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捉賊

步青雲聞言一呆：“瘋子？哪裡有瘋子？”

岳好奇笑道：“老步，他們說你呢，你是個瘋子。”

步青雲傻笑兩聲，突然動手撕扯自己的頭髮，大呼：“我不是瘋子！絕不是！”

岳好奇笑了：“我知道你不是瘋子，可旁人就未必會這麼想了。”

步青雲怔了怔，身形一晃，擋在房門口，森寒地道：“我的好兄弟，拜託你們不要演戲啦！你們應該明白，我的好心情一向是轉瞬即逝的。”

邢五能苦着臉，道：“老大，你這樣做很使我們為難的！”步青雲揚眉錯愕：“不就是叫一聲老大么，你們不是都已經叫慣了么，這有什麼好為難的？”

“你真是忒天真無邪！”邢五能正色道，“老大，你殺了人。根據咱們大明律法，這是要拉出午門斬首示眾的。咱們兄弟一場，我有心放你一馬，你……你還是趕快逃跑吧，逃得越遠越好，永遠也不要回來！”

突然間，步青雲放聲大笑，笑得彎下腰去，笑得前仰後合，笑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楊威輕聲問：“你們說，老大是不是真的瘋了？”沈虛點點頭：“的確瘋了，可他怎麼突然就瘋了呢？”

邢五能沉吟道：“依我看，他八成心裡亂成了一鍋粥，一時想不開，就此瘋掉了。唉，好好的一個人，變成了大傻子！”

步青雲擦了擦鼻涕，抹在衣服上，立時沉下了臉：“真是白痴！你們說，我為什麼要殺這個女人？”

邢五能道：“誰知道當時你是怎麼想的呢！這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吧！”步青雲道：“我這樣做完全為了替天行道，難道你們看不出？”邢五能搖頭：“我看不出。”

“深更半夜，這女人赤身裸體的滿街跑，光從這一點來看，她就絕不可能是尋常女子。你們想一想，在這麼一個偏僻貧瘠的小村子裡，居然還有一個並不尋常的女子，這難道不使人感到可疑嗎？”

“老大心思縝密，目光如炬，非常人所能及，實乃神人也，我等五體拜服！”

“好說。”步青雲道，“老邢，你就別拍馬屁啦！”

“好的。”邢五能道，“那……我們商量一下該如何對付那姓游的吧？”

岳好奇插口問：“看情形，你們正在辦一件案子？”步青雲道：“我們要抓一個人。”

岳好奇道：“抓誰？”步青雲道：“此人乃是國內著名的採花大盜，喚做‘輕功牆上倒’游佛。”

“會輕功還能牆上倒？”岳好奇愕然道。

“再高的輕功，也不敢保證不會從牆上跳下來呀。”

“有道理！”岳好奇又道：“這人叫做ufo？這……這名字好奇怪呀！”

“不是飛碟！”步青雲叫道，“他叫游佛，《西遊記》裡面的如來佛。”

“我明白。阿彌陀佛，我主阿門！”岳好奇又道，“你老是用方言說話，我怎麼聽得懂呢，你就不會說普通話嗎？”

步青雲訕訕一笑：“幾十年了，改不了啦！咦，岳老弟，你是何許人也？”

岳好奇道：“我本人是山東益州人，我還有個山東老鄉是濟南人。”步青雲歡聲道：“老鄉呀，我也是妓男啊！”岳好奇咂着嘴：“怪不得，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干這行的，你很**啊！”

“是呀，我為人很坦蕩。”步青雲笑了，“岳老弟，不知你是山東哪裡人呢？”

岳好奇不禁一怔，忽聽邢五能道：“都別說話了，我們該商量一下對策啦！”

步青雲翻翻白眼，冷聲道：“有我在這裡，你們還怕什麼？百丈之內，落葉飛花皆逃不過我的眼睛，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靠！”

岳好奇道：“這游佛先生不過喜歡采點花，至於驚動你們錦衣衛嗎？”

步青雲一聲長嘆：“老弟，你不知道呀。這游佛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其極。現在一到晚上，就連最丑的女人都不敢一個人去廁所了！”

“這是為何？”

“前不久，這姓游的傢伙**了數十位女俠，還把她們的裸照和不雅視頻傳到了網上，害得這些女俠們都不敢出門了。我發誓一定要將之緝拿歸案，還她們一個清白！”

“**？”岳好奇一怔，“這麼拽？看他的做派，他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他是台灣人。”

岳好奇嘆道：“台灣島也該回歸祖國媽媽的懷抱啦！”

步青雲道：“是呀，但願祖國海峽兩岸能夠和平的統一。”

岳好奇微一沉吟：“你又是怎麼知道游佛會在這裡出現呢？”步青雲道：“很簡單。”

“哦？”

步青雲道：“我們注意他很久了，我們在他身邊安插了一個線人。”

岳好奇口唇微動，還想說些什麼，忽聽不遠處傳來急促且嘈雜的腳步聲響。

邢五能急道：“有情況！”步青雲大剌剌地一擺手：“稍安勿躁，我辦事，你們就放心吧！”

少頃，院外響起了打鬥聲。

邢五能又道：“老大，我們出去看看吧！”

步青雲微微一笑：“看什麼？我什麼都沒聽見，等游佛來了再說吧。”

“可是……”

“作為軍人，要一切行動聽指揮！”步青雲笑道，“這會兒趁那傢伙還沒來，大家趕緊養精蓄銳，待會兒咱們有多大勁就使多大勁，哈。”

突聽院外一人叫道：“快追，別讓游佛跑了，快！”

此人高聲叫喊，聲音洪亮。何況，黑夜之中萬籟俱寂，聲音傳送的便比白日里遠。然，步青雲卻坐回椅上，閉目養神。岳好奇忍不住上前推了他一把，叫道：“喂，別睡了，游佛來了！”

步青雲揉揉眼睛，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沉吟道：“我也感覺外面好像有動靜，有點情況！好吧，大伙兒……咦，人都去了哪裡？”

岳好奇道：“他們去抓游佛了。”

“無組織無紀律！”步青雲恨恨地說了一聲，便沖了出去。只見邢五能等人早已上了房頂，正朝下觀望。

步青雲喃喃道：“看來游佛真的出現了，我怎麼會沒有聽到呢？”

岳好奇接口道：“你不是說百丈之內落葉飛花皆逃不過你的眼睛么，怎麼你會不知道呢？”

“我是說過，可我的耳朵不行呀。”

岳好奇登時呆住。

步青雲抬起頭，沖手下喊了一聲：“什麼情況？”

邢五能道：“杭州府的衙役正跟游佛激斗。啊喲，情況不妙呀！游佛的武功高得出奇，他單槍匹馬就殺死了好幾名手無寸鐵的村農啊！我……我不管了，我得避一避。”話落，他縱身躍到院中的一株小棗樹上。緊接着，楊威和沈虛也相繼躍到了這株棗樹上。

岳好奇見狀怒道：“膽小怕事，這能對得起你們身上的工作服嗎？”

步青雲一聲暴喝：“快給我下來！”話落，只聽岳好奇吼道：“快拉我上去！”