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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危機四伏

小喜身走如風,運劍如虹。轉瞬間,生者只剩下那老二。此際,他亦是血染長袍,氣喘吁吁。

小喜晃動長劍,並不進攻,嘻嘻笑着:“你還有何話說?”

老二頭髮一甩,昂然道:“你殺了我吧!”

小喜道:“你真的想死?”

老二突然雙膝跪地,不住價磕頭求饒:“好漢饒命,好漢爺饒命啊!”

小喜笑道:“我是個嬌滴滴的少女呀,你難道看不出?”

老二苦苦哀求:“女漢子,你放過我吧!來世結草銜環、做牛做馬,我也要報答你……”

小喜嘿嘿一笑:“不殺你也可以,不過你可要兌現你的承諾哦。”

老二不禁一怔:“承……什麼承諾?”

“你不是說要輪了我么,你丫真是的!”小喜聲若細蚊,面上緋紅一片。

老二愣了:“可……我只是一個人呀!”

小喜道:“顧不了這麼多,來呀!”說著,便寬衣解帶。

老二急道:“不要!你不要亂來呀,哎呀!”還沒說完,小喜便飛身上前,將他撲倒在地。

老二還在掙扎,還在喊叫:“美女,冷靜一下!我可不是隨便的人,你不能這樣啊!”

小喜皺眉道:“難道你不喜歡白富美?”

老二愕然道:“什麼是白富美?”

小喜道:“就是皮膚細膩有光澤,老爸有錢,外表過硬。簡單一句話,就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斗得過小三,打得死蟑螂,賢妻良母型的。”

老二喃喃道:“白……白富美在哪裡?”

小喜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老二茫然道:“到底在哪裡?”

“就在眼前呀。”

“莫非此女會隱形?怎麼還不現身?”

小喜嗔道:“哎呀,就是我呀!”

老二怔了怔,陪笑道:“好漢……女英雄真低調,表面上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小喜亦是一怔:“難道我長得還不夠好看?”老二道:“好看,跟小木偶似的。”

“木偶?”小喜愣了。

老二自知失言,急忙糾正:“你知不知道喜羊羊?”

“羊?”小喜驚了,“你對羊也有興趣?”

老二笑了,苦笑:“這根本不是喜不喜歡的事,而是有沒有辦法的事。多說無益,脫吧!”

“哎呀,你好壞呀,羞死人啦!”小喜一邊說,一邊寬衣解裙,裡面沒穿內衣。

很快,兩人**了身子。

屍體旁、鮮血畔,一對**裸的人兒,在翩翩起舞,在互相征服。

良久,小喜滿意地吁了口氣:“老二呀老二,想不到你這麼風騷這麼浪,真他媽的賤!”

老二沒說話,穿戴整齊,便一瘸一拐地走了。走出老遠,他偷偷拭去淚水,喃喃道:“早知如此,還不如死掉算了!我……我忒不幸啦!”

小喜滿心歡喜,忍不住走起貓步。踱了一陣,她忽然想起一事,游目四顧,眉頭緊蹙,小聲嘀咕:“小姐呢?這荒郊野地的,她去了哪裡?唉,這小丫頭的心也太野啦!”

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幾十名手持長刀的漢子神色慘然,目中流露出極度驚駭的神色。步青雲雙手環抱,冷眼乜斜:“你們還不罷手,難道都活膩味了?”

一個臉上滿是刀疤的矮小漢子走上兩步,叫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大丈夫頭可斷血可流,志氣不可丟!”

“有志氣,你行!”步青雲一挑大拇指。

“我就是行,我就是不怕死,你來吧,你殺了我呀!”那矮漢子吼道。

“既是如此,好吧!”步青雲一聲長嘆,盤腿而坐,腦袋垂得極低,“你來殺我吧,為你那死去的弟兄們報仇吧!”

喬德尚不禁一怔,上前推了推他的肩頭,低聲道:“堡主,你這是作甚?快起來呀!”

步青雲嘆道:“我有罪啊!”

喬德尚道:“防身自衛乃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何罪之有?”

步青雲搖搖頭,神色戚然:“殺人償命,自古如此。你不要再勸了,我不想活了!”

“不能啊!”喬德尚急道,“你還年輕,你不能想不開呀!你不為我們着想,也要為死去的喬堡主着想啊!”

那矮漢子看看步青雲,又看看喬德尚,喃喃道:“瘋了瘋了,瘋子!”突然“媽呀”一聲,掉頭狂奔。

那幾十名大漢見狀,趕忙丟掉兵刃,一涌而逃。轉瞬間,這群人便消釋在無盡的夜色里。

“你們不要走,回來呀!”步青雲突然捶胸頓足,亂扯自己的頭髮,“你們為何不殺了我?為何?!”

“堡主,你沒事吧?快起來,地上涼!”喬德尚說著,將他攙了起來。

步青雲抬頭望天,喟然一聲長嘆:“人間自有真情在,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喬德尚見他如此執拗,擔心他鑽牛角尖,便岔開話題:“堡主僅憑一人之力,便誅殺了千餘名嘍囉,堡主的武功真是鬼神莫測啊!”

