然懂得了什麼叫地府。

“減等之後,我們倆該受什麼罰來着?”白小七扒了扒額發說。

“老爺子剛才說不划算,必定有更划算的辦法。”黑小八扯了扯搭檔的衣袖。

閻君眯着眼睛笑,“還是小黑子聰明。”那模樣哪裡像地府高官,卻像一隻老狐狸。

“那您就直說嘛。”白小七急得咳了兩聲。

這倒怨不得他,他脾氣本來就急,現在每天能化出人形,而且保持清醒的時間不足,因而格外不淡定。

“按地府的律條,流刑減等,那應該是臭揍你們兩個一頓,在關個百八十年。”閻君忽而正經嚴肅,忽而詼諧隨意,說話也是半文半白半粗俗,“但那樣一來就更不划算了,所以我老人家決定換個方式,當然是在量刑裁定準許的範圍之內。”

“以工代刑,將功折罪?”黑小八突然眼睛一亮,眉頭微挑,顯得有些驚喜。

這就類似於中國法律中的勞改,外國法律中的社區服務吧?對於這個結果,辛火火也暗鬆了一口氣。

“當下屬的不要這麼聰明,免得本君沒有成就感。”閻君卻瞪了黑小八一眼,不滿道,“那麼這樣的話,你們可願意?”

“願意願意願意!”白小七搶先、近乎歡天喜地的連說了三遍,“現在我們每天不是被關着就是養傷,簡直無聊死了。抓鬼什麼的我們在行啊,腿腳也勤快。”

“誰告訴你,是讓你們去抓鬼了?再者一個連元神也才修復,化形還不能保持一天的人沒有權利說話。”閻君表面是嫌棄,實則是關心愛護,“難道我手下缺那些滿大街抓捕怨鬼厲魂的人嗎?咳咳,好吧,本君確實是很缺人手,但你們兩個犯了那麼大的錯,膽大包天的玩借力打力、以毒攻毒,結果連朱奡都給放走了,還想做點兒小事兒,辛苦一下就算受了懲罰?用現在人界流行的話來說:別看你長得丑,但你想的美啊!別做夢了,老子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們的!”

“那您直說唄!再晚一會兒,我就要沉睡去了。”白小七急得以手扶額。

“就憑你們這點子耐性,比起北冥淵就差得太遠了。”閻君突然嘆了一聲。

瞬間,其他三人都陷入了奇異的沉默。而辛火火,一顆心都緊緊的提了起來。

為什麼又提起那魔頭?之前和閻君單獨見面的時候,閻君在聊天中三番五次的提起北冥淵的名字,以及暗示她與北冥淵的關係。他老人家這樣做,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我們的將功折罪,與北冥淵有關嗎?”高智商且敏感的黑小八率先提出這個問題。

“正是。”閻君回答的毫不含糊,“你們捅的大簍子與他相關,放走朱奡也與他相關,你們犯了天條,他是起因。最重要的是,你們破壞了他籌備了幾千年的事,這才是所犯天條的最核心內容!”

話說完,就見那三人神情各異,精彩紛呈。

白小七張大了嘴,成o形,半天合不上,就像一條咬鉤的魚。

黑小八臉色發白,眼睛流露出瞭然和悔恨的神情。因為他已經深刻反思,有所懷疑,此時被證實了,對他自尊和自信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辛火火卻抿緊了唇,垂下了眼睛,一聲也不吭,因為她只要出說出一個字,恐怕就要哭出來了。

果然,是誤會了他嗎?她也這樣猜測過,卻不敢相信。“門第之見”四個字,她以為只會出現在古典仙俠小說或者影視作品裡,卻其實在現實生活中也無處不在。

因為他是魔,就一定是邪惡的嗎?因為他什麼也不說,就是包藏禍心?不能是有難言之隱嗎?她是純正的人類,小七小八是被正式冊封過的神,他們就一定代表正義,就不會犯愚蠢的錯誤嗎?

原來,他們的心都是偏的,從沒有深究過事實。這叫什麼?經驗主義還是想當然?

“請老爺子明言,我們好儘早彌補,希望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率先作出反應的黑小八匐匍於地,一個頭重重地磕下。

“這件事原也怪不得你們,正所謂不知者不怪。北冥淵的所作所為,關係到一個天大的秘密,他既不能說,你們又如何知道?”閻君嘆了口氣,站起身,把旁邊書架上的書快速的挪動位置,就像重新排列組合。

辛火火是不懂,但黑白無常卻相對愕然,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極度的驚訝和意外。

地府冥界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闖的,大妖、大魔、大羅金仙才做得到。而在地府,閻君的書房是比閻王殿還要守衛森嚴的所在,說什麼話也不必怕被誰偷聽到。可是此時,閻君的舉動是在為書房外面加上防禦結界,並且打開秘密通道。

那通道後面,是冥界的藏書閣。裡面不僅存放有各種鬼修法門的秘籍珍本,還有這個世界自存在以來就保留的各種卷宗,以及很多極為機密的文件。

藏書閣共十三層,分層開放,需要等級和權限的。就像他們這樣的閻君寵兒,還身有正神之位,也不過是能進入第六層而已。

現在什麼情況?防止人偷聽就算了,要去藏書閣幹什麼?這個時候,是要查文件還是做學問啊?

“來,都跟我來。”閻君卻不理會他們心中所想,招了招手,率先向書架後面走去。

三人一頭霧水,只能跟在後面。

而眼前的情況對於辛火火而言,卻更覺神奇……書架後明明是一堵牆,閻君卻好像沒看見似的,一頭就撞了上去。

她張開口想驚呼,她伸出手想阻攔,然而都還沒有做到,那面牆卻向後退去,就像潮水那樣。而隨着閻君的腳步,一條似乎沒有盡頭的通道,也慢慢向前延伸開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