步青雲淡然道:“這是玄功。”

喬德尚道:“是呀,堡主的武功精深玄妙,實是本堡之幸啊!”

步青雲吼道:“這是玄功!”

喬德尚怔了怔,突然回身道:“大家說堡主的武功玄妙不玄妙?”

眾家丁齊聲道:“妙極!”

步青雲怒從心起,正欲發作,忽見一人飄身而來,很快到了近前,卻是小喜。

郝瑟趕忙迎上,問:“小姐呢?”小喜搖頭:“不知道。”郝瑟一怔:“她不是跟你在一起么?”

步青雲插口問:“出了何事?”小喜面色凄然:“我實在是羞於啟齒呀,我……我被……我家小姐丟了!”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還能丟了?剛才一場惡鬥,刀劍無眼,她或許死了吧,也或許……”

“胡說!”郝瑟怒道,“你敢咒我家小姐死?”

步青雲道:“不是我詛咒她,她已經死了!”

郝瑟心下恚怒,牽動了傷口,“哇”地一聲,一大口鮮血吐在地下,臉色登成蠟黃。

“吐血?這很好玩嗎?你這傢伙!”步青雲笑道,“你是不是有病呀,趕緊找個郎中看看吧!”

郝瑟怒不可遏,戳指道:“你……”剛說出一個字,便不停地咳嗽。

小喜趕忙一拉他的衣襟,低聲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在這個時候,我們必須學會忍氣吞聲!”

喬德尚忽道:“堡主,你累了一個晚上了,打道回府吧!我會備一桌豐盛的酒席,為您壓驚,你看怎樣?”

步青雲道:“good!”

喬德尚看了看小喜,又道:“這位姑娘,一起進來玩玩如何?”

小喜一愣:“玩什麼?”

喬德尚呵呵一笑:“玩什麼也行呀,我們這兒有的是男人,我們一起……”

“住口!”郝瑟咬牙道,“你們侮辱了我家小姐,又要侮辱我家婢女,我……”

“郝大哥,”小喜又一拉他的衣襟,“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在這個時刻,我們必須學會忍辱偷生啊!”

郝瑟忿忿地道:“我們走!”話落,又吐了一大口鮮血。

步青雲望着二人遠去的身影,嘆道:“看來這位郝先生的身體很虛啊!”

喬德尚接口道:“是呀,他的腎很虛,多麼漂亮的大妹子呀,讓哥哥想死……可惜啦!”

不多時,步青雲等人再次踏進了喬家大院。

院中倒着十數具東瀛武士的屍體,大廳中也有十數具東瀛武士的屍身。

喬德尚手捋鬍鬚,讚歎道:“東瀛國的這支一百多人的精英武士團果然盡喪堡主之手,堡主真是神威無敵啊!”

步青雲微微一笑:“低調,不要搞個人崇拜,我不要掌聲,也不要尖叫。”

“堡主真是個淡定哥!”喬德尚望着滿地的屍體,忽然眉頭一蹙,“咦,您把喬堡主葬在了哪裡?”

步青雲沒說話,而是抬手一指。

喬德尚轉頭望去,但見大廳的一個角落裡凌亂地疊放着幾塊木板。他當即快步過去,掀開木板,只見板下躺着一具死屍,赫然是喬丙求。

喬德尚眉頭一挑:“這也算是埋葬?”

步青雲打了個哈哈:“時間倉促,情勢所迫,當時我只能做這麼多。啥都不說了,準備酒席吧!”

喬德尚道:“好吧,您先回房歇息,天亮後一準開席。”

“天亮?”步青雲真驚了,“我還沒吃晚餐呢!”

“明天,”喬德尚笑着,“明天再吃吧,今天太晚了。”

步青雲雖是飢腸轆轆,但也無可奈何,只得跟着一個滿臉小紅疙瘩的家丁來到了一間廂房。房內布置豪華,傢俱全是上好的木料加工而成,極其尊貴又極其考究。

步青雲一進來,便贊道:“不錯不錯,這裡真是個觀光旅遊、居家過日子的好地方呀!”

那家丁笑道:“當然不錯了,這裡就是我們喬堡主生前居住的地方。”

步青雲蹙眉道:“是他的?可是……住在死人的房間里很不吉利,有……有股子怪味,給我換一間吧!”

“你真迷信!死人的房間怎麼了,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鬧鬼的。再說,其它的房間還沒打掃呢,都跟豬圈似的。這已經是最好的房間了,您將就一下吧!”那家丁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管這麼多了,忙活了一宿,先歇息片刻!”步青雲往桌旁的那把紫檀木太師椅上一坐,隨即伸直兩腿,擺了種最舒適的姿勢。

他扭扭脖子,伸了個懶腰,便有了想法:“其實,在這裡當堡主遠勝於在錦衣衛當嘍囉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有官場黑暗,沒有權術陰謀,更沒有政治因素,一樣可以搞仕途嘛,而且性命無憂,我再也不走了。”

“吱呀”一聲,一人推門而入,還是那名滿臉小紅疙瘩的家丁。他雙手托着一個菜盒,盒裡擺放着茶壺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